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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牢狱惨案

作者:幻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意识到裴玄发现了什么,宋挽月视线微顿,随即敛起情绪,自嘲地反问,“裴大人怎么会这么问?”


    见她还在遮掩,裴玄淡声道,“若是同你有关,兴许我会念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继续查下去,若是同你无关……”


    他戛然而止。


    “抱歉,”没等他开口,宋挽月眸光淡下,“您才是负责督查此案的大人,到底是我越界了。”


    对啊,她不过是奉命保护裴玄的暗卫,没资格对案子指手画脚。


    不论这案子走向如何,她都无权插手。


    裴玄贵为皇子,对他颐指气使,倘若身份曝光,她怕是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话落风止,气氛再度归于平静。


    宋挽月安静地驱车回京,今夜重云盖月,仅剩车顶的一盏暗火堪堪指引着方向。


    一夜长途跋涉,二人于次日戌时才抵达上京。


    府衙外,景年搓着手正焦急地等待,如今的变故已超过他可以独自处理的范畴。


    远远瞧见熟悉的车马,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迎过,宋挽月及时拉紧缰绳,景年面如灰炭地直扑上来。


    “公子,您可回来了!现下该怎么办?唯一活着的证人死了!”


    裴玄徐徐下车,衣服依旧平整光洁地熨帖在身上。


    “凶手抓到了?他怎么说?”


    轻拍了下手背,景年从衣服里掏出那犯人的供词,“他说这些日子上京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全是他一人所为。因他年幼流落在京时被他们欺辱谩骂过,于是他怀恨在心,长大后,便第一时间向欺凌者寻仇。”


    “说他母亲曾是李氏布庄的活计,李老爷瞅着她母亲生得好,便留府中欺凌,后卖给人牙子折辱至死。还说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全因她母亲用命为其换了条生路。他本想找李氏全族复仇,却意外得知李老爷因杀人被捕入狱,于是才苟且杀了李文德,了却此生。”


    这凶犯的供词当真有意思,跨度十多年,就算想查都无从查起。


    “那姓李的呢?他可记得此事?”裴玄看完证词轻道。


    “当然不,”景年摇了摇头,“这李氏迫害的良家妇女多了,哪能全都记得?不过他听说李文德死了,在大狱里闹得不可开交,叫嚷着让官府给他赔命!”


    “他大儿子也是个孬种,听闻兄弟死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今日还问我,倘若他父亲下狱,布庄是不是能继续开下去,说着全府几十口人等着他养活,实际就是看兄弟死了,父亲犯了,所以想趁此机会吞没家产罢了。”


    景年清楚所谓‘凶犯’不过是罪魁祸首推出来挡枪的棋子,所以他才觉得棘手。


    若不抓到真凶,上京城定然还会陷入杀戮危险之中。


    更何况查到的线索同蛮夷有关,倘若上京真有高官权臣同外族勾连,那便不止是凶案这么简单了。


    “现下,随我下狱,这凶犯我亲自提审。”轻甩着衣袖,裴玄踏门而过。


    景年应了声,瞥了眼身旁的宋挽月,从衣服里掏出封信,妥善递给了她。


    “这个,是寻月姑娘让我代为转交的。如今醉红楼的花娘已经领了钱银各奔东西去了,她说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料,于是写了封信给你。”


    接过信,宋挽月颔首轻道,“谢谢你,你还不赶紧跟着你家公子去审问犯人?”


    以为宋挽月有心将他支走,景年墨眸微眯,“哎呦,倒不必如此谨慎,我素来没有偷看旁人私隐的习惯,你大可放心。”


    瞧着他促狭的眼神,宋挽月抬手将信往衣服里藏了藏,“那是我小肚鸡肠了,还不走?”


    见面前人有心瞒他,景年识趣离开。


    宋挽月见人走远,抬手利落撕开封口的融蜡,摊开了信纸。


    【祁公子,我已离开衙门,先去城北的如意居开间房住下。倘若小姐有何需要我帮忙的,可去那寻我。】


    看完了信,宋挽月妥善收好。


    此前路过如意居瞧见那家酒楼在招琵琶圣手,估摸春草是想节省点开支,才会去那应招。


    进了衙门,宋挽月在侍卫指引下一路下了狱,只见裴玄一脸凝重地盯着里面,前些日子打过照面的杨之远也在其中。


    只见原本应该提审的罪犯此刻口吐白沫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四肢僵直,眼球微突。


    杨之远正在查验尸首,须臾后,一脸凝重地摇头。


    “裴大人,此人已经死了,应当是中毒。至于何种毒,还要进一步查探。”


    裴玄负手而立,神色复杂的颔首,“知道了,辛苦你了。”


    让开条道,三两侍卫将凶犯尸首抬走,杨之远紧随其后,整个牢狱,都充斥着腥臭的腐败气息。


    李仁下狱已有七日之久,他被关在走廊最后一间,双手双脚都束着铁链。


    裴玄带人查探,鹰隼般的视线凉凉地望着,李仁听到动静,下意识抬眸,瞧见熟悉身影,立刻像恶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是你!是你们杀了我儿子!你们罪该万死!都该给他陪葬!”


