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我们一人五千元钱,我觉得不妥,但见到朱院长收了,碍于领导面子,我也收下了。但第二天我就把这五千元交到了廉政账户。”蒋松涛说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皇甫新城点点头:“我相信你说得都是事实。今天这次谈话内容现在只限制在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朱正超副院长。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因为根据你刚才所说,这件事涉及到院级领导,院级领导是市管干部。你回去后,立即把下固县建筑安装公司的上诉案件给结了,这是我定的,你只是执行者。”
皇甫新城稍微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让你们结案是指依法办事,是判决驳回,还是撤销原判发回重审,由你们根据查明的事实而定,我没有干预你们依法办案的意思。这个案件已经拖了三年多了,早过了法定审限,尽快结案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朱院长那边由我来说。还有一件事,你把收受江滨市华浦房地产有限公司五千元的经过写一个情况说明,和汇钱进廉政账户的手续一并交给江组长。”
蒋松涛听完后挺起了腰身松了口气:“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在下固县建筑安装公司这个案件的处理问题上,我对你的做法是很不满意的,领导交代你们庭长一些事情你们也要灵活掌握,以不违反相关审判纪律为前提!你知道就是这个案件的拖拉给我们江滨中院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吗?我们可能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消除这种负面影响。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审判业务庭的庭长,你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带领全庭同志依法办案,让案件当事人对我们法官、法院满意,现在你看看,你做到了吗?根据刚才你所说的情况,你把五千元交到廉政账户,这是你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应该做的,并不是什么先进事迹。而你在下固县建筑安装公司案件上的做法是错误的。”皇甫新城说这番话时态度严肃、脸部表情刚毅,让刚刚站起身要走的蒋松涛一下子又坐了下来。
江群停下手中的笔看着蒋松涛:“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两位领导,我实话实说,在下固县建筑安装公司的这件上诉案上,我可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违法乱纪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蒋松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僵硬。
“蒋松涛同志,你不要以为只有收钱、收礼物才是违法乱纪,违规干预他人办案也是很严重的违纪行为。作为庭长对庭里其他同志的案件也不是随便怎么干预都可以的,一切都要依法依规办事!”皇甫新城说话时眼睛盯着蒋松涛,应该说,对蒋松涛的这一番辩解皇甫新城很不满意,这说明蒋松涛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在这个案件上所犯下的错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甚至是有很抵触的情绪。
江群把笔录递给蒋松涛,蒋松涛仔细阅读后在上面签了字,站起身来看了看皇甫新城。
皇甫新城见状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你可以走了!”
看着蒋松涛的背影,皇甫新城摇摇头叹了口气。递给江群一支烟,半眯着眼看着飘摇向上的烟雾若有所思地说:“江组长,蒋松涛这个人还是不简单啊!”
江群点点头:“是啊,我总觉得没有看透她。要说她有心机,这件事情处理得又显得这么糊涂,我们问了,她又这么轻易地就把事情一吐为快。要说她没有心机,又这么会保护自己,不简单!”
皇甫新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从桌上的信件中拿出一封:“这是一封省政协委员的来信,反映的是江口铜矿的抢劫案。受害者家属向他反映江滨中院对案犯久拖不判,怀疑法院包庇抢劫犯。”
皇甫新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刑事审判一庭吴皓宇审判员也向我反映了一个案件,应该是同一个案件。”
皇甫新城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刑事审判一庭庭长冯向东的电话。
江群拿起水瓶给两人的杯子里加满了水,刚坐到沙发上,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走进来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江群点了点头:“江组长也在啊!”
皇甫新城正要站起身来给来人泡茶,却见来人手里拿着一个紫砂茶壶,便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是冯向东庭长吧?坐。”
来人点点头,把茶杯放在了皇甫新城的办公桌上:“皇甫院长,我是冯向东。”说话投足间显得很是从容,动作也显得比较随便,丝毫没有在领导面前的拘谨感。
冯向东长得五大三粗,十分敦实,像个摔跤运动员,但头上却梳着标准的二八分头,脸上戴着副金丝边眼镜,让人感觉不伦不类,有点滑稽感。
皇甫新城点点头,掏出烟抛给江群一支,顺便递给冯向东一支。
冯向东接过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皇甫新城点上,转身见江群已经点燃了香烟,便坐回到椅子上,点燃了自己的香烟。
冯向东手里的打火机应该是英国一家老牌奢侈品公司生产的名牌货,价格至少在万元之上。
见皇甫新城看着自己手中的打火机,冯向东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仿造品,二百元的地摊货。”
皇甫新城并没有说话,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那个文件夹翻了翻:“冯庭长,今天请你来,是为了核实一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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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封投诉信,是反映江口铜矿抢劫案的,信中反映,江口铜矿抢劫案的案犯林志东罪大恶极,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判决、执行他的死刑?这件案件是在你们刑事审判一庭吧?”
冯向东吸口烟眨巴下眼睛,像是思考了一下:“皇甫院长,是有这么件案件,承办人是吴皓宇审判员。小伙子挺利索的,这件案件怎么拖得这么久?我回去问一下,催他快办。”
皇甫新城眉毛一挑:“哦?吴皓宇从来没有向你汇报过这件案件吗?”
冯向东原以为皇甫新城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下某个案件,所以便随口推责给手下的审判员,没有想到还要继续追问细节,一下子有点慌神。但前面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只能顺势地往下说:“没有,没有。他从来没有向我汇报过。院长你也知道,庭里的案件很多,有时候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人少案多,没有办法啊!”冯向东用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再理了理二分头。按照心理学的分析研究,这种动作是说谎后的掩饰动作,以争取时间、平静心情。
皇甫新城见冯向东和吴皓宇所说完全不是一回事,心里便沉了下来,这里面一定有名堂。自己当领导的当然不能先入为主,认为是吴皓宇说实话,冯向东撒谎。一切应该以事实为根据:“江组长,你把江口铜矿抢劫案的审理情况立案调查一下,查明事实。如果发现违法违纪的情况,依照纪检监察规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你们刑事审判一庭的同志要主动、积极地配合院纪检监察部门的调查。冯庭长,我们是搞审判工作的,依法审理案件是我们的职责。案件怎么判,需要我们审判人员查明事实,依法做出判决。而不是由当事人或者受害者家属说了算。但是,依法办案也包括法定审限内审结案件,随便拖拉办案也是违反审判纪律的。”
江群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答道:“是,院长,我马上落实这件事。”
冯向东以为皇甫新城问这个案件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下,一个中级法院的院长,又是刚刚到任,那么多大事、急事等着他去办,他哪有闲心过问一件抢劫案?所以就顺口打了个哈哈,把责任推到了吴皓宇身上。回去后向朱正超副院长做个汇报,商量着拿个办法把案件解决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有想到皇甫新城还动了真格的,让纪检组组长立案调查,这问题可就搞大了。吴皓宇是一根筋的愣头青,到时候三头对六面的一说,那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边想着一边埋怨着朱正超,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李文峰比较软弱,遇事让着你。现在这新来的皇甫新城不一定吃你这一套。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这个庭长可就要做替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