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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过来

作者:十九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原来的东街不是这样,这里地处江河交界口,商贸繁荣,临国的商客一般都在这里的岸口登陆,用珠宝换取瓷器丝绸。


    自从大齐皇帝骄奢淫逸、不理朝政,国力渐衰,与邻国的商贸也淡了,虽不似往日繁华,但也不至于在短短几月就变如此荒凉。


    很多姑娘家都很喜欢结伴来这逛街,一些书生文人也常这买笔墨纸砚。可明榆看到现在街上的人好似少了些年轻的面孔,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


    “彩蝶,这里的人何时变得这么稀少了?”


    彩蝶也不明白,摇摇头:“莫非是咱运气不好?正好碰上没人的时候?”


    明榆抿唇,想不通,咬了颗糖葫芦,甜丝丝的,甜味暂时冲淡了她心中的疑虑,“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从东正街巷口的岔路拐入另一条小街,明榆耳边似乎听到了商贩吆喝的声音,而且越往里走听的越清晰。


    “彩蝶,你有没有感觉那条小街上有很多人?”


    彩蝶也以为是幻听了,可人们嬉闹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


    幽深的小巷一丝声音都可以传的很远。


    “我也听见了。”


    果然,穿过几个小巷后,面前是热闹非凡的街市。


    大家都挤在小街上,正街上反而没人。


    这是为何?


    明榆看到一个卖花的妇人,便走到她的摊前,蹲下挑拣着花,这些花上面还沾着晨露,染着尘土的气息,应该是今早才采摘的。


    借着挑花的机会,明榆问道:“早就听说大婶的花最新鲜了,今日特地来东街买,结果找了半天才碰到。”


    妇人也是个热心肠,左顾右盼确认没人后,招招手,意思是让明榆凑过去。


    明榆凑近了些,妇人遮着嘴压着声音道:“我在东街卖了十几年花,但是从前几月开始,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星宿楼要抓人练蛊。”


    妇人越说越害怕,“就在前些日子,星宿楼的人来东街走了一趟,见到年轻的人就抓,不管是何缘由。据说被抓的人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神智不清,过了几天直接化成骷髅了,然后无数小虫子从身体里钻出来。之后我们便都到这小街上做生意了。”


    明榆听的背脊发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这个故事她很耳熟,闻宴与自己说过,那个戴着傩戏面具很漂亮的人,他会练蛊。


    “谢谢……”明榆语气有些僵,付了银钱,妇人把花包好递过去。


    走的时候,明榆还在回味妇人那番话,会是那个人吗?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忽然有人尖叫,接着原本溢满着喧嚣的小街变得鸦雀无声。


    明榆看到街两边的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都把头低得很低。


    天子出行不过如此,但明榆看这些人身形似乎在颤抖。


    明榆刚想避让,结果肩膀被人狠狠地撞到,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糖葫芦滚了出去,刚想伸手去捡花束,却看见一只紫金靴从上面踏过。


    视线顺着那只靴子上移,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具——是他。


    许是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唯独明榆抬了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脚步一顿,侧首望了明榆一眼,也只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衣袂扫过之处明榆居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异香,很熟悉,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他的前后都有黑衣人,旁人近不了身。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去后,彩蝶赶紧把明榆扶起,替她拍掉身上的灰尘。


    那些人走后,小街的热闹也散了,大家惊魂未定,木木讷讷。


    这次虽未当街抓人,但是以后这里怕是再难热闹了。


    他是谁?看他的衣着显然在星宿楼身份不一般。


    这是明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闻宴说他不是好人,很坏很坏;那日国师登门拜访,他也来了,还骗了自己……


    沾了泥泞的花很快就蔫了,明榆觉得有些可惜,复又瞧了几眼,再望那一行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明榆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彩蝶拉住明榆,眼中尽是担忧,那人明显不是善茬,“郡主,危险。”


    “没事,我不会跟近。”


    彩蝶知道自家郡主一旦想追寻什么,拦都拦不住,只能老实地跟上。


    明榆和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生怕离得太近引起怀疑。


    又过了几条弯弯绕绕巷子,他也不走大路,专挑人不多的偏道。


    但是明榆发现这边的人好似没东街的人反应那么强烈,他们只是正常避让,星宿楼的人也未行驱赶。


    明榆问了一个过路人,给了点银钱,指着前面故意问:“他们是谁?”


