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分成两列,快步走过去,将官员们冲散,随即举起长刀,横放身前,将这些人推到道路两侧,左右站定。
官员们眼角泪水都还没来得及擦,就被推到东倒西歪,差点摔地上去,顿时骂骂咧咧起来,直喊“反了天了。”
然而看着侍卫们手里的森冷长刀,也只敢骂几句了,没人敢上去动手,再说,御驾跟前,谁敢无礼?
整齐沉重的步履响起来,在金乌卫的护卫下,车马慢慢开进了都城城门。
哪怕再怨恨池皇后和金乌卫的行止,官员也不得不再次跪下,目送御驾离开。
皇后的车马一过去,李勉就站起了身,脸上神情无比难看。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李宰相!”
李勉抬头看去,就见一辆马车从眼前咕噜噜驶过,掀开的车帘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太子,你这是……?”他疑惑开口,赵纯那红润的脸色,可根本不像是伤心过度不能起身的样子。
赵纯神情焦急,“李宰相,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快进宫来找我!”说完,帘子就落下了。
李勉一头雾水,还想要细问,可惜马车已经走远了。
李孝辞也是疑惑不已,“爹,太子既然没病,刚才怎么不出来见我们?还有贤佑,他要是聪明,也应该劝太子下车啊!”
“我想,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等我见过太子就知道了,走吧,进宫。”李勉一甩长袖,阔步走开。
李孝辞也快步跟上去。
偏偏这时,又有人喊住了他们,“宰相大人,尚书大人,贤公子……贤公子回来了!”
两人顿时停住脚步,惊讶地回过头去。
然而哪里有什么李贤佑,只有一副红木棺材,被人抬着走了过来。
父子二人都是一样的惊惧神色,“什么?!”
————
李贤佑死了。
在被池皇后挖掉双眼的当夜,就因为太医医治不当,活活痛死了。
他那时发出的如夜枭般凄厉的惨叫,到现在,还时不时回荡在赵纯的耳畔。
若不是太监们拦着,他早就把那几个太医砍了!
赵纯一边在明德殿内焦急地转圈圈,一边在心中恨恨地想着这事。
怎么李宰相还没有来?他伸长脖子往门外看,却始终看不到人影。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见到李勉,是因为有件特别重要的东西,必须马上交给他。
李贤佑临死前,曾交给他一封诏书。
当时,帐篷里只有他和李贤佑两个人,李贤佑紧紧握住他的手,满怀恨意地说:“太子,你一定要……杀了池皇后!这封诏书,就是扳倒她的利器,更是她谋害圣上的铁证,请太子……务必保管好,等到了都城就……就把它交给我爷爷……”
说完这番话,他就断了气,紧握着赵纯的手重重摔了下去。
李贤佑对赵纯而言,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位兄长。
他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耍,李贤佑会陪他一起捉弄太监宫女,还会陪他挨太傅的骂,替他罚抄文章……这样好的人,却被池皇后害死了!
赵纯早就恨毒了池皇后,平日里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偏偏他还得认这女人当娘,真是恶心。
而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赵明月,在人前装得一副温柔体贴的好姐姐模样,其实本性和池皇后一样恶毒。
果然,阿爹一死,赵明月就露出了真面目,对他这个弟弟连装都不装一下,整日里就知道讨好池皇后。
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跟秦楼楚馆里的女人一样卖笑,真是自甘堕落。
难道她们不知道,他马上就要登基做皇帝了,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该死!
更让他生气的是,今天早上,池皇后还派人来警告他,不许他下马车。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凭什么管他?
赵纯本来没打算听她话,在百官说“恭迎新君”的时候,他就打算出去的。
可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李贤佑那双血淋淋的眼睛,耳边百官的呼声也变成了李贤佑凄厉的惨叫,赵纯顿时腿脚发软,瘫坐在马车里,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出去的好,池皇后这人太可怕了,要是真惹恼了她,她说不定会让人割下他的舌头剁下他的手指!
倒时候他既不出话又写不出字,就无法完成李贤佑的遗愿了。
太傅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君子,不跟女人计较。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的,马车进城门前,居然叫他恰巧看见了李宰相,他当即呼喊出声,让李宰相进宫来找他。
现在想起来,赵纯都忍不住夸自己机智。
只是这李老头也来得太慢了些,赵纯原地转圈都转累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把怀里的诏书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封废后诏书,上面还印着皇帝的印玺,赫然是皇帝被谋害的当天拟下的。
赵纯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智商猜测,池皇后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要是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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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场肯定很凄惨。
所以,她在得知阿爹要废她后,就派人把阿爹杀了,再栽赃到那些太监身上。
就算不是他想的这样,可只要把他这封诏书交给李宰相,李宰相就能号召群臣废掉池皇后,让她去给阿爹陪葬!
倒时候,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砍谁脑袋就砍谁脑袋。
至于赵明月,看在她是他姐姐的份上,就留她一命,把她送给马奴当老婆吧。
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说不定,姐姐会哭着跪下来求他呢。
想到这里,赵纯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这可太让人兴奋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殿外匆匆走进来,赵纯立刻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激动道:“是不是李宰相来了?”
小太监一愣,随即轻声道:不,不是李宰相,是皇后殿下——”
“什么,你说皇后那女人过来了?”赵纯脸色刷地白了,转身就要把手中的诏书藏起来,结果太慌张,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
小太监忙道:“是皇后殿下派人来,请太子您过去清宁宫用晚膳。”
赵纯听了这话,脸都黑了,捂着砸扁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诏书塞进怀里,转身一脚踢过去,“死阉人,你不早说!滚,滚出去,本太子没心情吃饭!”
太监挨了一脚,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立刻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赵纯心情烦躁,这李勉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敢让他等这么久,迟早把他贬去岭南吃瘴气。
他拿出怀里的诏书,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要是真被池皇后发现就不妙了。
“太子,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吃饭啊。”正要往寝殿里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来人,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腿脚开始发软。
“阿,阿娘,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
“老臣来晚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勉才进宫,呼吸略有些急促,向坐在寝宫正中椅子上的赵纯躬身行礼。
“无,无妨,”赵纯咽了口口水,脸上神情怪异,“快给宰相大人赐座。”
话才落,太监搬来椅子,李勉撩开衣袍,坐了下来。
抬眼看向赵纯,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他左脸上有块淤青,惊讶道:“太子,你的脸是怎么了?”
赵纯惊慌捂脸,“这个,这个是我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