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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敲了敲明榆的房门。
明榆一开门就瞧见闻宴委屈地模样,衣襟不整,“你……怎么了?”
闻宴咬着唇,眼眶泛红,喉咙滚了一下,“他们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明榆很惊讶,她觉得闻宴虽然性子软,但也不至于在府里被人欺负了,“先进来吧。”
“奥。”闻宴乖乖地进来了,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他扒在桌子上,一脸不高兴。
明榆端来了新鲜的糕点,“吃点吧。”
闻宴摇摇头,看似一点食欲都没有。小白早就闻着味爬来了,听到闻宴被欺负,赶急赶忙地爬过看笑话,果不其然,不仅有笑话看,还有好吃的。
既然别人都欺负他,那它也要欺负他,好报之前的仇。
小白将最上面的糕点一口吞下,张口还要吞第二块时,闻宴把盘子移到旁边去,掐着它的七寸,把它丢到地上。
碍眼又碍事的家伙!
小白摔得七荤八素,等到清醒了又爬回明榆怀里哭去了。
闻宴悄悄地挤了挤眼睛,强行逼出点眼泪,也只有一点点,委屈巴巴向明榆诉苦,“他们扒我衣服,好过分!”
“啊?”明榆没太明白。
“王爷还是怀疑我的身份,所以叫那游医扒我衣服看我后背。结果旁人都知道我后背有一大片好丑的疤,他们就嘲笑我,要扒我衣服看。”
这么说也没错吧,的确是他们逼他脱衣的,等同于是他们上手扒,而且当时他分明就是听见有人笑出了声。
闻宴转念一想,这么说明忠似乎不太好,于是补充道:“其实王爷怀疑我也很正常,他也是被小人所蒙蔽,而且我出身确实不好。但是那个游医就是个贪财的骗子,为了赏赐才在王爷面前污蔑我。”
明榆不疑有他,抓住闻宴的手就要带他去找说法。
闻宴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明榆的劲那么大,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过他把她了拉回来,他只想让她心疼一下他,不想闹事。
明榆以为闻宴是害怕,不愿得罪人,安慰道:“有我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看看谁敢欺负你。”
“没事,还是郡主待我好。”闻宴笑了笑,眼角的红色还没消去,显得可怜极了。
明榆感觉心有一瞬间的揪疼,又坐回椅子上,只想着怎么弥补他。本以为让他留在府上,是在帮他,没想到却让他过的不顺心。
“对不起啊。”
她头一次嫌自己嘴笨,不会说安慰人的话。
“没关系。”他看到她心疼就很满足了,又拖着椅子往明榆那边坐了坐,他想离她再近点。
闻宴殷切地看着明榆,目光灼热而真诚。
明榆忽然有些害羞,低下了头,闻宴俯下身子继续看着她。
明榆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像烧红了般,要是照镜子肯定已经熟透了。
“郡主的脸好红哦。”
“……”被点破了,明榆想狡辩说是热的缘故,“可能是因为屋里太……”
话没说完,门被打开了。
明柯一回家就偷偷默默地跑到明榆的院子,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惊喜不成反倒成惊吓了。
眼前的一幕直冲明柯天灵盖,他的妹妹和小白脸坐的那么近,明榆还是一副害羞的模样,那小白脸还恬不知耻地往上凑。
这分明就是在勾/引他的妹妹!身为兄长一点也忍不了!
“你在我妹妹房间干什么?”
很熟悉话,貌似上一次两人见面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闻宴只觉得来者扰了自己的雅兴,眼底一闪而过的病恹,早知道这么烦,上次在校场就不该喊停,让他多挨几下揍。
但这家伙好说歹说也是明榆兄长……闻宴勉为其难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明榆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黑成煤炭一样的人,弱弱地喊了声:“兄长。”
听到明榆喊他,明柯暂且把闻宴这人抛之脑后,一心在明榆身上,他走进来,轻轻地弹了一下,“笨蛋,自己兄长都认不出来啦?”
短短一个月,明柯虽然皮肤变得黝黑,但相较于之前,整个精神好了很多。但明榆近看,明柯脸上多了好几道疤,心疼不已,把自个兄长从头看到尾从前看到后,见没少地方,松了一口气。
闻宴扭过头,很不高兴,刚刚还在心疼他,才过多久,就心疼别人去了……
“我这一个月可学了不少本事。”明柯说着拍这了拍自己的胳膊,“我现在和人打架不会输了。”
闻宴冷哼了一声,还不是能被他一拳抡倒。
好巧不巧,这声嘲讽被明柯听见了,顺便提醒了一下明柯,这还有个小白脸坐在一边。
“你刚刚哼什么?”
