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凶手
两仪殿中，一片安静。
其实若不是今日秦亦提起来的话，盛**真不知道那处老宅的归宿。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每天日理万机，哪里会处理这种小事？况且秦立新被贬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哪里会记得？
可当肃王出列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好像秦亦要这处老宅，并不似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不过，私下里到底有什么隐情，盛**不管。
他只管今日朝堂之上，必须满足秦亦的要求。
这是他能为秦立新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于是他大手一挥道：“好，既然那处宅子的地契在你手上，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下朝之后，你跟蒋兆尹交接一番，把地契过户给秦亦。”
“是，父皇（陛下）。”
肃王和蒋建波异口同声道。
“秦亦，宅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管找蒋兆尹拿地契便是。”
盛**沉声说道。
秦亦躬身致谢：“草民谢主隆恩。”
同时又对蒋建波拱手：“多谢蒋兆尹。”
而对主动让出房契的肃王，秦亦只字未提。
一来秦亦爱憎分明，肃王既然针对他，那他自然不会给肃王好脸色，即使在朝堂之上，当着盛**和文武百官，他也不会向其妥协。
再者便是，看似肃王主动让出房契，好像是给了秦亦一个人情，但实际这一切是秦亦凭自己的本事要来的，肃王给不给，他自己说了不算。
基于此，秦亦不会谢他。
本来主动交出房契已经被秦亦落了面子，肃王心中留颇为不爽，结果秦亦连理都不理他，更是当众打他的脸，肃王差点被气爆，脸色比齐平章还要苍白难看。
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断定，他们私下里果然有不少恩怨和纠葛啊！
不过朝堂之上，盛**不可能过问这些，安排完宅子的事后，盛**又说道：“朕本来想赏赐你四品官职和同等爵位，而你身为无相阁弟子，不要这些赏赐，朕也能理解，但是只赏一处宅子的话，又未免显得朕太过小气，你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秦亦想了想，说道：“陛下，草民在锦绣布坊有一半的股子，因此锦绣布坊也算我的产业！这次从南楚归来，我才听说康王世子遇害之事，再加上我跟世子之间的过往恩怨，京都竟然有传言，说我杀了康王世子！”
“……”
这事早晚会被提及，与其让别人来提，不如他自己主动提出来。
朝中一片安静，不知秦亦有何诉求。
“而且前天我在锦绣布坊中，恰好遇到了康王府的大管家吴元，结果吴管家认定了我是凶手，对我破口大骂不说，并且扬言，说不让锦绣布坊在京都继续开下去！”
“……”
朝中大臣有许多都听过此事，但是他们听得跟秦亦说的可不是一个版本，他们听说的是，秦亦在锦绣布坊门外把吴元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吴元灰溜溜的出了西城门。
好家伙，结果到了秦亦嘴里，他反倒成了那个受害者，他们都有点怀疑到底哪是真哪是假了！这时，秦亦叹了口气，继续道：“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康王府？宿州是康王的封地，而宿州盛产桑梓，锦绣布坊的布匹原料都来自于宿州，倘若真如吴管家所说，想要对付锦绣布坊的话，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
秦亦刚才思考了一会儿，其实除了宅子，他最想要的就是银子了，毕竟去了南楚一趟，他消费了大几千两银子，很亏。
但比起直接跟盛**要一大笔银子，倒不如细水长流来的更好些。
想来想去，还是利用这个机会，防患于未然好一点，毕竟锦绣布坊的漂染纺织工艺再厉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旦宿州不卖原料给他们，锦绣布坊也只能等着关门。
听到秦亦的这个请求，盛**愣了一下。
因为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他又一想康王跟秦家的关系，再加上康王世子****，以康王的脾气，怕是恨不得秦亦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秦亦的担心也是对的。
