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回到悬浮车内,没有离开,守着窗看向南斯。
战场上,其它军雌也停下撤离动作,呆立当场。图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有些怔愣。
“长官、长官他晋升成功了?”
南斯已经恢复人形,此刻眉眼英俊熟悉,却比从前多了一丝锋利,一丝游刃有余,任谁来看,都知道他已然天翻地覆。
更不要提,他展开的翅翼变作六对,毫不犹豫杀向南尔曼时,对方的脸上头一次出现震动。
军雌们意识到什么,嗡鸣着沸腾。图勒振奋起来,猛地回头:“所有虫跟随我,再次轰炸!”
“是!”
半空中,南尔曼眯起眼。
他们四目相对,不等他开口,南斯已经率先兽化,毫不躲闪地冲撞而来。鲜血喷洒,浸透南斯的脸,但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嗜血与疯狂。
属于阮冬的橙花香萦绕在心头,仿佛时刻提醒南斯: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不要沉溺于鲜血和死亡带来的刺激。
摆脱原始习性,懂得此后存在着一道更重要的身影,值得他清醒着守护。
S级壮年军雌有些狼狈,先前是因为南斯太疯狂,此刻则是南斯太冷静。他迅速适应了这具更加强大的身体,神色却更加谨慎。
数次冲撞后,南斯终于窥见时机,狠狠刺穿南尔曼胸膛!
毒素迅速加倍释放。
南尔曼坠落半空,随即被按住后脑,轰隆一声,将坚实地面砸出碎坑。他抬眼,撕裂的半张脸迅速蠕动生长,下一秒,胸腔皮.肉却被利爪割开,狠狠握住心脏。
南尔曼的脸色有一瞬苍白。
此时此刻,败局已定。
他喘了口气,看向南斯,年轻的军雌也正看着他。
新生的、充满活力的、汩汩流动鲜血的S级身体。
平静的、毫无疯狂的、被阮冬赋予感情的棕榈兽瞳。
南尔曼咳出碎肉,忽然“哈”的笑了声。
那张总是年长冰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一抹不屑。
“雄虫。”
南尔曼看向阮冬的悬浮车方向,声音阴森:“又是因为,该死的雄虫。”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杀了他。”
百年前,虫族最后一只S级雄虫,南尔曼的雄父意外去世。
南尔曼的雌父痛不欲生——雌父分明是S级军雌,身为帝国之主,却日渐虚弱,到最后,竟沦落到缠绵病榻,连战场
都无法亲至。
时值星际爆发异兽之乱南尔曼的雌父拖着病体强撑上战场南尔曼冷眼旁观
然而前线战报传至帝国那哨兵竟说雌父死在A级异兽手下死时脸上是笑着的。
——身为S级军雌竟然死在一只A级异兽中简直废物到极点!
就因为**只伴侣!
南尔曼立刻展开迅速**他是那一代虫族唯一的S级军雌又是皇子自然理所应当得到帝国支持。南尔曼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雄虫保护协会。
虫族生来侵略他们的眼睛应该永远看向宇宙倘若有一丝被拖累的可能都要毫不犹豫铁血斩断。
南尔曼可惜地看着南斯看着这个他最满意的雌子冷笑。
“废物。”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雄虫手里。”
他继续说:“皇宫医疗所留着那只雄虫的基因南斯但凡你聪明点就应该研究清楚”
南斯没有废话一把捏碎他半边心脏。
南尔曼猛然闭嘴口鼻涌出无数鲜血。
南斯:“雌父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南尔曼眼珠艰难转动:“你敢、当众弑父.”