闻宴见明柯提到自己了,才不行不愿地从椅子上起身,行了个礼,“世子。”
这松散的样子,明柯越看越不爽,“你怎么一点下属的样子都没有?”
这样如何把阿榆保护好?
明榆看两人又要争锋相对,顺手拉了手边的椅子,想让明柯坐下消消气。
诶,好像拉不动?
等明榆低头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是闻宴的脚勾住了椅子。
明榆见他面色如常,以为他是无意的,又拽了两下椅子,发现还是不动……
终于,明榆发现他就是故意的……
对,就是故意的,闻宴不想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被别人坐。
明柯只看见两个人好似有眼神上的交流,断定是闻宴又在勾/引他妹妹,“你赶紧出去,以后不许进我妹妹的房间!”
明榆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哄着闻宴:“你先出去吧。”
回头再补偿你。
不过这句话她没敢当着兄长的面说出口。
闻宴只知道明榆因为别人又要把他赶走,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他出去的时候路过明柯身边,阴阳怪气道:“怎么世子也替郡主做上她房间的主啦?”
说完,闻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也不顾明柯在后头气急败坏。
“你站住!”
“诶,诶。”明榆拖住明柯,给他顺气,“别气了、别气了。”
之后又瞄了一眼前面,估摸着这个距离闻宴也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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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话了。
补充了一句:“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不好。哥哥你别和他计较了嘛。”
明柯心里这才好过些,“下次离他远点,好吗?”
毕竟那家伙救了阿榆两次,上次画舫的事他也略有耳闻,总归是他救了阿榆。可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那家伙招惹上了公主,能发生那样的事吗?
灾星!
明柯在心里暗骂着。
明榆安抚着明柯,“好,下次离他远点。”
“阿榆最懂事了。”明柯道,“我来跟你说说军中的事。”
……
闻宴听见了,一字不漏的听见了,衣袖下的手指深陷掌心,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骨节泛白。
怎么每次都有人来坏他好事!
他好不容易才让郡主心疼他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离郡主那么近,还能单独在一起说话。
不过,闻宴转念一想,他们很快就又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闻宴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
天色渐沉,月色逐渐笼罩起夜空。
明府摆了一场家宴给明柯接风洗尘。
明忠看着消瘦的明柯,心里还是心疼的,特地吩咐厨房多做些他爱吃的菜。
“父亲,我用完膳就走了。”
明忠给儿子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这么快。”
明柯点点头,“军中只允了一天的休沐,晚上就得赶回去。”
“我在军中训练了许久,下个月的围猎,我定能拿到好名次,给父亲添光!”
明柯期待围猎很久了,前两年在围猎中表现平平,这次他练了这么久的骑射,就不信还拿不到好名次。
看着明柯兴致勃勃,明忠实在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可该说的还是得说:“这次圣上送来的围猎名单中没有你的名字,但却有阿榆。”
明柯失望至极,不满道:“为什么?”
明忠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是何缘故,往年都是他和柯儿,今年怎么突然换成他和阿榆了。
“也许是圣上在警告为父吧。”
明忠能感觉到齐帝对他的防范,幸亏他早早就让出了兵权,否则整个明家根本存活不到现在。身为人臣,觐忠言;身为父亲,保孩子们平安。
他老了,争不动也抢不动了,只能做做力所能及的事,力所不能及的事就交给二殿下吧。
“等你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郊外的山里打猎。”
明柯怎会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上次国师登门敲打,算是齐帝对明府最后的底线了。
明柯释然一笑:“好呀,到时候就我们一家人也好,省得看到星宿楼那帮鬼怪还不痛快。”
明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兄长,她又一次嫌弃自己嘴笨,想起兄长喜欢吃红烧肉、烧鹅、炭烤驴肉,就多给他夹这些,挑的都是最嫩的那块肉。
这不,明柯和父亲说话的片刻功夫,再看自己碗里的菜已经快堆成小山了,甚至都要掉道外面去了。
“阿榆,其实我吃不了那么多诶。”明柯挠挠头,有些尴尬。
明榆道:“能吃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