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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还爱他,但不是唯...

作者:睡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清晨,加州的阳光透过窗帘微弱地洒进房间,温柔地洒在池曦文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梁越依旧从背后抱着他,手臂轻轻环绕在他的腰上,呼吸平稳而均匀。


    昨晚他是背过身睡着的,梁越便从身后将手臂绕过来,跟他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池曦文回答了一个“嗯”字,也没怎么理他,闭眼睡觉了。


    醒来后,池曦文轻轻移开梁越的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今天要做的事情。他要去参加葬礼,去面对那段曾让他陷入痛苦的过去。


    他对池天宇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但池曦文的内心对他去世的消息,也并非毫无波动的。


    几年前池曦文因为池天宇的高位截瘫而自责,始终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梁越一遍遍冷静地对他说:“你还没醒过来吗?他自己跳下去的。你根本拉不住他,也不该拉。”


    见池曦文依然沉浸在自责中,梁越的声音变得更冷漠:“你觉得你该为这种人负责?一个想毁了你的人最后毁了自己,你还想背这个包袱?”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冰冷:“他要死,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自怨自艾,只是在替他背负本不该背的东西。”


    梁越的话冷静而冰冷,却带有一种清晰的力量,让池曦文逐渐从自责中清醒过来。像冰冷的水,迅速浇灭了那些纠结的情绪,让池曦文终于能看清现实。


    他感谢那时候的梁越。


    不过在梁越打算陪他一起去参加葬礼的时候,池曦文拒绝了:“我自己去就好,这是我应该自己面对的,你不用陪我。”


    梁越后退一步道:“我陪你过去,但我在车上等你好么?如果需要我,你给我打电话。”


    “好。”池曦文同意了,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外面天气清朗但气温低,来参加池天宇葬礼的人非常少,现场只有几个人。


    池曦文带了一束鲜花,他记得池天宇喜欢玫瑰,所以带了一小束白色的玫瑰花。


    在葬礼上,他见到了自己的小姑,一个他早已不想再见到的人。


    小姑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披散着长发,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旧保


    持着曾经那种强硬的气场。然而,那种凌厉感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淡淡的疲惫与哀伤,和记忆中那个严厉冷漠的女人有了些许不同。


    池曦文对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所以她走过来时,他心里也没有波动,她走到池曦文面前,低声说道:“小文,我问过天宇,他选了一个离这儿不远的墓地。但我打算把他送回家,送回中国。那里才应该是他的家。”


    “好。”池曦文冷淡地应了一声,“您节哀顺变。”


    他站在那里,神情依旧淡漠,仿佛置身事外。


    小姑摘下墨镜后眼圈发红,对池曦文说:“你父母……因为签证问题,都无法过来,我们昨晚通过电话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小姑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小文,对不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和记忆中那个强硬的她判若两人。


    池曦文没有应声,他的眼神落在小姑身上,突然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长相的一些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抓住了池曦文的手,愧疚化作实质的激动,“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好。我当初那样对你,你原谅我……”她回过头来细想,当时的监控里,显示池天宇失控险些将池曦文推下楼,后来他自己摔下去,有池曦文推了一把的原因,但实际上天宇在医院苏醒时,一直疯狂对她强调:“你不要去找他,不是他推的,不要找他……不是他的错,我自己不小心的。”


    是怕她去找池曦文确认真相。


    池曦文根本不可能是故意的,她在新闻里看见了他,他是一个那么那么好的孩子。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小姑。”池曦文侧头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模样,本来毫无波澜的心脏,仿佛被扎了一根刺,或者说这根刺存在已久,没有拔除,现在又开始让他隐隐作痛。


    “小文,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天宇不该占据你应得的一切。”她的眼睛泛红,坚硬外壳此刻已经完全崩塌:“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池曦文微微低头,语气平静:“我不需要补偿,也不想听这些。”


    她握住池曦文的手,带着一丝绝望:“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我所有积蓄都留给你。我在美国有几处房产,还有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所


    有的一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愿意接受。


    池曦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他轻轻挣开对方的手,疏离道:“不必了。我只想安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这些东西不重要。


    小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声音变得更加哽咽,几乎快给池曦文跪下了:“小文,我真的很抱歉……天宇他也走了,我只剩下你了……原谅我,行吗?


    池曦文搀扶住她,弯着腰沉默了许久。曾经那张强硬、冷漠的脸,如今却被岁月和愧疚磨得不再锋利。他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好照顾自己吧,今天是天宇的葬礼,您也不该如此失态。节哀。我参加完葬礼,还有事要离开,我工作比较忙,抱歉。


    她的道歉在他看来已经太迟,无法弥补过往的一切。


    所以在葬礼过后,池曦文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停留的意思,径直转身离开。


    池曦文走出草地,坐上了车,梁越已经在车里等他。见池曦文上车,梁越侧身轻声问道:“还好么?