“历史由胜者书写。”
南斯看着他眼中终于出现的惶恐没什么波澜:“您当年不也是这样的吗。”
空中硝烟逐渐消散。
他看着对方眼中的不甘忽然很轻地笑了。
“您大概不知道我之所以能清醒能将您杀死。”
“是因为我得到了他的心。”
一颗温暖的纯粹的心。
令他拥有感情也令他浴血重生。
语毕。
南斯毫不犹豫捏碎手中心脏。
南尔曼气息停滞瞳孔涣散望向天空南斯凑在雌父耳边轻声说:“您贫瘠的一生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眷顾。”
“啧真可怜。”
那双瞳孔浮出恼羞成怒。
下一秒。
南尔曼的脸彻底失去色彩。
虫族这一代的帝国之主就此死去。
几秒后偌大战场先是传来一阵又一阵低声嗡鸣到最后变成发泄式的狂喜嘶吼。
南斯抬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悬浮车方向飞去。
身后的尸体越来越远硝烟和血腥味越来越淡南斯脱掉沾血外套空气中有股橙花的香气越来越重。
仿佛自地狱一脚踏回人间踏回红尘。
金属门没有关闭。
不等南斯站稳迈步。
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骤然冲出悬浮车猛地撞进他宽阔的怀里激动摇晃他的脖颈。
“你真的赢了!”
“南斯我宣布原谅你了!”
他真像只发疯的长腿猫。
如此可爱。
南斯心脏跳动露出不自知的笑。被他的激动感染
“南斯——!”
雄虫的尖叫声一路响彻天空。
下方正在指挥众虫收拾战场的图勒抬头半晌傻呵呵地挠了挠头:“哎长官和阮冬阁下真恩爱啊。”
“是啊阮冬阁下真厉害!”
“为什么连长官这样的军雌都能.”
“咳小心说话哈。”
——这一次阮冬不再是阁下他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区域。
脸色苍白的南亚看向天空神情怔然。
阳光洒落照亮一瞬他胸前那枚胸针无机质的橙花剔透美丽栩栩如生。
【恭喜宿主成功将恋爱值提升至100!获得第二次生命!】
【破碎小世界3重新构建结缘成功。】
阮冬已经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他被南斯抱着在主星天空转了整整半圈叫得嗓子痛。他们飞过废墟飞过欢笑飞过泪水直到看见不远处熟悉的皇宫影子。
战争落幕军雌们已经动作极快地撤离了这里。
熟悉的花园寂静无声。
小路上铺满因为战火而零落的鲜艳花瓣和碎石但依旧有花朵倔强地在枝头绽放。在残垣断壁下它们美得惊心动魄。
南斯放下怀中的阮冬低头视线温柔地落在雄虫眼中。
四目相对。
年轻的军雌接住枝头掉落的花朵轻轻递到阮冬面前声音很轻:“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它。”
如此生机勃勃如此美丽。
阮冬琉璃般的眼中流泄出笑意。
“谢谢。”
他接过了那朵花而后伸出手笑意轻盈声音平和:“你好我是阮冬。”
“人类阮冬。”
曾经他们在这里相识、争吵、流泪、沉默、重逢.
如今阳光又一次将他们笼罩。
南斯也笑起来宛如初见般
伸出手,声音低沉温柔:“你好,阮冬。”
“我是南斯。”
“阮冬的南斯。”
阮冬和南斯在花园里吻了许久。
直到图勒心惊胆战地打了十几条通讯,南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神色不耐。
年轻的军雌打开通讯器,飞速划过消息。
阮冬看得好笑:“你以前不是最爱工作吗?”
——如果说这段感情第一个教会了南斯什么,那必然是三个加粗的字体:要张嘴。
比如此刻。
南斯闻言,立刻回答:“最爱你。”
“我一直最爱你,阮冬。”
阮冬沉默几秒,没忍住笑。
他们此刻心意相通,所有误会都解开,再没有比这一刻更靠近的时候。阮冬笑着笑着,就伸手挂住南斯脖颈,亲昵自然地蹭了蹭他的下颌。
“我知道。”
他说:“.我也是。”
后面那三个字声音很轻。
但南斯接住他,低头笑意流露,几秒后,声音温柔地哄:“再说一遍,嗯?”
