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棒,三垒手,吉向君,背号5。”
无人出局,二垒有人,打者是三棒吉向。他在打击区上,对球的反应极快,或者说“看的很清楚”。
可以在棒球通过自己的击球点之前判断出这颗球是好球,还是坏球。通常会在两好球之前仔细选球,看准“时机”。
如果说之前札幌第四中学的选手是“球来就打”的积极挥棒型队伍,那么,函馆工更像是耐心等待“时机”准备一击即中的忍者型队伍。
对付这种类型的队伍,开局拿下两个好球数,好球数占优后,可以直接三振打者,或者用外角低球迷惑对方打出去依靠守备封杀。
但降谷晓的控球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要圭久违的产生一种“武器很不顺手”的感觉。
一垒指发出“离离离离离离……”的声音,二垒跑者蠢蠢欲动,似乎是笃定投手不会投牵制球一样,离垒极远。
要圭盯着降谷晓,示意他“专心解决眼前的打者。”同时,还向三游做了小心地滚球的手势。
“一、二、函馆工——”
“go go go !”
“函馆工——go go go !”
矢下盯着降谷晓,再次目送外角那离谱的坏球,被捕手急速起身纳入手套。
他蹭了蹭脚下的土,白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浅。
一点也没看出来这个瘦瘦长长的投手有多厉害,开局就这么多坏球,可真是帮大忙了。
反倒是这个捕手,基础功真不错,这么离谱的坏球也能接到,二垒根本没有偷跑的机会呀。
“四坏球,打者上垒。”
矢下到上垒也没等来想打的球路,无人出局一二垒有人,看你的了,四棒。
“四棒,一垒手,阿立君,背号3。”
广播中的女声响起,阿立一手握住棒头,双手举起球棒凹过了头顶,整个人呈现出舒展的姿态。
应援的歌曲中断了十几秒马上又换了一首,四棒随着节奏感走上打击区,向主裁问好后,低头冲要圭笑了一下:“有这样的投手做搭档,很棘手吧?”
不等要圭开口,他就低下头,脚踩着钉鞋下的土,继续说道:“我会打出去的哦!”
“打出去?谁给你的勇气?”
要圭眼里笑意全无,嘴角却翘起了熟悉的弧度。这应该是四棒第一次,站在打击区亲眼看见降谷晓的投球,如此自负,不利用一番真是太可惜了。
他手指飞快给降谷晓比了暗号,不需要留力,全力投球,中间位置,你只管投球,其他的放心交给我!
降谷晓点头,弯腰拎起镁粉包颠了颠,又丢回原处,将手指上多余的粉末吹去,举起手套看向了打击区。
打者正一动不动盯着他,捕手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前者的眼睛充满了攻击力,后者的姿态却是如此可靠,即使他接连不断的坏球,也依旧给了他暗号。
所以,才要好好回报这份信任啊!
“嘭——”球上沾染的白色粉末,随着进入手套的冲击,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影子,然后迸发出一阵白色烟雾。
降谷晓全力投出的一球,身体还未恢复稳固的姿势,眼神直愣愣盯着本垒板的方向。
只见打者全力挥棒,却在棒球错过击球点后姗姗来迟,挥空导致的身体扭转过度,整个人似乎是旋转了360度,棒头差点击中要圭的后脑勺。
主裁仔细检查,屈起右手臂,高喊:“好球!”
当控球不稳时,反复确认却暂时无法有效改变,就需要采用让投手最舒适的姿态,投最擅长的球路,先恢复信心,再谈恢复手感和控球。
看来,降谷对原生态的球路非常得心应手,打者也被这暴虐的球威唬住,直接挥棒了。
就是现在,再来一球。
“嘭——”
又一球!就像肆虐的狂风裹挟冰雪,巨大的雪球扑面而来,直冲冲对着打者嘶吼咆哮。
阿立从小练习棒球,至今的6年的棒球生涯,还从未见过有哪个投手的投球像这样,给予他巨大的压力。
一球,一球,又一球,将他这6年塑造的道心击出了一道裂纹。
明明是坏球。
明明他知道这是坏球。
明明他知道如果他不挥棒,他可以保送上垒创造无人出局满垒的巨大优势。
明明他知道的。
但是,控制不住的。
脑子甚至来不及告诉他,身体肌肉的本能就已经将球棒挥了出去。
“三好球!打者出局!”
主裁的声音传进耳朵,阿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手臂保持着挥棒的连贯动作,身体背向投手丘,右侧是抬高手臂将棒球顺利接住的捕手要圭,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应援曲停了下来,整个场地除了一垒侧的欢呼雀跃,三垒侧一片静谧。
“我们就是来看这个的!速球!三振!”
“啊啊啊——”
“斯巴拉西,苫小牧的先发投手降谷,在失一分,无人出局一二垒有人,面对函馆工四棒的惊险场面下,却出乎意料的用三发速球拿下了第一个三振,第一个出局数!”
