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算是个中立家族。
他们从不会刻意讨好谁，也不会主动针对谁，只要没人招惹他们，就只管发展自己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谢家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大事。
这次会选择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凌天道明来意后，很快就见到了谢家家主。
谢家家主全名谢三言，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的。
说话的语气也很和善。
“你好，敢问尊姓大名？”
“凌天。”
“凌天小兄弟，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恕我不能从命。”
谢三言客客气气的，但拒绝的态度却表达的很明确。
“我们谢家虽然是一流家族，可实力并不强。”
“只是外表看起来风光而已。”
“你看看老头子我。”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劳心劳肺地当家主。”
“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谢家，就我这么一个实力能拿得出手的。”
“可我如今也不过才撼天境中期而已……”
凌天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这么能说。
想插嘴都一时没找到机会。
只能耐心地听老头说完。
谢三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年纪大了，说了十多分钟，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
喝完水，正准备继续发言。
凌天抓住机会说道。
“谢家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当真只有撼天境中期么？”
对上凌天似笑非笑的表情，谢三言心头突然一紧。
这小子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不，绝对不会！
他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从未暴露过真正的实力不说。
还特意花大价钱，弄了一个掩盖境界的宝物。
就连城主，都看不出他真正的实力。
这小子才多大，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谢三言把心放回肚子里，疑惑道。
“凌天小兄弟，你莫非是在怀疑我骗你？”
“那老头子可真是冤枉死了！”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谢三言是所有家主中，最不中用的一个？”
“实力实力不行，脑子脑子不行。”
“这么多年，也没能带领谢家更上一层。”
“甚至还有些颓败。”
“我现在都怕自己死了，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说着，谢三言眼眶就红了，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凌天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他倒是要看看，这老头能演多久。
谢三言没有让他失望。
抹干净眼泪，他抽了抽鼻子，歉意道。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刚刚我说到哪里了？”
“唉，这人老了，哪儿哪儿都是毛病，脑子都不好用了……”
不得不说，谢三言确实是个人才。
话题轻轻松松就转移到了别的方面，还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说真的，凌天都有点想拜他为师。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
谢三言说的口干舌燥的。
他下意识去端水，一杯水突然递到自己面前。
“谢……”
刚开口，谢三言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就他和凌天两个，会给他递水的，不会有别人。
他抬起头，果然就看到凌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脸上不见半点不耐烦。
“老爷子，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你是让我润嗓子吗？
我看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别以为你一脸笑眯眯的，我就看不出来你眼底的揶揄！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谢三言接过水，喝了两口。
终于正色起来。
“凌天小兄弟，我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们的事，我们谢家不会参与。”
“你可以回去了。”
这就演不下去了？
凌天有点失望。
对于普通人来说，六十多岁确实不年轻了。
可武者的平均年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当然，要去掉那些非正常死亡的。
而且哪怕活到九十多的武者。
也仅仅是寿命无多，身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更别提六十多了。
老爷子的毅力不太够啊……
凌天慨叹了一句，摇摇头说道。
“谢家主此言差矣。”
“这可不是我们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
“相信具体情况，乔楚已经跟你说过，若是我们失败，结局……你也应该能想到。”
“谢家主，我知道你们谢家走的是中庸之道。”
“可劫难若是真的降临。”
“你们谢家，躲得掉吗？”
那自然是躲不掉的。
不用凌天说，谢三言也很清楚这一点。
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抱歉。”
“等到劫难降临，我们谢家，自然会不遗余力。”
“可在此之前，恕我们不能出手。”
劫难什么时候降临，谁都说不好。
而在谢三言看来，凌天他们此次行动能否成功，自然也是不确定的。
谢家一向求稳。
没把握的事，从来不会做。
更何况，他们努力遮掩家族的实力。
就是不想被其他家族盯上。
一旦出手，就会暴露。
这么多年的隐藏，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凌天不知道谢三言的想法，只知道这个老头固执地令人头疼。
明知道劫难一事，关系到整个世界。
却还在这里跟他磨磨唧唧的。
他话锋一转，不再继续劝说，而是若有所指道。
“谢家主，你谢家的天才不少啊。”
什么意思？
谢三言没明白。
他皱眉看着凌天，摇头道。
“凌天小兄弟说的哪里话，我们谢家若是真有天才，又岂会受制于人？”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不好过啊……”
眼看着老头又要开始演，凌天直接冷笑一声打断他。
“行了老头，真当我眼瞎呢？”
“从我进入谢家，一路到这里，一共碰到了八个人。”
“这八个人里面，有两个化神境，五个撼天境。”
“其中撼天境初期一个，中期三个，后期一个，巅峰一个……”
听到凌天的话，谢三言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怎么会？
如果那几个人不主动暴露。
就连他，都看不出具体境界。
凌天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没完。
凌天的目光如凌厉的刀子，死死地盯着谢三言，一字一句道。
“至于你……”
“想必你的实力，应该不必乔槐龙弱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