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特务这事儿就要快准狠,不然其他特务就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似的跑的飞快。
周知衍想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因此在动手之前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把孟家涉及的人脉全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等第三天真正动手的时候,一个都没放过。
不仅是孟家被连根拔起,这些年跟孟家有勾结的通通都没放过,林林总总加起来抓了一千多人。
可以说在杨书记的示意下,这次省城所有的武装力量全部都用来清除内部的这些特务了。
至于在省城其他市区县城活动的特务也立即派人前往抓捕,为了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这次省城军区直接安排了部队跟着,游术也在其中。
孟盛死后,周知衍亲自去医院那边盯了一天,然而医院一片平静,并没有受到这几天清理特务的任务影响。
周知衍陪着受伤的战友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时候曾经私下试探过里面的医生护士,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让周知衍有些不安。
医院的这个特务显然不简单,不然不可能经过这么多试探依旧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如果孟盛把江绵的事情告诉了他,那这隐患就不算彻底拔除了。
周知衍语气闷闷的,显然因为没能揪出这个特务有些丧气。
江绵倒是觉得能在短短几天的功夫清理了这么多特务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安慰道:“没准那个白大褂只是偷偷穿了医生的衣服,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医生呢。”
看着男人一脸疲态,眼下青黑严重,想也知道他这四天是怎么过的,江绵立即催促他先赶紧上楼休息,有什么还没说完的等睡醒后再说。
周知衍就跟一只听话的大狼狗似的,闷闷的嗯了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拖着沉重的身子上楼。
江绵怕他途中晕过去,不放心的送他进了房间,看他直接躺床上困得都没洗漱,只好又赶紧帮他把外套鞋子都给拖了,顺道还拿着毛巾用热水打湿,给他擦了擦脸才任由他睡过去。
等忙完后,江绵才关上门下楼。
结果直接就对上堂姐亮晶晶的大眼睛。
江绵:“??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竹嘿嘿笑了两声,“没啥,就是觉得咱妹子长得好看。”
她才不会说看到周知衍和她相处的样子,莫名的就感觉心里甜甜的,完全控制不住嘴角上扬呢。
江绵:“……”
不理解,但尊重。
江竹轻咳一声,说起了正事:“刚刚听周知衍的意思,是事情结束了吗?”
江绵点头:“应该是结束了,不然他不会这个时候回来。”
江竹欢呼一声:“太好了!那这事儿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咱们现在吃住都不花钱,可这毕竟是别人的房子,我这天天待在这儿浑身都不自在,而且我也想家了。”
江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是个沾光蹭住的,所以之前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往医院那边跑,不仅可以学习省城这些医生给人治病的手段,还不用天天面对家属区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婶们的搭讪。
她本来性格就挺内向,结果被拘在这军区大院里就浑身长了刺似的不自在。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再加上出来都有十来天了,江竹是真的想家了。
江绵道:“应该没问题。”
荣教授主要是伤势未愈,再加上年纪大恢复也没年轻人快,现在脱离危险后只要按照药方子好好调养身体就行。
至于韩新立身上的毒要解也没那么迅速,少说也得花个半年左右才能彻底清除身体里的毒素,所以针灸几次排毒后江绵也给开了几张药方子,接下来只要一个月针灸一回就够了,倒不需要她一直守在省城,也是时候回去了。
唐月下班后,江绵就跟她说了要回老家的事情。
唐月立即道:“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是我们哪里没招待好吗?”
江绵连忙摆摆手:“不是的,只是我们出来也挺久了,再加上韩先生那边的情况也已经稳定,我总不能一直待在省城吧?”
唐月下意识的想问为啥不能。
虽说比不上沿海城市,但比起江绵老家那种又偏又穷的地方省城明显待着舒服多了。
农村多少人想进城不就是因为城里日子过的舒坦嘛,怎么这小江医生天天都想回老家呢?
江绵知道唐月最在乎的还是韩新立的安全,便说了自己对他病情的安排,听到接下来大半年只需要每个月再针灸一次,唐月只好点点头。
“那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去,顺便认认路。”唐月道:“万一你有事没办法来省城,我也好带着韩先生去找你。”
这话说的江绵没办法拒绝,便答应下来。
不过她们也不是立刻就走,周知衍那边还有最后一点尾巴要收完。
又过了两天,江绵走之前分别给荣教授和韩先生最后一次复诊后,这次省城之行才总算结束。
来之前江绵以为在省城待个两三天就会回去,谁知道这
乱七八糟的事儿一通耽搁下来,他们竟然在省城待了足足半个月!
唐月安排的车是一辆吉普车,火车两天的车程直接被缩减到了一天,等终于看到老家熟悉的一草一木时,江绵难得生出一股强烈的亲切感来。
她没有选择直接回石龙公社,而是选择先回里湖公社。
一是因为从省城回来距离里湖公社最近,二则是要先把江竹送回家。
车子进不去半山村生产队,只能停在里湖公社。
里湖公社这又穷又偏的地方突然来了一辆小汽车,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脸上全是稀奇。
江绵一下车,就被人认了出来。
“哎!这不是江老头的孙女吗?这怎么坐小汽车回来了?”
“哇,这就是城里的小汽车吗?比咱们坐的那大客车看着舒服多了,江医生,你们怎么坐小汽车回来了?这车哪来的呀?“
老乡们只敢围在小汽车旁边,哪怕这车上沾了不少泥巴,他们也不敢伸手摸一下,生怕被自己给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