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没问题,大家都很照顾我。”
何鸿生点头,又感慨道:“在这里,我能体会到的就是真诚,大家都没有面具,齐心协力,只为一个目标而努力。”
“林老性情直率,你多担待吧。”
我提醒一句,现在的何鸿生,在帮着林炜杰做事,规划凤凰山旅游区。
林炜杰脾气不咋好,看不上位上的人,更看不上从位上下来的人,只怕了解到何鸿生的情况后,多有为难之语。
何鸿生不自然的笑了笑,像是被我说中了!
但又客观道:“林老是个纯粹的科学家,通过这几天的交流,我也增长了很多知识,当目光放远到宇宙,自身的荣辱得失,都不值一提了。”
“何先生,闲暇时,多去帮一帮钱正飞。星辰商贸那边事务繁杂,工作任务很重,钱大哥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好,我会常过去的。不瞒你说,自从离开了会长的岗位,这些势利眼的企业家们,连个电话都没有,只有钱正飞还顾念着一些旧情。”
提到企业家们,我又打听道:“龙腾最近联系你了吗?”
“联系过,我态度含糊,不想跟他过多沟通。说真的,龙腾对我还不错,但背景复杂,这人也不走正路,只怕……呵呵。”
何鸿生苦笑两声,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龙腾没有好下场!
岔开这个话题,我又说道:“何先生,有件事情想咨询。”
“请讲。”
“星辰集团有意成立助学基金会,主要资助失学女童,您觉得应该注意哪些事项?”我诚恳问道。
“是甘美婴的主意吗?”
何鸿生反问,显而易见,他知道甘美婴暗地里资助失学女童的这件事。
“是受到了一些启发吧。”
我没有明说,毕竟答应过甘美婴,要替她保密。
“捐资助学,凸显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无疑能提升集团的美誉度,利大于弊。”
何鸿生领导般的点评一句,又问:“这个基金会,公开向社会募捐吗?”
“不,集团自己出钱,我计划的是五千万。之前的扶摇集团,就有慈善基金会,面向的是患有自闭症的儿童。”
“这就比较简单了。”
何鸿生又说:“去民政部门申请手续,既然是助学,还需要教育部门的审批,他们都不会设卡的。”
“我明白了,多谢何先生。”
“还有,非盈利组织,也可以跟总商会合作,有官方单位,信誉度会更高。”何鸿生建议。
“好,等我跟再跟甘会长商议下。”
“甘美婴对我一直有成见,具体因为什么就不说了。
但这女人的性格也有问题,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人清廉正直。不能因为她开着三轮车,别人都不能坐轿子吧!”
何鸿生怨气不小。
“呵呵,在甘会长面前,我常因乘坐豪车而自卑。”
我半是认真,半开玩笑。
何鸿生被逗笑了,连连点头:“就是这种感觉!但话说回来,这人品质不错,雷厉风行,有大局观。
但是,光顾大家忘了小家,为人妻,为人母,都不合格。”
何鸿生诉苦似的又点评几句,见我没什么兴趣讨论,便告辞离开了。
我又想起一个人,正是张瑞。
这个只有高中文凭的年轻人,是常勇弄进来的,不能不特别关照一下。
我起身离开办公室,来到了生物技术公司。
这边的工作安排由裴朵负责,我敲门走进她的办公室,想打听下张瑞的情况。
没想到,张瑞也在这里,正在整理书柜里的资料。
见我进来,张瑞连忙打招呼,喊了声周董,就不知道第三个字怎么说了。
“小张,你先去忙别的吧!”
裴朵大模大样的抬了下手,张瑞逃也似的出去了。
“看见没,很封闭,怕见人!”裴朵撇撇嘴,笑问:“周董,有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张瑞的工作情况怎么样?”
“我让他给我担任助理,旁边就是他的办公室。”
我有些惊讶,本来想让张瑞来这里打杂,捎带着实习,怎么就成了裴总监的助理?
“裴姐,这是不是有点草率啊?”
“你安排过来的,我也挺喜欢,不可以吗?”裴朵摊手。
“这……当然可以。”
“这小伙子性格内向拘谨些,但做人没有是非,做事勤快,也挺有眼色的,非常适合帮我处理些日常事务。
怎么说呢,有些人金玉其外,架不住考验。
张瑞倒是耐看,优点倒是越发掘越多。”
难得裴朵夸赞,我终于放心了。
“麻烦姐多带一带吧!”
“一看这孩子就是家里没人管教,更谈不上好好培养。”裴朵抱怨,又说:“张瑞工作之余,一直在学习。
他跟我说,打算自考生物学相关专业,只要肯努力,什么时候都不晚。”
“跟着姐,是他的幸运,早晚会有出息的。”
“这孩子呢,也不容易,到处打工,赚钱不多,却受尽白眼。”
裴朵感同身受一般,又说了些她了解到的张瑞情况。
张瑞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大撒手,基本不管。
初中才接到身边,却是各种看不顺眼,嘲讽鄙视。
尤其是父亲,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甚至还怀疑儿子从小被抱错了。
为了逃避家庭,张瑞主动选择住校,尽管十分努力,但高考前发高烧,几分之差落榜了。
父母坚持让他复读,张瑞终于爆发了,没有答应。
母亲以死相逼,父亲把他毒打一顿,张瑞心灰意冷,在一个磅礴雨夜,留下一封信后决然离开。
即使是打工,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都比在家强。
期间,换了很多工作,最后在落在了农机厂,工作时间也最长。
为何离开?
厂子破产了。
因此,张瑞格外珍惜目前的这份工作,他不会勾心斗角,科研环境的单纯,反而很适合他。
“有这样没素质的底层父母,跟孤儿什么区别?”裴朵打抱不平。
“他能跟你说这么多,可见裴姐心地善良!”我夸赞道。
“我也不会那些坏心眼儿!”
裴朵得意晃了晃脖子,聊完张瑞,又谈起了干细胞研究的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