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陈阿婆的声音颤抖着,倒不是因为面对顺帝的原因,而是因为受了这么多天虐待,又要她出卖长公主,她也实在是愧疚难安,“奴婢是萧公子的奶婆,我家老头是昌县长公主府的马夫。记得那是天顺四年的八月十五,我家老头半夜回来,非要拉着我去城里给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喂奶。奴婢去了之后才知道长公主诞下了孩子,却没有奶,这才急着找奶婆。”
“天顺四年?可笙儿是天顺五年八月十五出生的啊,长公主到底生了几个孩子!”顺帝对这个自称萧风笙奶婆的人并非十分相信,对黄公公说,“去,把林安叫来。”
陈阿婆回道:“回陛下,长公主…只生过一个孩子。后来,奴婢又怀了身孕,在天顺五年生下了小儿子,长公主便在那时对外声称诞下了萧公子。长公主后来带着刚出生的萧公子回过一次泰康,便是带的奴婢的小儿子。再后来两个孩子渐渐大了,相差一岁看不出什么来,萧公子只是比同龄人长得高壮一些,长公主便不再以奴婢的小儿子做掩护了。”
众人像听说书一般听得震惊,就在顺帝要向贺华亭质疑陈阿婆的身份时,林安长公主和风雪鸢走进了大殿。
林安长公主一见陈阿婆,便上前询问道:“陈阿婆,你身上可有受伤用刑?”
陈阿婆一见林安长公主,哭着扑了过去:“长公主,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无事,可是小驰他……”
顺帝一见二人熟识,那陈阿婆的身份便是确凿无疑了。
“皇兄,”林安长公主松开陈阿婆的手,走上前来,义正言辞地说道:“陈阿婆面色憔悴形容枯槁,一看就是收到了贺华亭的虐待。如今她的小儿子尚在贺华亭手中,自然是贺华亭让她如何说她便如何说了,岂能当真?笙儿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比寻常胎儿大一些,生产的时候更是艰难,他长的大一些又有何奇怪?贺大人拿男子普遍生长的年龄与身体状况去和笙儿比毫无意义,难道说贺大人你到了老人普遍去世的年纪若还没死,就要自己去死吗?”长公主怼人向来毫不留情面,众人纷纷底下了头。“皇兄,贺大人劫走我长公主府的奴婢,又用私刑逼其作伪证,其心实在可疑!皇兄,您大可让其将陈阿婆的小儿子带上来,看看身上是否有用刑的痕迹,便知道了。”
“皇上,”贺华亭说道:“臣是带走了陈阿婆和他的小儿子,可昨日,那小儿翻墙逃跑了,至今还没有找回。”
林安长公主回头看了看陈阿婆,陈阿婆不敢说话,看着林安长公主直摇头。
顺帝听得头疼,一挥衣袖,说:“不必搞这么麻烦了。当年林安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回泰康时,朕抱过那个孩子,朕记得那孩子的胸前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是个……”顺帝想了想,“哦是个花瓣的形状。黄公公,去大理寺把萧风笙带过来,咱们一看便知。”
贺华亭不知胎记的事情,怕有差池,便道:“陛下,昨日状告萧风笙的女郎亦在大理寺问话,是否让她一块前来,好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明白啊。”
“好,都一块带来吧。”
不一会儿,萧风笙与大凤就来到了大殿。
“萧公子,多有得罪,您多包涵。”
萧风笙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公公就拉开了他的衣领,一个花瓣形状的红色胎记就在萧风笙的右胸前。
“没错,就是这个胎记。”顺帝喜笑颜开,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当年朕抱过的那个婴孩,右胸前就是这个胎记。”
贺华亭不相信萧风笙就是当年回泰康的小婴儿,走上前仔细地看了一番,还上手摸了摸,确是长在萧风笙身上的,但摸起来似乎有些不平。
“贺大人,您看就看您摸我的胸做什么?”萧风笙说道。
贺华亭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对顺帝:“陛下,这块红色不像是胎记,更像是疤痕。胎记多是平整的,可萧风笙胸前这块比正常皮肤要凸起一些,应该是烫过的疤痕。”
“父皇,贺大人,”风雪鸢上前说道:“儿臣在宫外时,庄上的孩童经常会不慎烫伤,烫伤的疤痕应该凹凸不平的,萧风笙胸前这块虽凸于正常肌肤,但整体却很光滑,并非烫伤。”顺帝一听,放心地说道:“笙儿的胸前有那块胎记,错不了。贺大人为何要指使陈阿婆做伪证!”
