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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诱捕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随噩耗而来的还有昌乐、欧阳拓,以及府里各房的女眷,


    “若汐,世子怎么了?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江若汐捏着团扇一下下缓缓地扇着,鬓间碎发随风涌动,白皙恬静的小脸圈在里面,


    异常淡定。


    “没事,世子会回来的。”她浅浅地笑着,笑起来双颊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


    跟没事人似的。


    听到这个讯息,她确实心里半分波澜没有,上一世他也遇到过刺杀,安然无恙。


    最终的胜者会是他们,只是,她让这一切变成自己来完成罢了。


    “大嫂,你怎么这么笃定?”钟倩儿脸色泛白,现在都心有余悸,怕得不知所以。


    江若汐不可能说上一世发生过一次,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能道,“世子说,让我们等他回来,相信他。”


    这句什么根据都没有的话,反而最能安定人心。


    待人们渐渐散去,昌乐拉住她的手,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怕好友有苦不想说,但她白嫩的手除去掌心一点薄茧,没有丝毫紧张的迹象。


    出口的话,变成,“你真的不担心吗?”


    “不担心。”江若汐回握好友,神色不变。


    昌乐看了眼欧阳拓,还是说出心中隐忧,“若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江若汐歪头轻疑。


    昌乐凑过来问,“你是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就像你先前说的,那些是梦还是……”


    “早在钟行简要纳叶婉清时,我我就想问了。事情一件件赶在一起,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曾经说过的梦,真的成了真。那到底是梦还是?”


    “不是梦。”江若汐温声道。


    她嗓音很轻,却让蝉鸣风声此刻瞬息,只剩昌乐抑制不住的剧烈喘息,“你,真的未卜先知!”


    “没有。”江若汐神色渐渐暗淡,她微垂着眸,似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隐瞒好友,“不是梦,也不是未卜先知。”


    有什么卡在喉间,粘腻得说不出话,“我活过一次。”只能从胸口闷出几个字。


    “活、活过什么意思?”这个可能性昌乐从没想到,她惊愕得话都说不囫囵。


    江若汐拍拍昌乐的手背安抚她,“就是我活过一次,死了,不知怎的,又回到过去,重新活了一次。”


    昌乐木讷地抬起手,停在江若汐腮边,捏下,“哎呦”,江若汐握住她的手,“你做什么?好疼。”


    “疼!是真的!不是梦。”昌乐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江若汐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当然疼,所以我说我重活一次,上一世我也疼,所以我断定不是梦。”


    “怎么会有重活一世这样的事,真是匪夷所思。”纵然比未卜先知差不了多少,但听此闻所未闻之事,仍让她惊掉了下巴。


    欧阳拓相较之下镇定许多,他微敛笑意,若有所思道,“听闻惠安寺的慧能大师通晓阴阳之术,他可能知道怎么回事。”


    江若汐应声,“我也想知道重生后会继续往前走,还是会再一次重生。不过,这事不急于一时,秦昂的事如何了?”


    “跟个泥鳅似的,到处花天酒地,就是不见进宫。”昌乐一掌拍在桌上,气恼得厉害。


    “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昌乐突然警觉,看向欧阳拓。


    欧阳拓沉思一瞬,回道,“不会,皇宫的暗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伪装连他的眼线都察觉不到丝毫,何况秦昂。


    江若汐放下圆扇,目光如炬,燃着跳动的火焰,“试试就知道了。”


    *


    中书令府里,斥责之声贯耳。


    中书令站在书房里踱步,秦昂歪斜地跪在地上,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告诉你许多次了,不要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派人刺杀!还去黑市悬赏,那都是些见钱眼开的狂徒,他们能拿你的钱杀人,也能拿别人的钱把你卖了。”


    秦昂掏掏耳朵,“爹,您都骂了一个时辰了,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我都说过了,人都处理了,不会查到咱们。”


    “屁话。人都跑了,你还在这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中书令扬起的巴掌终是没有落下。


    他怎么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秦昂也拿住了他父亲这个可以称之为软肋的把柄,“爹,您有时间在这里骂我,不如派你的人再去补个刀。”


    “闭嘴!”中书令气得胡子翘,怎么能不知道,他只是恨铁不成钢,“来人,把少爷押回房里,不准任何人靠近。好好反省。”


