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舍甫琴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米兰，与之相随的，还有一个金发小男孩。
老毛们惊呆了。
因扎吉吹了声口哨：“可以嘛舍瓦！去了切尔西一趟，还把孩子整出来了，他妈妈呢？”
“没礼貌！”
穿着小黄鸭背带裤的小男孩瞪他一眼：“我没有妈妈！”
听到这话，众人沉默。
舍甫琴科摸摸他的头：“不可以没礼貌，莱恩，快跟皮波叔叔道歉。”
莱恩瘪瘪嘴，不肯说话。
他抓住舍甫琴科的裤腿，用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瞪着这群人，倔强的神情和基辅夜莺当年如出一辙，柔软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原本心酸的马尔蒂尼在看到那双眼睛后忽然心脏一紧。
太像了……
这双眼睛。
*
马尔蒂尼下意识后退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莱恩忽然歪头看向他，他伸出手指着马尔蒂尼，说：“叔叔，你叫什么？你长得好漂亮。”
“我的天啊！”众人哈哈大笑。
卡卡从后面抱起莱恩，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是保罗，也是我们的队长。”
看着马尔蒂尼，莱恩直白地说：“保罗队长，我好喜欢你的眼睛，像宝石。”
舍甫琴科一惊。
*
在其他毛毛带着莱恩去玩足球游戏后，马尔蒂尼和舍甫琴科陷入令人尴尬的独处。
“你…”
“你…”
马尔蒂尼自嘲一笑：“我先说吧，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当爸爸，孩子妈妈是哪国人？”
舍瓦避开他的视线。
“意大利。”他答。
“这很好，”马尔蒂尼掩饰住内心的酸涩，“以后让他加入意大利，皮波和安德烈亚他们会照顾好莱恩的。”
“嗯。”
*
在舍瓦回到米兰的当晚，马尔蒂尼站在窗边许久，他不断回忆起二人或激烈或平淡或争吵或幸福的过往，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往事不必再提。
他回到床上准备睡觉，掀开被子却僵住了。
“保罗叔叔——”
那个有着一双和他一样蓝眼睛的小孩趴在被窝里看着他：“我有点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
马尔蒂尼当场愣住。
“你爸爸呢？”他情不自禁问，可想了想，他又翻身上床，“算了，你想听什么故事？”
莱恩穿着迷你版舍瓦球衣，他乖乖趴在马大喵的被窝里，金发比他的父亲柔软，让马尔蒂尼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
莱恩软软答：“爸爸说，马尔蒂尼队长是世界上最好最帅的队长。我想听您带米兰踢球的故事。”
马尔蒂尼眼神缓下来。
他摸着小崽子的脖颈，竟然在此刻感激起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士。
好歹…
他能见到小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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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瓦。
马尔蒂尼一边拍着莱恩，一边真的给他讲起当年的趣事，在有节奏的拍声中，莱恩渐渐睡着了。
保罗叹口气，最终关上灯。
他一夜未眠。
……
这件事很快成为莱恩和马尔蒂尼之间的小秘密，但准确来说，是莱恩、马尔蒂尼和舍甫琴科三个人之间的秘密。
马尔蒂尼并不知道为什么舍瓦会同意这件事，他们之间已经近乎分手，只是没有人当面说出那个词而已。
可马尔蒂尼不愿意深思。
一向顶天立地的米兰旗帜在此刻竟然产生了一种怯懦的心理，他在无数次夜晚看着莱恩熟睡的可爱模样，竟然无耻的幻想他是自己和舍甫琴科的孩子。
但他不是。
莱恩有妈妈。
马尔蒂尼有些恨自己性格里的阴暗面。
*
某天夜晚。
他抱着莱恩，深思良久后想开口让他以后不要来找自己，但就在这时候，一通来自父亲的电话扰乱了他的思绪。
“我忙完到家了，”老马尔蒂尼声音里有些疲惫，“钥匙丢了，你出来接我。”
马尔蒂尼答应。
他抱着莱恩去给父亲开门，却发现父亲一直盯着打哈欠的莱恩，他问：“怎么了？”
“噢……”
老马尔蒂尼眼神炯炯：“这是我的孙子？妈妈咪呀，这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保罗心脏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