    池曦文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声音透出一丝疲惫:“还好,事情说清楚了,以后也不打算再纠缠了。


    梁越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拉过他的手安抚,同时让司机发动车子回家。


    下午,池曦文决定去看望艾文。艾文是他硕士时的同学,算是他关系最好的同学,现在是一名高级兽医,任职于加州的一家大型野生动物保护中心。池曦文还记得艾文羞涩腼腆的模样,每次提到自己工作时,脸上总是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到达中心时,艾文正在为一只受伤的鹰做检查。看到池曦文,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笑容:“Shawn,真、真没想到你会来,我马上就下班了。


    而后看见了梁越,艾文更意外了,小声地问池曦文:“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分手了。你去非洲之后,Leon经常给我打电话、问、问你的近况。


    池曦文点了点头,坦然地回应:“我们最近和好了。


    艾文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和好了就好。他对梁越并没有太多意见,因为池曦文去肯尼亚后,梁越经常联系他打听池曦文的消息。虽然艾文对梁越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但他知道梁越确实很关心池曦文,而池曦文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梁越,他


    们聊天时池曦文总会提到他的男朋友。


    接着两人聊了些近况艾文带池曦文去看那只受伤的鹰并为它做了详细的病情判断。正当他们讨论着老鹰的治疗方案时中心的工作人员匆匆进来告知有另一只动物需要他的帮助。


    艾文正要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凝重看着池曦文:“对了Shawn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一只美洲狮的伤情有些复杂我们一直没法确诊。你能帮我看看吗?”


    池曦文毫不犹豫地答应。


    艾文的同事们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艾文解释:“Shawn是我老师最优秀的学生他曾和Andrew教授在非洲做了三年的野生动物保护救治有非常丰富的手术和诊断经验。”


    池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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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对梁越说了一声让他在外面等候随后跟随艾文进入诊疗室。


    那只美洲狮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右前腿上有一道深深的撕裂伤四周的皮肤出现了严重的肿胀和红肿现象伤口有化脓的迹象。池曦文轻轻触碰了伤口周围发现美洲狮的体温过高精神萎靡。


    “它的伤口有明显的继发性感染”池曦文冷静地说道“但是单凭感染并不能解释这只美洲狮的整体症状。你们有没有做过寄生虫筛查?”


    艾文点了点头:“我们做过了但结果不明确。检测中没有发现常见寄生虫的迹象我们怀疑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病原体但一直找不到根源。”


    池曦文仔细观察了美洲狮的毛发、眼睛、口腔等部位沉思片刻:“我在非洲曾经遇到过一种情况类似的伤口感染背后实际上是由于一种罕见的蜱虫咬伤所引起的。初期没有明显症状但蜱虫携带的特殊寄生虫会慢慢在体内扩散造成广泛的感染。”


    艾文眼中一亮:“我们做了常规的蜱虫检查但没有发现任何残留迹象。你认为有可能是隐匿性寄生虫感染?”


    池曦文点头


    艾文恍然大悟立刻让同事们准备新的血液检测和皮下取样


    。有了池曦文的判断艾文马上找到了方向针对感染源和寄生虫进行同时治疗。


    池曦文没有参与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和艾文告别后傍晚时分他和梁越回家手牵手漫步在家附近的狗公园。


    这里是曾经池曦文除了学校以外最喜欢来发呆的地方。


    通常他都是一个人过来附近所有狗主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兽医院的学生所以总是问他寻求简单的专业意见和帮助。


    池曦文的目光低垂落在两人紧握的手掌上梁越摩挲他的手心问:“怎么了?”


    池曦文说:“你戴着戒指。”


    梁越说:“你的那枚戒指在我那里你走的时候把戒指放在了桌上我有好好收着。”他注视池曦文在夕阳下的侧脸“如果你还愿意戴上的话。”


    池曦文没有回答愿不愿意抬首时近处橘红的光线与湖水交织微风轻拂橡树枝叶沙沙作响湖面像碎金在水上跳跃。


    很可惜梁越永远不会知道夕阳是什么颜色。池曦文望见大狗小狗在草地上奔跑主人们在湖边悠闲地聊着天远处的鸟鸣声与欢笑声交织时间也在这片熟悉的宁静中慢了下来。


    池曦文发了会儿呆没有看梁越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二十岁的时候和你第一次来这里的公园时我就想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老了也有一只或者好几只狗我们会在这里散步。”


    池曦文停顿:“但事情和我想的总是背道而驰。”


    梁越心脏一缩以为池曦文又要说什么和他分手他们不合适之类的话他伸手掰过池曦文的脸让池曦文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喜欢这里我们就留在这里像你想象中那样生活我们每天来散步我们养狗几只都好。”


    池曦文眼睛眨了一下让梁越不要挤他的脸抬首说:“我其实不是喜欢这里。”


    加州的阳光再好能把人的皮肤晒成小麦色海滩上总有年轻人在冲浪但无论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始终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仿佛这片土地从未真正接纳过他他也永远不会属于这里。


    “二十岁时我唯一的依靠是你”池曦文语气如常地说着“我把你爱我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事觉得有了你就能走完一生觉得你在哪我就应该在哪。”


    梁越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睫毛长长地筛落他受伤的眼神:“现在不是了?你不爱我了。”


    “爱但不是唯一的。”


    梁越妥协:“……我知道你工作第一我第二。”


    池曦文:“不是猫第二。”


    梁越嘴角都下去了声音也是:“我第三是吧。”


    池曦文:“第三是我的患者所以你第四。”


    还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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