    色字头上一把刀。


    秦昂可以没有别的,唯独不能没有女人。


    中书令本是让他不要再沉溺于美色,借机治治他的脾性。


    可是这日宫里传出来话:贵妃有孕了。


    “此话当真?”门缝里,那双眼眸猩红,深渊中火焰般,似乎这扇门后关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压抑低吼的猛兽,正撕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情.欲的猎物。


    “秦十,快放我出去。”他浑身瑟瑟发痒,心尖私有小猫爪子挠着,尤其想起那晚贵妃勾人的话,“有孕更刺激。”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样的女子找不到,四处都有各种官员为了讨好他献美女进来,可他玩过一两次后就没什么兴致。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何况是偷当朝最有权势男人的女人,那滋味,更刺激。


    当晚,秦昂便偷偷溜了出去,暗卫禀报中书令,当时,夫人正在他身边,即刻按住要发怒的中书令,


    “好啦,昂儿在房里呆了那么久肯定知道错了,别再不依不饶的了。命人好好跟着。”


    暗卫又看向中书令,中书令只管闷头挥手,待暗卫下去,叹了句,“慈母多败儿。”


    中书令夫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好坏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再者,你这么大的权势,就算是大长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你赶紧给咱儿子升升官才是正事,大长公主都给她孙子升到尚书了,你儿子还是个四品散官,我出门都丢人。”


    中书令头也不回跨出屋门,还在嘟囔那句话,“慈母多败儿啊。”


    秋意渐起,天还未破晓,朱红的宫墙上被月光投下长长短短的人影,一队小内侍低头超前疾行,路过一处宫殿门口,最末尾那个身形修长的,见四处无人,闪进殿门口,


    殿门上写着萃雅宫三个大字,正好是贵妃所居宫殿。


    贵妃一夜睡得并不安寝,忽得她感到床边有人,翻身时看见有人爬她的床,登时张嘴尖叫,被死死捂住,


    “是我,小妖精。”


    贵妃惊骇瞋圆的双眸缓和下来,但愕然和惊恐不减,“你怎么来了,快走。”


    使劲将秦昂往外推,“今天不是时候,你赶紧走,赶紧的。”


    按在秦昂胸膛上的手一点力道没有,被秦昂轻松扣在手里举到头顶,“你确定要让我走吗?”


    热浪在贵妃耳郭边,焐得滚烫通红,“你给我送信说你有孕,难道不是想我了?”


    他的开始游走,时重时轻,贵妃忍不住闷出声,“郎君~”


    浮舟般,飘在半梦半醒间,浑身已如拋进了烈阳里,渐渐染上红,


    “不,不,不。”撩人的嗓音加上欲拒还迎的动作,直接拿得几日没碰过女人的秦昂过电了似的,


    一个挺身,单刀直入。


    纵然贵妃觉得事有蹊跷,她一点有孕者的反应都没有,连嬷嬷都有些纳闷,怎么秦昂就偷偷跑进来了。


    且今日今日可是太后的寿辰,一应宫中妃嫔皆起得极早,得早早去给太后请安,


    谁让太后年高觉少,起得早呢。


    且今年是太后的五十整寿,还有些高官夫人也会提前进宫一起请安。


    可她如今心迷情乱,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晋妃是四妃之首,出殿门时,已有几个妃嫔、高官夫人走到她殿门口候着,等晋妃出门时,几人只觉得神色微愣,平日朴素无华的晋妃,今日打扮得艳丽得紧,且带了十几名内侍,浩浩荡荡的架势另当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后面走进队伍的妃嫔小声询问身边人,“今日怎么了?兴师动众似的。”


    那个嫔妃也皱眉,“许是有官员夫人进宫吧。咱们还是别管了,跟着就行。”


    快行至萃雅宫门前时,晋妃发话,“咱们一起先给贵妃请安,同她一起给太后请安吧。”


    跟在她身后的陈妃轻疑,“贵妃从来自己前往,不跟咱们一起,这样浩浩荡荡进去,怕不会惹她生气。”


    贵妃是中书令推荐进宫的,她可不想惹中书令。


    晋妃似是铁了心,陈妃的提醒成了耳旁风,两名内侍直接将半掩的门推开,有内侍上前阻拦,直接被挡在门外墙上,


    陈妃瞥了眼这副硬闯的架势,腿差点发软跪下。


    整个宫里的内侍宫女没人发出声响便被人制服,推门而入时,那副旖旎光影顿时炸裂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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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毫无遮拦。


    甚至,床上的两人都没想过会突然进来这么多人,还纠缠在一起。


    贵妃的呻.吟转辗成了尖叫的声调,撞进一双双人眼里。


    “奸夫□□,祸乱宫闱,还不快点拿下。”晋妃假装遮着脸,“赶紧把奸夫绑了,嘴,嘴堵起来,还有麻袋,快,把奸夫的头套起来。”


    话虽然慌乱了些,可是一道道指令却下得及时,身后有的嫔妃愈加笃定:定是早有准备,哪里是同往祝寿,在这里捉奸呢!