阮冬吃软不吃硬。
南斯逐渐摸清他令虫心软的性格。
果不其然,雄虫瓷白的脸浮出点绯红,片刻后,他语速堪称飞快地小声重复:“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南斯笑意更浓,忍不住又按着他吻了好一会儿。零落的花瓣揉碎在唇瓣,香香的,很好亲。
直到战场诸事无法再拖延。
南斯终于通知众虫于皇宫集合。
他没有让阮冬回避,与他并肩而立,众虫也对关键时刻挽救战局的阮冬毫无异议,安静听令。
头顶天幕露出白云。
大殿内,阮冬正听着今后安排,脑海中的系统忽然出声。
【恭喜宿主,将恋爱值提升至100,重获第二次生命啦。】
阮冬眼中浮出笑意。
【也谢谢你,长生。】
系统习惯了自己每次都能遇见高素质宿主,说不客气,又开口。
【经检测,宿主阮冬成功阻止反派异化,拯救原著千万虫族生命。】
【加上满分恋爱值,恭喜宿主,可用功德回地球一次。此后继续做善事,还可兑换功德继续回去哦!】
【怎么样,回吗?】
阮冬猛地一怔。
回家?
沉默片刻,他问。
【我可以晚一些回吗?】
【当然啦,你还可以带上反派哦
。只是不要超过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要脱离这个世界去找下一个宿主了。】
阮冬想了想。
【那算了就今晚吧。】
【好嘟。】
指尖倏然被温热掌心握住。
阮冬抬眸这才发现大殿此刻空空荡荡南斯已经开完会了。
军雌微微皱眉:“怎么了?一直在走神。”
他低头贴住阮冬的额头捧着他的脸测温度:“不舒服?”
阮冬摇头想了想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干脆直接问:“你愿意一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南斯一愣对上阮冬漆黑的眸几秒后他竟破天荒地问:“那我要不要准备些礼物?”
阮冬也一愣:“为什么准备礼物?”
南斯观察他神色:“送给你的家虫?”
阮冬脸瞬间一黑当即甩开他的手
“.”
南斯立刻认错:“对不起。”
与此同时他敏锐意识到了什么眼底骤然蒙上一层阴影。
阮冬哼了一声忽然听见南斯问:“你的世界里有机械核磁炮吗?”
阮冬莫名其妙:“怎么可能那里最大杀伤的武器还比不过虫族的普通军队里。我们连星空都未曾踏足来这里之前我用过最高科技的东西是二手电脑。”
随即阮冬又大概将地球、系统、阮家的情况都和他说了一遍。
寂静片刻。
南斯点头神色自然:“你等我五分钟我们就出发。”
阮冬说好。
随后他忽然听见系统懒洋洋地咦了声。
【长生怎么了?】
系统看着南斯飞至库房面无表情地从冰凉的众多武器中精挑细选了两样易携带的出来。
他顿了顿懒洋洋装看不见。
【没事呀。】
五分钟后。
南斯牵住阮冬将清瘦的雄虫揽进怀中。
【宿主即将返回原世界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忽然系统在穿梭界空的那一秒将阮冬此前经历的一切以记忆模式全部灌进了南斯大脑以防他待会儿不够真情实感——
天杀的他言长生也看阮家人不爽很久了。
某处空无存在。
一只火红色的漂亮狐狸闭上眼两只爪子合十放在面前念念有词:
【反派
你可千万不要放过这些该死的人啊.】-
五月末B市气温闷热。
医院冷气开得足各个窗口处排着熙熙攘攘的队伍。阮泽拿完药回到十三楼的病房。
还没进门走廊便隐约听见阵阵哭声。
他脸色一变匆匆走进其中一间病房就见阮嘉安戴着复健器具正尖叫地哭着打护工的脸。
“好痛我不要走路!”
“坏女人你别碰我滚!”
护工被打得脸颊红肿却无法松手否则阮嘉安会摔倒。阮泽见状连忙上前哄人布满皱纹的脸任由阮嘉安拍打。
这也没办法。
两年多前林安玉接受不了阮冬的****病重昏迷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离婚。
阮泽怎么肯就是不松口大骂林安玉分不清事情轻重。阮泽**好歹有点保险赔偿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罢了。
当时林安玉出神般没说话阮泽也不在意。当晚林安玉拖着病重的身体爬上阳台。第二天凌晨五点小区清洁工发现了她****的尸体。
阮泽没有给她办葬礼因为要留着钱给阮嘉安治病。林安玉的父母也没法来闹——一年内**个老婆、**大儿子、瘫了小儿子这怎么好意思去闹嘛?
