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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第2章

作者:塞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南方诸事运作重新回归正轨后,白棘开始着手调查主神意识相关的事。


    按照如今手上的资料来看,甚至就连主神意识究竟是什么,都很难下定论,只能暂且将祂认定为一个生命体。


    对于这个生命体的形成原因、生存机制、生存环境……一切都处于迷雾之中,白棘一行人整合了手上为数不多的消息,大致可以将目前的已知信息分类为三个部分:


    1、主神意识与硅基位面的战斗


    近三百年来,主神意识前后诱使了近千个拥有强大战斗力的种族入侵硅基位面,其中绝大多数种族,他们的科技水平都无法支持空间跃迁和空间裂痕,推测背后应该有主神意识的暗中操纵;值得注意的是,在如此大体量的针对性战斗中,主神意识并未给硅基位面留下任何可追溯的自身信息;


    2、主神意识的目的


    主神意识针对近半数已知时间线,都有过类似的暗中操纵入侵行为,它能够给入侵者提供信息、技术、科技等不同程度的支持,推测它已经集结了一批来自不同时间线的入侵者,最终目的可以认定为毁灭全部时间线,然后重新统一;


    3、主神意识目前表现出的战斗能力


    主神意识拥有制造潜意识梦境的能力,祂操纵入侵者的方式是挑唆、引诱、胁迫等,祂并无能够平起平坐的同盟,其间曾出现过的那个裁决者艾露恩,以及之后帮助乔弗瑞那个恶心的怪物零,或多或少应该都与主神意识脱不开关系,但从二者的言谈之间能够看出,他们与主神意识也并非同盟。


    在这些所有信息之中,有一个疑点自始至终都困扰着白棘。


    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都表明,硅基位面在主神意识的入侵行动中,似乎是某种极特殊的存在。


    这里是已知最早遭受入侵的位面,在几百年内就遭受了多达千次入侵,这种频次对于其他位面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若不是硅基位面科技发展到达了理论上的完美状态,在这种高频次的侵略之下早已覆灭。


    但就算是在如此频繁的入侵行为之下,科技程度遥遥领先的硅基生命体,却也仍然没有抓取到太多关于主神意识的信息。


    就像是……


    祂非常刻意地,向这个特殊的位面隐藏了自身信息。


    为何?


    这条时间线,这个科技程度发展到极致的位面,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或者是否可以认定为,主神意识之所以对这个位面进行如此大批量的针对,是由于这个位面与祂本身来说,可以算是某种“威胁”?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值得被注意的信息。


    当时那个裁决者艾露恩特意来见白棘,原因是好奇,随后她便对白棘进行了所谓“审判”,方式依然是潜意识梦境,这个行为模式与主神意识相同,这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引起白棘注意的,是艾露恩所说的那句:“你可以理解为,我是祂的另一面。”


    这个艾露恩究竟是什么身份?若说她是主神意识的另一面,那么那个怪物零呢?是否也有可能是同样的身份?


    如今细想下来,那个零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刚开始学习人类行为的野蛮怪物,它渴望成为真正的人,渴望变得和人一样,它不知从哪里抢来了一张“脸”,将那张脸视若珍宝,就算是躯体都快要消散,也仍然将那张脸小心捧着。


    它在渴望……拥有一个所谓的“我”,一张所谓的脸。


    它之所以渴望,是否是因为它本身并不具备“人性”,并没有被赋予存在的意义?


    但很明显,它的行为看起来应该是被某种本能的嗜血冲动而支配,它无法抵抗体内野蛮暴力的本能,形态看起来也像是被扔出来的废料,毫无形状规律可言。


    若按照艾伦所说的“祂的另一面”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去理解,也就是说——


    主神意识有很多面,其中裁决者代表祂“审判”、“公正”的一面,而怪物零,则是某种被祂深深厌恶的部分,代表祂内心所有混乱与暴虐,祂将它丢弃时,甚至不屑于赋予它身份和意义?


    那么,祂还会有别的很多“面”吗?或者说,祂本身就是由很多面组成?