    晋妃指着其中一个侍卫,“快去禀报官家。快。”


    她太过于激动和兴奋,以至于都破了音。


    约么一盏茶功夫,气喘吁吁的内侍跑回来,“官家口谕,两人就地关押。”


    话音刚落,殿前司呼啦啦进来,指挥使向晋妃拱手,“晋妃娘娘,这里交给在下吧。”


    这与事先说的一样,晋妃自然而然离开。


    *


    中书令府里,直到接近午饭,秦十才回府禀报,他几乎是跌进书房的。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私闯书房。”中书令拍桌子喝道。


    秦十哪里管得了这个罪过,“老爷,不好了,少爷宫门开时就进了宫,现在还没出来。”


    中书令立即警觉,“他进宫干什么去了!”


    秦十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他与贵妃的苟且全盘合出。


    “胆大妄为。”中书令抓起一本书狠狠朝秦十砸去,书角砸到额间,立即渗出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他纹丝不动,鲜血滴到地上也不敢擦。


    短短三息间,中书令即刻想清楚眼下的情形,要么是玩得乐不思蜀,要么被人扣了。


    他隐隐觉得后者可能性大,“秦大,宫里暗卫今日可有信儿?”


    “没有。”秦大如实相告,中书令跌到圈椅里,心中隐忧慢慢扶上来,八成是东窗事发了。


    叶婉清扶着婆母也闯进来,“老爷,您快派人把昂儿找回来啊。”


    中书令脸已苍白,“怎么找,宫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进府时间虽短,但叶婉清也得知婆母看太后不顺眼,本是姐妹,可太后夺了婆母进宫选秀的机会,两人的命运自此天壤之别。


    在老两口面前嫌少开口的叶婉清主动请命,“公爹,不如我进宫,用祝寿的名义探听消息。”


    也没更好的法子,中书令点头应允。


    一进宫门,紧张与压抑的气氛令叶婉清一时惊疑,“宫里一直如此吗?”


    她身边跟着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回道,“并非如此。可能今日太后寿宴吧。”


    途遇一处偏僻的宫殿,隐约听见门内有人小声嘀咕,“没想到宫里会出这种丑事,一个是贵妃,另位是中书……”


    “嘘,别说,隔墙有耳,乱说话会掉脑袋的。快走快走。”


    脚步随之远去。


    叶婉清作为秦昂的妻子不可说不称职,夫君身边的女人,不过是妾嫖还是偷,皆打听得八九不离十。


    联想到贵妃和秦昂的关系,叶婉清心道不好。


    拐过一处水榭,好巧不巧地迎面碰上了江若汐。


    “钟行简遇刺也是你的手笔吧?”江若汐眉目清淡,与眉心阴云的叶婉清比起来淡然得多。


    叶婉清不甘示弱,收拾好心情,眸眼轻瞟,笑得趾高气昂,“明人不说暗话,秦昂被你算计了。”


    江若汐微微一笑,“是他自作孽。”


    此话不言自明。


    叶婉清不必再苦心探听猜测,一切明了。


    “就凭这样,就想斗倒中书令!真是笑话。”叶婉清不屑地冷哼。


    江若汐眉目和煦,“咱们拭目以待。”


    她刚想径直离开,却被叶婉清偏脚挡住她的去路,“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最讨厌你,你们府上这副德性,你们有什么资格可以高高在上左右别人的命运、性命,凭什么!”


    “就凭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付钟府却捎带害了我弟弟十年寒窗苦读。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江若汐眸色冷沉,淡淡扫她眼,


    “你因为嫁到中书令府就攀上了高枝,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诬陷。一个假冒的侯府嫡女罢了,我现在让你消失,中书令府会为你讨公道嘛!”


    那一刻,所以希望和高傲似是在这一刻嘭然击碎,


    “要死,也是你先去死。”


    叶婉清忽得掐住江若汐的脖颈,将她往湖里推,她半个身子已探出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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