    听到李仁的控诉,裴玄声线凉薄,“你儿子不是我杀的,在我们找到他时,他便已经中毒。倘若不是我出手相救,怕是早在他中毒当天,就已毒发身亡。”


    形如枯槁的双手紧攥着栏杆,李仁白发炸立,猛地啐了口唾沫,“放屁!就是你们杀得!我儿子在我身边时好好的!都是你们逼他,他才变成了这样!”


    没拦住这暴徒,景年一脚将人踹飞,“大胆!怎么跟裴大人说话呢?!当初若不是你执意不交出李文德,他也不会是如今这般下场!”


    他掏出方帕想为裴玄擦拭,可裴玄后退一步,冷着脸躲开了。


    “呵呵!诡辩!都是诡辩!”


    双手崩溃得抱头,李仁忽仰面放声大笑起来,“我儿子没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官府就可以欺压老百姓,为所欲为吗?!我不仅要诅咒你们,还要让所有人认清你们的真面目!都死!都去死!都去给我儿子陪葬!哈哈哈哈!”


    没成想短短七日就可将人给逼成这般德行,宋挽月忍不住唏嘘。


    虽说这李文德咎由自取,可他临死前,到底结结实实做了回棋子。


    不知裴玄会如何处理此事,宋挽月用余光瞥他。


    “景年,走吧,李老爷患了癔症,眼下不适合审问。”将目光收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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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正巧对上宋挽月意味不明的视线。


    景年轻‘嗯’了声,刚想带人离开,一道黑影便猛地朝他冲过,宋挽月眼疾手快地侧身。


    “裴大人,小心!”


    后脖颈一阵温热,她紧闭着眼,只听‘咚’一声震响,一道沉重的身躯便缓缓而落,目眦尽裂,彻底没了声息。


    “公子,李仁自尽了。”


    他将自己的脑袋撞在铁栏之上,前额硬生生被撞出个深坑。


    混着腥气的污血被悉数溅在宋挽月黑衣之上,缓缓渗透,不留一丝痕迹。


    “祁月,你衣服……”


    景年瞧见她后颈顺流的猩红,下意识上手,可还未触到分毫,便被人一手抢过,抚上她雪白的体肤。


    抬眼,宋挽月正对上男人炙热的视线,“为什么帮我挡?”


    宋挽月垂眸,绵音细弱虫蚊,“我以为有危险,况且我是你的暗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指腹染上猩红,裴玄仍旧一瞬不错地凝她,“可你的衣服脏了。”


    不懂他此话何意,宋挽月面颊微热,分不清是体热还是他的鼻息,“脏了便脏了,换一身就行。裴大人我自己擦便可,不必劳您动手。”


    说罢,她抬手夺下裴玄掌心的方帕,两指相触间,似有酥麻涌过。


    景年不懂公子为何对祁月如此关切,不过是溅了点血。


    想到他跟公子十几年都未尝有这待遇,不免有些吃味,忙不迭挡在二人身前。


    “公子,这可怎么办?李氏两口人都没了,这外面的人,还不知会怎么说我们!”


    虽说他什么都没做,但李老爷死的巧,外界听闻难免有谣言传出。


    “如实公布,就说李老爷是因思子心切,得了癔症,如此才自戕。”


    裴玄身正不怕影子歪,倒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


    “要不这样,我找李仁长子李正德写一份声明,声明弟兄皆是因贼人所害,与官府无关?”


    就他长子对朝廷那个舔样,估计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多此一举,”冷眼觑他,裴玄眉心微蹙,“此地无银三百两,别做多余的事。”


    意识到公子心绪不佳,景年笑容微敛,“是,公子。”


    裴玄在前面走,宋挽月同景年跟在后头,宋挽月心头有疑,压低声音询问,“为何李仁对李文德如此在乎?李正德身为长子,他不应更为看重吗?”


    方才惨案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一时没转过弯来。


    “不知道了吧?这长子李正德并非李仁亲生,是因终年无子,从兄长那过继来的,当然不受重视。”


    李文德是李仁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还不是要星星要月亮都娇着宠着。


    “那其他受害者呢?难不成就没个父母兄弟?”


    案子进行到此,她似乎还从未听过家属上门闹事的。


    “有啊,绣春坊那位好像有个哥哥,目前在南边开了家医馆叫济世堂。”


    “济什么?”宋挽月听着有些耳熟。


    “济世堂!怎么,你听过啊……”


    宋挽月目光猛地一凛,济世堂,关联原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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