    路人收了钱自然开心,望了一眼明榆指的方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管他们作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明榆:“……”


    说话的间隙,明榆看见有个黑衣人到他耳边附语了几句,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他很明显地愣了下,随后摇摇头。


    一来二去,明榆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追到一个岔口时,摆在面前有两条路。


    明榆不假思索地向右边走,她打算赌一把,因为她一旦犹豫,可能就真的跟丢了。


    没过多久,果然又看到那些黑衣人,但唯独他不在其中。


    中计了!


    明榆又原路返回,回到最初的路口再向左拐去。


    那条路越走越窄,路上的杂草长的很高了,想必是这条路本身就没什么人走。路的尽头甚至只能容一下一人,明榆侧着身子挤了出去,恰好看见他进了一家酒楼。


    这酒楼也很寻常,看不出端倪。


    但,明榆刚想抬脚进去,就被店小二拦下了。


    “实在抱歉,本店已被贵客包下了。”


    他虽口上说着抱歉,但语气却十分僵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花了多少钱包店的?我出双倍。”


    店小二面无表情道:“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装都懒得装了……


    这时,楼上走下来个小厮打扮的人,应该是来传话的。他看了眼明榆,“我家主人想见你,你可以进来,丫鬟不行。”


    彩蝶肯定不放心明榆一个人进去,“郡主……”


    “你先回去吧。”明榆道,“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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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到底是谁。先从星宿楼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再到府中再遇,每一次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他像躲在暗处的影子,每次与他相见的时候,只有在无人在意之地,他才会出现。


    这么多天,明榆仔细想了想,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罢,她就随小厮进去了,徒留彩蝶在外干着急,但是再急也无事于补,只能先回去把这事告诉明忠。


    明榆跟在小厮后面,整个酒楼里很安静,她踩的每一阶楼梯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似是年久失修,承重很差。


    她惊奇地发觉自己并没有感到害怕,摸着胸口,连心跳都和往常一样,甚至越往上走还越期待。


    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


    很快,小厮带着明榆到了房门口就止步不前,“你自己进去吧。”


    整层厢房无一人走动,别的厢房偶有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明榆看着眼前的那扇门,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想推门却在一刻间犹豫了。


    推开这扇门,或许什么都得不到,或许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嘎吱——”


    这间厢房布置的很朴素,但比一般的厢房要大的多,而里面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仆人。


    明榆听到一阵水声,似是从屏风后传过来的,她寻声过去,绕过屏风才发现原来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浴池。


    浴池上氤氲着水汽,朦朦胧胧的,他坐在浴池里背对着明榆,水很浅,只到他的胸口。傩戏面具就放在浴池边,只要明榆绕过去,就能看清他的脸。


    可明榆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怎么也挪不开,许是从震惊中还未晃过神来,她后知后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水漫过了他的腰,但是腰部以上的青龙和白虎赫然露出。


    普通星宿楼的杀手只有玄武刺青,可他的背后竟有青龙刺青!


    除了那个人之外,旁人是不会有的。


    他是玄枵,是那个让自己做了无数次噩梦的人!


    明榆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连后退,不慎撞倒身边的画屏。


    听到明榆弄出的声响,玄枵嗤笑一声:“不是你想见我的么?连梦里也都是我呢。”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不出年纪。


    “你……”好生不要脸。后面的话明榆没敢说出口。


    然而他确实不要脸,“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对吗?”


    而他说的越准确,明榆就越觉得心慌,“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看了眼腕上的手钏,将手钏往后褪去,露出一条疤痕,颜色极浅,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明榆试过很多药,都祛不掉这道疤,找太医看后,太医只道是被刀割的,但看不出什么实质。


    玄枵说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想要答案,可以啊。他很大方很好说话的。


    明榆还真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浴池边,闻到了很熟悉的异香,随着水汽蒸腾,越发明显,而玄枵自然也嗅到了。


    玄枵拨开水花,把玩着手里的花瓣,“再近点。”


    已经到浴池边了,是最近的了,“很近了。”


    “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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