    这算是一个可以思考下去的方向。


    如今手上信息繁杂并无头绪,众人亦并未有其他新思路,为数不多的突破口,只能从硅基位面为何特殊,以及裁决者、怪物零这几个方面入手,去尝试挖掘更多信息。


    裁决者只有白棘一个人见过,况且还只是小心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看起来比那没什么智商的怪物零要谨慎许多,只要她不出现,从她这里就得不到什么有效线索。


    好在见过那怪物零的人却也不少,根据战斗中它出现的时机也能推断出,它与乔弗瑞势力多半脱不开关系,从这里着手调查,应该能有所收获。


    至于另一方面,关于硅基位面与主神意识可能的关联,这个位面过去所有信息编号011都有存储,但自他离开之后,一切信息和调查便停止接收,如今需要更新,就要找时间与他的母文明,也就是硅基位面进行连接。


    有了下一步计划,正待着手调查,白棘又接到一个值得注意的信息。


    一个……内容极其匪夷所思的信息。


    “陨落荒原的东方有一位先知,能够预知未来。“


    这个消息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不早不晚,正是在所有人对下一步都没什么头绪的时刻,由一队外出巡查的侦察兵带回。


    引起白棘注意的不只是消息本身,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为何恰好在这个时间段内,被传递到了她的耳中。


    这可以说是巧合,但白棘从不相信巧合。


    就像是传递消息的人知道他们的困境,然后可以送上了解决方案。


    不可能是乔弗瑞的手笔,塞巴斯蒂安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的动向,如今他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他把白棘引过去也达不到任何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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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那么……究竟还会有谁?


    白棘思虑良久,终是决定前往面见那个所谓的“先知”,若是这消息的传递者另有所图,那么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对未来造成威胁,这样的话就必须要想办法拔除隐患。


    若对方并非敌人,那就是确有什么事需要告诉她,她倒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是谁,又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行前一日,白棘召集了众人,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陨落荒原的信息,以及那片神秘荒原上流传的故事。


    陨落荒原辽阔无边,横贯整个大陆的东西两面,如一道巨大而荒芜的裂口,硬生生将南北两国分割开来,之前白棘等人所前往的区域,最多不过整个荒原的一半,还仍有大半从未有人类踏足的庞大区域,等待着被揭开面纱。


    而那位神秘的“先知”,便隐藏在这片广袤荒原的东部。


    陨落荒原的最东部是连绵的冰川,那里曾在千年前受海平面上涨的印象,被海洋侵蚀而形成了一整片U型的峡湾。


    本身峡湾地带受海洋调节,又被周边的冰川悬崖遮挡,气候相比起恶劣的陨落荒原来说,并不算是人类完全无法居住的地形,但陨落荒原东部的峡湾却有些不同,最东部的峡湾被绵延的古冰川群阻隔,硬生生形成一道天堑,而那一整片被冰川包裹着的U字型峡湾里,亦是充满了光怪陆离的传说。


    没有人知道那些传说从何而来,那都是曾居住在陨落荒原的先民部族口口相传的故事,那些古老的部族曾世代生活在陨落荒原,经历过无数次战争后,仅剩的后人亦再难忍受愈加恶劣的荒原气候,陆续放弃故土,迁徙到了南北各处定居。


    如今现存的人类里,只有很少人继承了那些先民的血脉,幸运的是,布兰温的祖先便是其中一支。


    布兰温的家族是几百年前逃难来到了南方,当时他们那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长相令人们充满戒心,他们身材高大,发色和瞳色浅淡,额间无一例外,都有着两块突出的骨头,如同恶魔的角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但当时坠星城的卡冯霍恩家族接纳了他们,让他们留在了坠星城,并在之后百年里为他们提供庇护。


    最开始,布兰温的祖先由于语言和生活习性的关系,与坠星城的人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好在城内居民包容度很高,经过了几代定居和血脉混合,如今他们的后代已经再看不出特殊的外貌标志,那对像是恶魔犄角的骨头也已经退化得几乎再难看出。


    得知了这些渊源,白棘的脑海中像是突然亮起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她并未想起,于是只暂且将那种抓不住的疑虑感觉抛在脑后,专心询问布兰温,是否能想起什么值得注意的传言。


    “我确曾在家族中听过一些关于陨落荒原的传说,其中真真假假扑朔迷离,大多都并不像真实发生,反而更像杜撰的神鬼传说。“


    “但若要细究起来,我确实想起有一些关于古冰川和东部峡湾的传说,或许可以做一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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