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折中的办法可以帮助祝芙，谢铃铛不禁问道：“......什么办法？”
她心想，难不成再让我签一个不平等条约？
算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债多不压身。
“咳咳咳，是这样子的，”惠惠语气轻快，“主神大人一直都很关注您的成长~您在同事中的任务完成时效虽然是倒数的，但是任务通关几率却是名列前茅。而且在积分的使用频率上，除了使用了一次商城之后，再没有用到商城的辅助工具，所以在整体任务完成能力上，您已经是高阶辅助员里的佼佼者。”
“说重点。”
惠惠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隐藏的情绪：“是这样子，您的精神体非常的......强大，当精神体强大到一定阶段，也是可以代替积分使用的......”
“我的精神体？”
谢铃铛心里诧异。
精神体对她们辅助员如同肉体相对于普通人类。
她想到了蓝星位面那些器.官.贩.卖的勾当。
难不成主神空间也允许这种割肉贷款的协议？
“怎么个代替法？我会死？”
惠惠急忙解释：“当然不会死啦！只不过是签署一份协议，剥离您一部分精神体给主神大人，不会影响到您的下一次任务，更不会影响到生命。所以，您要不要看一下协议内容？”
当然不会让你死掉。
死掉还怎么为主神空间创造价值？
不过精神体被剥离，一定会让本体受创，之后做任务肯定也会有影响。
但影响有多大，又会是什么，自然是不会告知对方的。
没错，借着惠惠这个渠道与谢铃铛沟通的，正是主神的第一秘书——工作人员001。
主神大人已经全权让祂代替处理谢铃铛的事，祂自然会尽心为主神大人分忧。
“主人？您意下如何？”
见谢铃铛没有说话，惠惠催促道。
祝芙忍不住催促谢铃铛：“那什么，不就是消耗一些精神体么？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不如就给了它，反正你做那些任务也要消耗，总比贷款还不上强吧？”
她想活，比任何时候都想活。
既然谢铃铛承诺了自己，也愿意帮助她，消耗一点精神体不会不舍得吧？
谢铃铛：“......”
如果徒弟郑楚婷在，一定会劝她不要用精神体支付。
徒弟永远都会把她的安全性放到第一位，而不是像这个祝芙。
没有谁比她谢铃铛更了解精神体强大的重要性了。
为什么她多次做任务都不需要系统和商城的辅助？
当然是因为她精神体强大，完全可以hold住全场。
如果把精神体剥离一部分，别说做任务又要回到当初那种束手束脚，任人宰割的困境，更别说她身上的这些秘密.....
精神体被主神吸收，那不等同于信息被共享，这些秘密还守得住吗？
她空间里那颗蓝色的虚拟星球还守得住吗？
惠惠：“主人？您在犹豫什么呢？”
祝芙：“喂，你倒是说话呀！？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让我看看协议。”
谢铃铛早就注意到，这个“惠惠”不是系统AI惠惠。
它话语之间带着太多不属于AI的违和情绪了。
一直用不冷不淡的口气跟它说话，也是为了故意激怒对方。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满和刻意压抑的情绪。
思考再多，不如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
看罢协议，谢铃铛内心冷笑。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且不说拿走她三分之一的精神体能量是只提取能量，还是直接割走她的精神体。
就单单只讲这三分之一，如何计算，又以什么单位为准？
这可不是器官切除，一个能看见的器官切掉三分之一，还恐怕有多切的风险。
自己那时候都不知道有没有自主意识了，祂们真切走了三分之二，她又能拿对方怎么办呢？
她有时候真不明白这些家伙的把戏。
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实力，真逼迫员工直接献出生命也不是做不到。
反正主神就是这个空间最大的权利，也没有人类社会那些司法机构去监督压制。
何必弯弯绕绕弄一大堆条款协议，哄骗员工同意呢？
难不成，主神并不是这食物链的顶端？
上面还有更强大的力量制约着祂，以至于祂强取豪夺的前提必须是对方自愿？
甩了甩脑子里混乱的想法，谢铃铛不动声色地看完协议。
“怎么样主人？您是否同意签订精神体割让协议？【是/否】”
谢铃铛的眼前出现了协议文本和选项。
谢铃铛直接把祝芙从瓶子里放了出来。
祝芙猛地从黑暗的地方来到一片光明中，一时间睁不开眼：“啊？！这是哪里？”
“主神空间。你不是想活吗？毕竟这关系着你的生死，也让你死前看看这个神奇的地方。”
“好白啊这里......不是，你说什么？让我死前？？你是不打算帮我了吗？！”
祝芙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害怕，都没兴趣偷眼打量这里了。
反正也没什么可打量的，除了白，就是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玻璃棺材。
“你去吧，躺进那个太空舱去测试一下你的精神力等级。”
“不是，那个声音不是说，让你签订个协议，我再躺进去吗？”
祝芙在瓶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系统让谢铃铛签了协议，用积分也好，用她的精神体也好，自己再去测试就不会付出代价。
她可不想不成功就成肥料。
而且，这不是商量好的吗？
难不成这个许元英身上的系统想反悔？
亏自己当初那么信任她！
祝芙却忘记了谢铃铛当初威胁她的样子了。
与其说是相信对方，不如是因为怕死而屈服。
不过事后她一直自我安慰和暗示，就是自己心太善，太容易相信别人，才会老老实实跟着这个女人走。
“抱歉，我现在不想替你担责任了，”见祝芙吃惊地瞪着她，谢铃铛苦笑，
“我当初也只是答应带你回家，可没说我要为你牺牲什么呀。况且我现在能力有限，你又不愿意老老实实待瓶子里等着，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自己选，是待在我的瓶子里等，还是赌一次永生的机会。机会是需要自己争取的才有价值，不是吗？”
对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明知道自己会为了她付出代价，却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她的利益。
谢铃铛突然不想牺牲了。
她不想当圣母了。
“什么？永生？”
本来还在生气谢铃铛出尔反尔，听到”永生“两个字，祝芙屏住了呼吸（如果她还有呼吸的话）。
“对啊，永生。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岁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几千、几万年是有的吧。而且成为这主神的员工，也有机会实现回家的愿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直在这里任劳任怨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