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法语)可是这样的话,兰波老师就不能好好玩了。我有这边的师傅教我,兰波老师尽管去玩吧,没关系的。”
兰波老师一直以来都是不骄不躁、平和从容的模样,难得见他这样畅快肆意,情绪外露的时候。
策马奔出去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从温和转向恣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唐栗自己是初学者,有马场的师傅教骑术就足够了,不想兰波老师牺牲自己难得开心的时间来教自己骑马。
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兰波老师好,为两个人好,他不用占用兰波老师难得的时间,兰波老师也不用费心教一个骑术初学者,这样大家都能玩得很开心。
他这样想,不代表兰波老师也这样想。
比起自己一个人,他更想陪伴在心爱的淑女身边。他可以不去享受骏马奔驰的迅捷快意,如同最谦卑的仆从,为她牵马。
与每时每刻不无不同地陪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地亲近。
若是能与其同乘,将对方揽进怀里就更好了。
如同填满一整个空掉的心脏。
“(汉语)可是没有好友陪伴,我就是骑马跑遍了整座草原,也不会觉得很开心,只会觉得孤单。”
这不是一句谎言。
但那份恰到好处的失落,让这句话更有可信度,也让唐栗心生些许懊恼,没有考虑到兰波老师的这份心情。
不疑有他,也让唐栗忽视了兰波老师突然转换语种的小心思。
汉语、法语和日语,是唐栗和兰波都会的语种,在这种环境下,只有说汉语,才能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听懂。
这句话,是特意说给唯一听不懂法语和日语的马场师傅听的。
蒙古汉子粗犷豪爽不拘小节,可不代表没有眼色。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还能是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不是同一个国家,样貌没有丝毫相似,举止亲密地到一个陌生国家旅行,怎么看都像是非一般的’友情‘。
还有那眼神,怎么一开始就没看出来呢。
马场师傅通过脑补,自觉看透了真相,想要给小情侣,尤其是那位虽然瘦了点,但骑术精湛漂亮的老外小伙创造机会。
唐栗:“那我……”
话还没说完,马场师傅快步走到一边,从裤子一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嗓门很大地接起电话,他的站位挺巧妙的,让人看不见他的手机是黑屏,还是通话中。
“喂?”
“啊,行行行。”
“好好,行,知道了,马上过去。”
马场师傅挂断手机走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场长那边有事儿,让我赶紧过去,实在不好意思,咱这课时费,我只半个小时的,客人看行吗?”
唐栗:“可以,这没什么,工作要紧。”
“客人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那我先过去了,等这边骑行时间结束,我再来。”
“行。”
马场师傅转身离开,路过兰波老师的时候,揶揄地朝他眨了眨眼,后快步离开。
那一刻,兰波老师就明了,所谓场长和工作都是假的,这人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心情在一瞬间轻松愉快起来。
马场师傅走远时,甚至还在懊恼,怎么没把那匹黑马也带走呢,教妹子骑马,给妹子牵马算什么。
坐在妹子身后,跟妹子同乘一马,才是跟妹子拉近感情的最好方式。
把妹子放在心坎上,妹子才会稀罕你。
现在的年轻人呦,连恋爱都谈不好。
“行吧,师傅走了,只剩下咱们两个了,说吧,你想怎么教我?事先说明,骑术课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可不会付你课时费的。”
“不要课时费。”
兰波老师翻身下马,一手牵住黑马的缰绳,一手牵住枣红马的缰绳。
他不奢求能与唐栗同乘一冀,自从他们把爱说开以后,栗就很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
用唐栗最在乎的种花的说法就是——止乎礼。
爱一个人是甜蜜的,不能与所爱之人相拥是难过的。
她就那里,爱是她的样子。
心告诉他,他该走向她。
就如同灵魂告诉他的心,该拥抱爱。
兰波老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追逐着唐栗的身影,内心有时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感叹——多可爱的人啊,她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无边的爱就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泛滥。①
他多么想恢复记忆,不仅是为了找回过去,更是为了他们的约定,他多想毫无顾忌地与她在一起。
“这是回馈老用户的免费体验课。”
兰波老师玩笑道:“栗要是体验得不错,可续费往后的课时。栗要是不满意,就体验到满意为止。”
唐栗眼神瞬间变得挑剔,居高临下又挑衅地说:“那我可得好好挑挑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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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一直免费教我,绝不给你赚课时费的机会。”
兰波老师笑出声来,这一笑如郁金香猛然绽放。长腿一跨,牵着马,带着唐栗往马场鲜有人迹的安静的地方走去。
“这是我的荣幸。”
唐栗和兰波老师有长期互为师生的默契。
唐栗有体术打底,灵敏度,肢体控制都好,学得快,不像寻常新手那样战战兢兢,枣红马又足够温顺,多重因素叠加下,唐栗的骑术进度直线上升,很快就可以脱离兰波老师的指导,在草场上独立跑圈。
兰波老师骑着那匹黑色的骏马,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跟在唐栗身边,陪着她,帮她隔开那些或初学的新手,或驰骋中的人。
在这样耐心的陪伴下,唐栗学会了骑马,不是很熟练,并开始享受骑马狂奔的过程中,狂风在身边呼啸而过的快意,那种心跳加速,肾上腺素一点一点攀登时,大脑逐渐兴奋,越来越‘清醒’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他想,他似乎有些理解兰波老师喜欢飙车的原因了。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车技可没兰波老师那么好,可不敢在马路上效仿对方,会出事的。
他们在大草原上停留了五天。
骑马、射箭、散步、拍照,吃牛羊肉,喝咸奶茶,看身强力壮的蒙古壮士摔跤,抱着猫猫看篝火晚会上英姿飒爽的蒙古青年们集体跳舞。
有时被热闹氛围带动的时候,唐栗也会加入进去,用新看到的不熟练的动作一起舞蹈。
没有人会嘲笑他的不熟练,他们会带着他共舞,他只要享受当下的快乐就好。
兰波老师很少会加入进来,他更常坐在位置上,满眼温柔与笑意地静静地看着唐栗在舞群里笑闹,抱着茯苓糕,手指梳理着猫猫背部颈部细软的毛发。
猫猫舒服地直打呼噜。
等到离开的时候,唐栗和兰波老师照旧采购了一大堆伴手礼。
充满当地特色的首饰,回去可以送给小姨、花房店长和井上学姐;好吃的东西给所有人都送上一些;没开封的匕首可以送给水野学长;骨制品的小玩具送给江户川乱步很合适,总归那孩子一直都没长大。
至于小叔和小姨父,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嘛,就送当地男士比摔跤的时候,脖子上挂的那个东西吧,希望会对他们,尤其是文弱的小叔有正面的激励作用。
在距离草原最近的种花邮局把快递都寄出去,马不停蹄直奔机场,飞往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