贺华亭向殿外等候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进了大殿跟贺华亭耳语了几句又离开了。
“陛下,微臣刚刚得到消息,陈阿婆的小儿子找到了,臣命人速将他带进宫来,陛下等下看过那小儿的前胸在下定论也不迟。”
“不需要再看了!这整件事分明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不必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林安长公主趁着贺华亭没有证据,想结束这场闹剧。
“人马上就会进宫,长公主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为何不能再等一会呢?更何况这殿上还有另一位苦主呢。”
众人随着贺华亭的视线,看向了跪在后面的大凤。
风雪鸢看着大凤,陌生得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与那个在路边哭着喊着让人救她阿娘的小女郎简直判若两人。
“陛下,奴家是皇陵东三里庄子上的,因与萧公子相识,知道他要离开泰康便与他告别。昨日晚膳时,他带着奴家去了福记酒楼,谁知趁着酒意,他便在雅间里……□□了奴家!”
“大理寺怎么说?”顺帝转头看向黄公公。
黄公公说:“回陛下,大理寺的嬷嬷们已经验过了身,确实有…被□□的痕迹。”
萧风笙不可置信地指着大凤说:“大凤,你…怎么说谎呢!你不是说你的夫君被诬陷偷盗,被衙门抓了,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打听他的事吗?”
“可有此事?”顺帝呵道。
“确有此事。”大凤又答道,“萧公子说他有门路,让奴家放心……随后便……”
贺华亭又故意补充道:“陛下,臣原以为是萧公子见色起意,没想到是想利用萧大人和长公主的门路,左右衙门断案啊……还以此要挟,□□妇女!”贺华亭看了长公主一眼,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陛下,我绝没有这样想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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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大凤姑娘是跟我说了这事,可我也只是答应替她打听一下,并非是想为扰乱衙门正常公事啊。后来,大凤姑娘灌了我一些酒,我便一时情不自禁……可大凤姑娘并未反抗,若是说我勾结有妇之夫那我认,可若是说□□民妇,那我是不会认的!”
“陛下,”贺华亭赶忙说道:“萧风笙都已经承认苟且之实,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就相信这民妇是自愿的,大理寺的嬷嬷们可是有证据的。”
顺帝正愁着该如何处置时,贺华亭的人带着陈阿婆的小儿子进来了。
小驰一见陈阿婆,便哭着扑进了陈阿婆的怀里。贺华亭指着小驰说:“陛下您看。”说罢,一把扯开了小驰的衣领。
小驰的右胸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陛下,”林安长公主说道:“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这世上胸前有类似胎记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贺大人个个都要怀疑吗?”
贺华亭丝毫没有慌张,他抓了陈阿婆那么久都没有揭发,就是为了留后手。
“陛下,臣有一法子,可以证明萧风笙的身世。”
“如何证明?”顺帝正一筹莫展,听见贺华亭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陛下可曾听闻滴骨法?”
顺帝摇了摇头,满朝文武皆面面相觑。
“朕只曾听闻滴血验亲之法,这滴骨法可是要把血滴到骨头上?”
“陛下,《会稽先贤传》中曾记载,一个名叫陈业的人,前去认领哥哥的尸体。同时溺水而亡的有五六十人,骨肉消烂无法分别。陈业向天地起誓:闻亲戚者,必有异焉。故而割臂流血以洒骨。若是骨肉血亲,那么血就会沁入骨头。”
“贺华亭!你好狠毒的心!”萧植怒气冲冲地指着贺华亭说道:“我还活着,你就想取我的骨头!笙儿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这是我萧家的家事,我萧植是否戴了绿帽子我自己并不在意,贺大人何故替本官操心呢!若是他日我拿出证据证明贺礼与贺禧并非你亲生,你是否也要割骨验亲呢?”
“非也,非也,”贺华亭笑了起来,“贺礼贺禧是否我亲生,那确实是我贺家的家事,可是萧风笙是否是你亲生,就并非萧家的家事而是国事了。若是萧风笙并非天顺五年生人,而是天顺四年生人的话,那他,就是当年那个古滇王的遗腹子!”
大殿上一片寂静,众人皆屏住了呼吸看向萧风笙。萧风笙似乎因太过震惊,而显得些呆滞。
贺华亭转向林安长公主,又说道:“长公主,出昌县往西南走大约十里,有一片花海……”
林安长公主顿时慌了神,声音也不似刚才坚定了,颤抖着说:“你…你要干什么!”
“陛下,”贺华亭见林安长公主慌了神,便知今日大殿上的这出戏,他已胜券在握,“臣派去昌县的人发现,长公主府的奴婢耐冬,在寒食节出城祭奠。臣的人跟过去发现,在昌县西南约十里的地方,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是一个山谷,在那山谷中,立着三座坟墓,碑上面分别刻着金乌驹、玄戈和玄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