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想要询问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卡萨鹤鸣她难道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可是她分明没有出现在这里。
而现在应当是鹤鸣城中祭祀庆典开始的时候,她应当已经在为世人展示她那锻造出来的拥有部分时间权能碎片的神锻神器才对,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灰桉说这个「鹤鸣」城是集合了思维、时间、空间以及情绪的存在,人无法真正做到穿越时空,而现在这个他所在的「鹤鸣」按照灰桉的说法也应当不是真正的几千年前的「鹤鸣」。
所以这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鹤鸣」,之前他和邢宙是通过卡萨鹤鸣陵寝之中的那个黑色漩涡才得以进入这里,而能创造出来这个世界的存在也就只剩下了那个熙武王朝的初代长公主殿下——卡萨鹤鸣了。
她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个世界,既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在神殿之中看到的那个卡萨鹤鸣也是假的吗?还是说这个卡萨鹤鸣其实就是在陵寝之中躺着又诈尸的那个卡萨鹤鸣?
“诈尸?假的?你倒是胆大,若是在王城布斯坦拉玛,只怕像你这样口出狂言之人早就被皇兄千刀万剐了。”
卡萨鹤鸣平淡的声音再一次从邢桉耳边响起,明明在一般的皇族来看方才邢桉心中所想的全是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可以说是极度冒犯卡萨鹤鸣的话,这种事情出现在任何一个皇族身上大概都会为了所谓的颜面将邢桉大卸八块。
不过卡萨鹤鸣倒也不算一般的皇族,从见到她的第一眼,邢桉就觉得这个人身上少了一丝人性,取而代之的是漠视一切、冷淡无情的神性,就好像……她只是借由人类的身体降生的一位神祇,高贵而又疏离,冷漠却不无情。
邢桉惊叹于自己明明没有说话,但是卡萨鹤鸣却能听到自己的心声,满是诧异的脱口而出:“我明明没有开口说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郁泱泱和严汲能读懂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就算了,毕竟一个本身就拥有读心的能力,另一个完全是因为一部分力量与自己的心脏融合交织在一起,距离足够近甚至能进行罕见的心电感应。
但是!卡萨鹤鸣这种又是什么情况,她一没有郁泱泱那般的读心术,二没有像严汲那样有一部分力量在自己的身上,且她也没有面对面和自己交流,缘何故能读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还没等邢桉想到问题的答案,卡萨鹤鸣便直接给出了答案:“因为你也是「思维」的具象化能力者,自然能与这世界产生本源的联系,方才你已然通过惹怒在场众人将维系此世界的平衡打破。
而后位于此世界不同位面的众人为了重新维系此世平衡便将你的意识当做养分重新融入此世以恢复往昔平衡,我虽为你解困,但是你的部分意识仍然被当做养分融入了此世。
相信你也发现了这并非来自真正过去的「鹤鸣」之城,这是一座仅存在于观念和概念上的城市。
唯有四大因素彼此交缠影响才能保持这个世界的存系,你的意识无形之中融入了这个世界,也在无意之中拥有了感知这个世界的能力。
嗯……拿你那身边伙伴的话来讲应当算是……这个世界的实际管理员,只不过没有掌握全部的权限,仅仅只是能让你看到与旁人视角不同的世界。
而之所以我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你也能在不见到我本尊的情况下听到我的声音,其实也源于此原因。”
邢桉沉思片刻,随后微微皱眉道:“按照你所说……你也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这个世界,你我的意识相互交融才能在此刻未见面未开口的情况下听到彼此的声音?”
卡萨鹤鸣语气平淡的说:“确然如此,这是「思维」的碰撞、「思想」的交汇,不过……也仅仅于此了,你目前所拥有的权限还不足以撼动这个世界的规则。
正因为如此,你没办法对你的心魔做什么,你与他本是一体,然而在打破情绪交织的平衡之时,他攫取的权限比你多的多。
而你促进世界存系平衡融入的意识又不足,邢桉这个个体的权限确认高,但对你来说这个权限可算不上高,你的心魔借助这里的权限拥有了触碰你的能力。
在这个只存在于观念上的世界拥有实体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难,而他的目的……相信你也心知肚明。”
邢桉询问:“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卡萨鹤鸣非常坦然的回答了邢桉的问题:“只不过是运用了这个世界创造者以及最高权限管理员的能力将你小心的藏了起来,但是以你心魔的能力,找到你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邢桉:“我该怎么做?”