于是他大手一挥道：“那有何难？”
“听说锦绣布坊里新出了一款色彩明亮且不易掉色的紫色玉锦，就连岚汐都爱不释手，整天穿着。”
随后看向秦亦：“这是你的手笔？”
秦亦点头称是：“陛下，紫色玉锦使用的紫色染料确实是我想出来的，正因如此，我才有了锦绣布坊一半的股子。”
“没想到啊，你诗才滔天，还会调制染料，甚至还是无相阁弟子，可惜了啊…”
盛**感慨一声，又道：“不过你不必担心。”
说着，盛**看向董洪新道：“董尚书，朕看过岚汐最近穿的紫色玉锦，质量比之司衣坊还要强上不少，以后宫中的服饰，让司衣坊跟锦绣布坊对接便是，锦绣布坊新出的款式，直接送至司衣坊，司衣坊按原价采购。”
“是，陛下！”
司衣坊隶属于礼部，由董洪新管辖。
而盛**的意思，以后司衣坊也不用再自己去纺织漂染布料，所有原材料从锦绣布坊购买，司衣坊只负责最后的缝制成衣便可。
众臣听完，心中一片感慨。
盛**这一步，无异于把锦绣布坊变成了皇家生意，单靠这一点，借康王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为难锦绣布坊了。
毕竟锦绣布坊停工，那就相当于后宫中的各位妃子都没了衣服穿，康王哪里还敢为难锦绣布坊？
“草民谢主隆恩。”
秦亦再次叩首，保证锦绣布坊正常运营，也就保证了源源不断的银子，其实比向盛**开口要一大笔银子要强多了！
两个心愿都了了，秦亦便没了其他念想。
接下来就是等着下朝了。
谁知，朝堂之上，随即又风起云涌。
……
这时，兵部侍郎侯勇站了出来，看向秦亦。
不过却对着盛**躬身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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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有几个问题想当面请教一下秦公子。”
“侯侍郎但问无妨。”
盛**摆手说道。
侯勇转身面向秦亦：“之前本官一直以为，秦公子是个读书人，能够写出‘却道天凉好个秋’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样的佳句，在诗词之上的造诣颇深，不是寻常人能比。”
“……”秦亦耸肩，心想你就别吹了，赶紧“但是”吧！
“但是，今日得知秦公子竟然是无相阁弟子，本官尤为震惊，所以本官想问秦公子一个问题：你会武艺吗？”
“……”
这话一出，有些本还在猜测侯勇有何想法的大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皆是打起精神来。
“我既然是宗门弟子，自然会武艺了。”
秦亦思考片刻，如实答道。
他会轻功这件事，终归是瞒不住的，毕竟半年之后的宗门比试，他大概率会出场，所以现在撒谎并不是明智之举。
“秦公子竟然会武艺！”
侯勇说完，转向盛**道：“陛下，臣前日办案时陷入了一个误区！”“……”
盛**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侯勇便对着满朝文武道：“两天前的夜里，康王世子在府中遇害，而肃王府也遭遇歹人，只不过因为肃王府中守卫森严，歹人并未得手。”
“当时很多人都猜测是秦公子所为，毕竟之前秦公子曾跟康王世子打赌，而赌约又太过诡异，晴空惊雷，偏偏秦公子还赌赢了，当天晚上康王府便被惊雷所炸，跟康王世子遇害时场景一样。”
“陛下派臣彻查此事，臣带兵连夜赶至古凌县驿站，也在驿站中发现了秦公子，当时臣以为秦公子不会武艺，万万不可能从古凌县赶至京都行凶。”
说到这，侯勇冷冷看着秦亦：“臣现在才知道秦公子竟然是无相阁弟子！作为四大宗门之一，无相阁教出的弟子，武艺自然不差！基于此点，那臣之前对秦公子的判断，便可推翻了！”“……”
此话一出，朝堂上窃窃私语。
这时，兵部尚书田世友也站了出来：“陛下，当初宁夫人寿辰之时，犬子田庆阳曾跟秦亦在镇国公府因为口舌之争，当场比试，那时，秦亦便展露出他会一些轻功，而且他当时还利用暗器，将犬子打成重伤。”
随后他又道：“据康王府下人所说，当时康王世子**之时，听到一连串的巨响之声，而犬子被秦亦打伤之时，同样也听到了这种巨响之声。所以臣怀疑，杀害康王世子的凶手，正是秦亦！”
齐平章见状，也走了出来：“陛下，当天晚上肃王也差点**，恰好肃王府的护卫冷锋出手，才挡下了歹人的攻击！而这两日，冷锋在京都城中观察了秦亦许久，据他所说，当晚那个歹人的身材跟秦亦一模一样！再加上秦亦入京后跟康王世子的诸多矛盾和仇恨，因此臣可以断定，杀害康王世子的凶手必定是秦亦无疑！”
“……”
此话一出，朝堂上彻底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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