于是匆匆忙忙下了葬。
阮泽觉得那里晦气变卖了房产
一年前阮嘉安从昏迷中醒来。
半年前阮嘉安开始恢复。
一直到今天阮嘉安已经能简单地站立了。
医生说幸好他年龄小伤口又不致命。再复健几年注意骨骼生长说不定还能重拾走路希望。
阮泽听得热泪盈眶精神头总算昂扬起来开始拼命给阮嘉安赚钱。
——他有弱精症不出意外阮嘉安会是阮泽唯一的儿子。
阮家唯一的香火。
病房内阮嘉安发泄了一通总算停止了哭闹。
护工去给脸上药阮泽笑呵呵地擦干净他的脸而后掏出一根波板糖好脾气道:“嘉安吃糖你以前最爱吃糖了。”
阮嘉安一怔随后是满目怨毒和戾气。他狠狠将糖摔碎想起曾经阮冬也吃过这种糖果。
“爸阮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
“为什么他没有体会过我的痛苦就**呜呜呜呜我恨他”
他崩溃大哭阮泽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儿子因为昏迷太久而肌肉萎缩的背鼻头也是一
酸。
“你放心,他那么恶毒,**也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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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
上完药的护工脚步一停,注意到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人。
因为阮冬太好看,她愣是无视阴森的高大男人,忍不住上前:“小帅哥,你来找这家人?
不等回答,她啧啧摇头。
“那你注意点,这对父子都有点毛病,我反正是受不了,下个月就辞职。
阮冬沉默片刻,对她礼貌笑了笑:“不是,我走错了。
说完,他没什么表情地往外走。一直走出电梯,走到医院外的步行街上,阳光洒满全身。
阮冬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南斯。
军雌的怀抱温暖宽阔。
阮冬有一瞬鼻酸。
好委屈。
在他面前,就好像小孩终于找到能依靠的大人,从前觉得可以忍耐的一切,此刻只觉得好委屈。
南斯吐出口气,掌心小心落在阮冬后脑,仿佛安抚一只脆弱的蝴蝶,缓慢平静地安抚着阮冬。
半晌。
阮冬抬头,没有哭,平复完心情,他笑了笑:“真丢人,居然还会因为这种傻叉难过。
南斯抱着他没说话。
他知道,阮冬此刻需要的是倾听。
几分钟后,少年环顾一圈,拉着他走进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菊。
——穿回来后,阮冬又变回人类,系统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千现金。
阮冬捧着花,打车和南斯去了一所简陋墓园,将花放在林安玉的遗照前。等到出来时,天色已经变暗。
B市发展迅速,高楼大厦都亮着灯,星星点点铺就成错落灯火,出租车停靠在游乐园外,阮冬下来,转身看向南斯。
“南斯,你知不知道从前我看到这些灯光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南斯牵住他,状似思考几秒,说:“是不是在想,万家灯火,什么时候会有一盏属于你?
阮冬愣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天,南斯你也太聪明了吧!
不是他聪明。
脑海中莫名出现的那段记忆里,他看见放学后的小阮冬走在街上,忽然停下脚步,拽着书包仰头,羡慕地看向小区二楼。
视线的方向,是落地窗内陌生的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吹着蜡烛,正其乐融融地给小孩过生日。
他很羡慕。
他从来都不幸福。
南斯只觉心脏有一秒疼得无法忍受。
他
吐出口气,看向热闹喧嚣的游乐园,牵着人往里走:“走,我带你去玩。”
阮冬的感伤被他这句话驱散,顿了顿,忍不住笑:“你带我?”