“捕手的策略改变非常快,投手球路不受控制,也无法稳定时,非常冷静的用三颗坏球拿了一个三振,让四棒打者三上三下,不愧是智将捕手——要圭!”
“OK!OK!投的很好!”
要圭站起身,将棒球回传给降谷晓,然后伸出手指比划了一出局的手势。
降谷晓肉眼可见的精神很多,手套向上敞开口,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周围比划。
“一出局!”
“一出局!”
苫小牧将函馆工的大好局势遏止了,而且有逆转的倾向。
“五棒,捕手,富田君,背号2。”
五棒打者站在打击区外,扭头看向休息区,等待教练的下一步指示。刚刚降谷晓的投球,直接将他们原本的计划打乱。
但此时,函馆工的休息区鸦雀无声。教练也久久未能回神。
“还好我们领先了一分。”当函馆工教练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句话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先驰得点,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不是趁着现在领先,等拥有这样球速的投手,控球也稳定下来,他们还能有得分的机会吗?
“听着!”
函馆工教练发话:“苫小牧投捕的情况和我们预想的有出入,接下来改变策略,大家都要好好看球,坏球不要挥棒!”
“是!”
“两好球前不挥棒。”富田接到暗号,捏捏帽檐示意收到。
富田学习棒球的时间没有阿立那么久,但也有4年时间。这4年接触过的投手没有一个像降谷晓这样的投球特质。
他走进打击区,站在后面的位置,距离本垒板很远的位置,脚后跟鞋的最后几乎和白线重合,他站定后,双手举起球棒,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球棒放在右肩上,然后面向投手丘的方向,做出等球姿态。
“play!”
红中,轻轻扔过来。
???降谷晓有点懵,但对要圭的绝对信任,让他点头的速度依然快,和之前并没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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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者未发觉,跑者不敢动,这个好球数,我们就不客气收下了。
“好球!”
富田眼睁睁看着棒球,从投手的手中出现,然后慢悠悠的来到了本垒,又慢悠悠的钻进了捕手的手套。
“……好球!”
主裁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做出判定,更不用说打定主意绝对不挥棒的打者。
富田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智将这个称呼的含义。
第二个念头就是——他被耍了!
要圭完全看透了他,看透了不会在第一球就挥棒,所以来了个小便球赚好球数。
即使他第一次打算挥棒,140km/h的速球之后,是110km/h左右的慢球,他大概率也打不到!
可恶!可恶!可恶!
下一球怎么办?要挥吗?
富田扭头看向休息区,教练比划了一堆暗号,还是让他坚持两好球前不挥棒。
他捏捏帽檐,脚虽然向本垒板靠近了半步,却还是决定先听教练的安排。
二垒跑者已经在垒包上罚站很久了,他不敢盗垒,前面担心降谷晓的速球太快,三垒距离本垒板更近,捕手的阻盗时机抓准一点,很大可能就会出局。
不如听教练安排,先离垒两步,再观察观察。
“play!”
降谷晓看都不看身后的跑者,眼里只有本垒板后方捕手的手套。
他高高抬起右腿,将重量向前压放在伸踏脚上,从地面传导的力量给了他最后的力量,在挺起的胸膛后面,露出了右手的棒球。
白球从投手手中推出,又穿过十几米的距离,在打者的目送中掉进捕手的手套。
还好没挥棒,是坏球。
“好球!”
???这也是好球?明明掉到了我的膝盖下面!!
“同学,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富田盯着裁判的疑惑眼神太过明显,主裁皱着眉头发问。
“不,没什么。”富田连忙摇摇头,作为捕手,他怎么会不清楚,这种情况下只能听主裁的,即使抗议也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他可以肯定,那一球是大大的坏球。而且从球掉落的幅度来看,这个投手的手感,似乎恢复了不少。
一人出局,一二垒有人,打者五棒,如此占优的局势,如果只得一分领先,真是愧对之前的侦查和队友创造的机会。
富田握紧了球棒,站在了打击区中间的位置,不管教练怎么安排,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打了!
看来,打者准备挥棒了呀。要圭将球回传给降谷,嘴里还在鼓励他“投的很棒,继续加油”。
接下来,就来一球外角低,让他打出去吧!
游击手,三垒手,你们可要注意,球来了!
“梆——”
白球被击中,但是富田脸色并不好看,他扔下球棒就向一垒冲去,原本的一二垒跑者被迫进垒,只能挤向下个垒包。
白球在三游间触地,被游击手渡边飞扑拦下。
“传三垒!”
正在冲向三垒的跑者一边看着球在空中划过,一咬牙开启了滑垒,意图先一步踩住垒包。
“出局!”
裁判紧紧盯着,及时下了判定。三垒手村上又在要圭的指示下将球传到二垒。
“出局!”
裁判盯着先一步接到球的手套,又看看才滑到垒包的跑者,举起手臂判了出局。
“三出局,攻守交换!”
漫长的第一局上半终于结束,富田跑过一垒后减速,他摘下打击头盔,眼睛盯着苫小牧的投捕看了几眼,然后向休息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