卡萨鹤鸣:“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你自己,这是你的心魔,你越惧怕什么,于你的心魔而言便越有利,因为他会靠着你源自心底的恐惧不断的攻溃你的心理防线,继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人心底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是你的心魔,是你潜藏在心底的恐惧、欲望等等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对力量的极度渴望,我拿你能听得懂的话和你解释吧。
在他攫取了这个世界的管理权限之后,会一步一步的侵入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一步一步蚕食维系这个世界存在的力量。
因为这本来就是在观念上存在的世界,是主观上的存在,之所以拥有物质所固有的客观实在性,是因为时空的客观性赋予了它实体。
从哲学的基本问题来解释的话就是这个世界是一个兼有物质和意识的特殊矛盾体,你的心魔属于意识和观念层面上的存在。
在平时只能借助你的身体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其他时候就只能在言语上给予你刺激。
可是一旦让他攫取这里的力量,他就能借助这个世界固有的客观实在性得到自己的躯体,他有多强相信你应该有非常明确的认知。
到那个时候,他的第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解决你了,没有人能忍受一个世界会有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共用一个名字一个人生的存在。
且你于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杀你的机会,而且……看你的样子,他应当不止一次对你动过手吧?只不过被你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邢桉微微摇头,两眼无神的看着虚空:“不是对我,是对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无法看到一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用着我的身体伤害我最重要的家人,如果不是……”
邢桉说着说着,握紧拳头,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在「桫椤域境」无边之塔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姬将晚帮伊栀挡了一下,他的手已经穿透了伊栀的身体,姬将晚尚有重生的能力。
因为她是被规则之力选中庇护的人,可是栀总呢?至少那个时候他是不知道栀总身上有什么能保护她的东西的,就凭着这件事,灰桉这家伙足以被他挫骨扬灰千百次,甚至千百次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无论你是愤怒也好,痛恨自己的无力也罢,我们能交流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同伴为什么要踏足这个世界,但是既然来了便遵守此地的规则。
即使是拥有权限的管理员进入这个世界也需要遵守规定,不然很容易让这个世界崩溃。
我能救得了你一次,却没有办法救你第二次第三次,要想在这里找到什么完成什么就需要靠你自己慢慢摸索这其中的门道了。”
邢桉预料到卡萨鹤鸣马上就要消失,立刻出声道:“等等,卡萨鹤鸣,你……不是我见到的那个卡萨鹤鸣吧?
我是说不是神殿之中那个要叫宫廷侍卫抓住我的那个卡萨鹤鸣,更不是陵寝之中那个死而复生的卡萨鹤鸣对吧?”
卡萨鹤鸣像是轻轻笑了一下,但是她笑得声音实在是太轻以至于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错觉,她的声音依然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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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平静情感上的起伏波动:“怎么察觉的?”
邢桉非常坦然的说:“直觉,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感觉和我前面见过的两个卡萨鹤鸣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
小的时候,邢灏给他做魔鬼训练的时候有过一项奇奇怪怪的考核项目,就是感知某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细微的差别。
那段时间邢桉见到过的由人工智能模拟出来的双胞胎三胞胎真的已经多到数不清了,拜这项考核项目所赐,他那段时间对消消乐这种游戏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不过也得益于这项变态的考核,他对一个人不同的状态或者是多个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细微的差别可以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分析能力,不说百分百准确,但绝不会轻易出错,尤其是这种危机的时候。
卡萨鹤鸣:“原来竟是靠直觉吗?还真是少年可畏,未来可期。”
邢桉小声嘀咕:“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岁。”
卡萨鹤鸣:“你错了,此身的样貌声音只是维持着我生前最后的状态,死亡会固定某人的状态,就像永生也只会让人停留在最初获得永生的一瞬间,若真要论及在此世存在的年岁,我便是也能受的起你一拜的。”
邢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
像无论是史书记载抑或是邢宙所提到的故事,似乎都没有提到过卡萨鹤鸣到底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也没有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之前在陵寝之中见到的那个理性的集合体容貌所在的年岁应当与姬将晚差不多,难不成卡萨鹤鸣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溘然长辞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邢桉还想询问什么,忽然感觉到垂在一边的右手手心多了一些冰凉的触感,紧接着手上似乎被强制塞了什么东西。
邢桉低头将手抬起来,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奇怪的沙漏居然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这其中的沙漏已经快要漏光。
而当最后一颗沙子完全落入另一边玻璃之后,邢桉整个人就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了过去。
而在他的身后,卡萨鹤鸣的声音离的越来越远,听起来也越来越不真切:“看起来我们之间聊天的时间到了,你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嗯……最后帮你一下吧,虽然这个世界只存在于观念之上,但是借助物质的客观实在性特质还是可以与他直接关联的一切产生交集,言尽于此,要怎么理解就是你的事情了。”
邢桉:“你为什么帮我?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和陵寝外的那个卡萨鹤鸣记忆不共通才对,对我而言我应当与你认识许久。
但对你来说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才对,为什么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出手相救,甚至动用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高权限,我不觉得你这是性格使然或者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卡萨鹤鸣沉默了一会儿:“诚然,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除了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就当……我是在赌一把,在赌有人……能改变我的过去。”
话音刚落,邢桉带着手中的沙漏就被人推了出去,“咚”的一声,邢桉从半空之中摔了下来直接摔落在了由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上,可把他的屁股摔的不轻。
邢桉艰难的起身,还没关注自己身上的伤,他就先去看自己手上的沙漏,看到沙漏没有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随后才艰难的起身。
借助卡萨鹤鸣的帮助,他似乎传送到了「鹤鸣」城的另一个地方,这里应当是一个小花园,有一个喷泉周围是种植的花花草草。
周围仍然是空无一人,但是比起刚才的绝对死寂,这一次却是多了一些嘈杂的声音,邢桉回过头,看到了在花园长凳上拄着拐杖的老人以及在喷泉旁边戏水的小朋友。
然而只是看了两秒钟不到,这两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了邢桉的面前,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邢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