“拜托,我才是人类欸。”
但人类阮冬也没有玩过游乐园啊。
他只被阮嘉安嫌弃过恐高,于是阮泽将他丢在摩天轮下,让阮冬干巴巴地等他们。可南斯分明看见,阮冬只是因为第一次来游乐园,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该死的两个人。
南斯面无表情护着阮冬走到摩天轮下。
队伍排很长,他皱了下眉,下意识找到冰淇淋商铺,仔细看了圈发光的商家名,选了个最贵的哈根达斯上前。
“要一个草莓覆盆子高定马卡龙系列。”
嗯。
名字这么长,口味应该也不差。
小姐姐笑眯眯:“好的先生,69元,您这边扫码就行。”
以军雌之身穿来、忘记自己口袋一毛钱都没有的南斯:“.”
“稍等——”
话音未落。
手脚麻利的小姐姐已经铲好一小盒冰淇淋,贴心放到餐台前:“客人,不能扫码现金也可以。”
南斯:“.”
身旁忽然传来喷笑。
被他牵着的阮冬侧过脸,几秒后,笑得身体都在抖。
他一边笑,一边掏出一张红色人民币递过去。
接过冰淇淋时,阮冬还幸灾乐祸地安慰南斯:“没事哒,穷男人也很可爱呀。”
南斯:“。”
拥挤的游乐园,灯光变成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阮冬脸上。
他笑着在吃冰淇淋,脸颊红扑扑的,找的硬币在口袋里叮当响。周围有音乐声,有欢笑声,也有阮冬轻快的呼吸声,被冰到的滋哇乱叫声。
如此生动鲜活的人间。
南斯笑起来,将掌心星星形状的小灯泡轻轻递给阮冬,对上少年怔住的眸。
他轻声说:“我也是灯火。”
“阮冬,我只为你一个人亮。”
多希望你别再难过。
因为不论何时何地,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阮冬垂眸,片刻,笑着仰起头,轻轻吻在了南斯唇边。
清甜的草莓味一触即离。
他说:“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来了。
于是在爱的人面前,阮冬永远可以当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孩。
灯光璀璨闪烁。
半晌。
少
年的声音忽然响起。
“对了南斯这灯的形状好眼熟。”
“这是你在人家店外面偷的灯吗?”
“。”
“我没偷。”
那灯泡分明是自己掉的。
他只是手快接住而已。
少年点头:“嗯没钱还要搞浪漫嘛理解。”
“。”
“对了我可以笑吗?”
“。”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游乐园的人越来越多。阮冬本来在摩天轮的队伍排着最后实在累了被南斯强行扶到周围椅子上休息。
少年靠在他肩头。
直到队伍变少游乐园旅客散去阮冬静静睡着了。
南斯将他轻轻移到椅背处。
男人起身拜托保安姐姐照看一会儿阮冬随后面不改色地往记忆中的医院走去。
深夜寂静。
市中心医院13层的电路忽然**整整一层都陷入了黑暗。
护工打了个哈欠再次陷入沉睡阮嘉安烦躁地翻身想将她骂醒给自己扇风。
口鼻忽然被狠狠捂住。
阮嘉安瞳孔一缩下意识挣扎却被一把拖出病床外还未痊愈的双腿瞬间剧痛几乎令阮嘉安失去意识。
但他却宁可自己痛晕过去。
因为捂着他的那个人抓住他的头颅来到窗外下一秒竟猛地跳了下去!
心跳因为惊恐急速飙升。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竟飞了起来!狂风拍打在脸上阮嘉安怀疑自己没有睡醒。
南斯眯起兽瞳找到一处荒废的废弃烂尾楼。
他立刻拖着手中软成烂泥的货色往那里飞去。黑夜将一切都蒙上阴影
南斯抬手留了七分力气一巴掌将少年扇得右耳轰鸣。
耳孔鲜血喷溅。
等阮嘉安再意识清醒时那莫名其妙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知的恐惧包围了他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身影再次出现手里竟提着同样惊恐的阮泽。
阮嘉安缩回角落惊恐神经质地看着面前画面。
阮泽一看见阮嘉安立刻忍着恐惧挡在他面前声音哆嗦:“怪物你想干什么?!”
南斯神色不喜不怒:“真是父子情深。”
没等阮泽再开口南斯扯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