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真是天崩开局啊。”伊栀扶额,无奈的摇摇头,“而且过程还万分艰难险阻的,我们总是以为眼前的困境压的人喘不住气。
一代又一代的域主因为域境的危机而英年早逝,这就像是一个魔咒,没有人能打破。
但是姬浔江却打破了这个诅咒,他因为一个秘密最终实现了和高阶植物灵一样的漫长寿命,可最终也还是没有打破悲剧的发生。
长生种的特性没有给他带来永生和与爱人的长相厮守,他只是用这永生的躯体又为「桫椤域境」争取了数百年的时间。”
塔塔尔鸣伊觉得伊栀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呢?”
伊栀确认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后,起身走到塔塔尔鸣伊面前,神色平静的说:“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觉得你刚才说的话不对。
因为就我刚才所说的看上去姬浔江从主神决心毁灭「桫椤域境」的进程中找到了能让域境有喘息之际的机会。
但是你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也在主神对全世界的其中一个算计?
祂如果真的决心毁灭整个「桫椤域境」,就不会让姬浔江找到这么多秘密,阿特拉斯生命树最初的最初就只是主神手中一颗小小的种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被祂从高纬度空间抛下,落入一望无际的海洋。
然后生根发芽经历漫长的岁月最后成为了我们如今认知中的阿特拉斯生命树,包括人类等一众生命的出现全都在主神的算计之中。”
塔塔尔鸣伊沉默一会儿,然后对伊栀说:“但不可否认的是,帕斯里拉文明以及「极海之冬」脱离了主神的掌控,成为了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眼下的危机已经不容许我再去多想姬浔江找到秘密究竟是主神的故意为之还是他真的这么好运。
我是「保障局」总局的局长,要为整个「桫椤域境」负责,管他只是主神的一场游戏还是别的什么?
我都要先为他们踏出一条路,哪怕这条唯一的路布满泥泞荆棘,那我就先踏实这条路,再斩断这满路荆棘,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说完,塔塔尔鸣伊忽然伸手按住伊栀的肩膀,那双碧绿色像宝石一样的眼睛中透着不知何为退让的坚定。
看着这双眼睛,有一瞬间伊栀不知道塔塔尔鸣伊这是在对自己说抑或是对另外一个人说。
但在塔塔尔鸣伊那眸中倒影里,伊栀那纯黑色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稍微变了颜色,由黑转向了深紫色。
很少有人知道,那双能吸收一切光的眼睛中,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伊栀忽然感觉自己脸颊上湿漉漉的,她愣神了一会儿,随后低头,伸出手指往脸上囫囵抹了抹,结果摸到了一片湿润,她……哭了吗?
不,那不是自己的情感,伊栀摇摇头,伸手想要揉眼睛,但是在她抬手之际,自己的身体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伊栀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不是非要靠抱抱才能舒缓内心烦躁的情绪,却在不知道什么的影响下最后还是没有说。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塔塔尔鸣伊的后背。
塔塔尔鸣伊紧紧拥抱着伊栀,声音轻柔的好像怀中的小姑娘就像一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她闭上眼睛对凑到伊栀耳边道:“无论是你还是她……你们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但我会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先锋,替你们斩出一条能走的康庄大道。
过去的梦魇无法阻止我继续前进,现在的我只为当下活着的人,那就是你们,我亲爱的「克莱因安斯」。”
伊栀张了张嘴,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会倾斜而出,不经意间发出的颤音都控制不住。
伊栀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先是闭着眼睛,然后快速眨了眨眼,将在眼眶中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但还是有几滴不受控制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事出有因而起的悲伤情绪。
塔塔尔鸣伊感觉到伊栀哭了,松开她,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她温柔的擦了擦眼泪:“好了,擦干净眼泪,在我这里发泄完自己作为普通人的权利,然后继续投身属于你们的战斗。
本来想和你们说些可以依靠我的话,但是我想了想,好像古往今来凡是立了这种FLAG的人到最后下场都不是很好,和旁人的约定也没有完成。
所以我还是不和你们说了,免得真报应到我头上了。
我死了就死了,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就过去了,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这不是让你们徒增悲伤吗?
毕竟我的寿命还长着呢,正常来说都能把你们都熬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伊栀本来想哭,但是被她本人的情绪所影响,忍不住笑了出来,塔塔尔鸣伊见伊栀在笑,知道伊栀本人的情绪已经开始占据主动。
或许是天生稀罕孩子,塔塔尔鸣伊一直觉得这些孩子格外的可爱,她忍不住揉了揉伊栀毛茸茸的脑袋:“好了,打起精神,你还有我们的计划未完成呢。”
伊栀振作精神,冲着塔塔尔鸣伊重重的点点头:“我明白,言归正传,我们依旧按照计划好的行动。
只是这个计划会提前,这次必须得解决内部分裂问题才能一致对外,那颗球的销毁消息其实我们也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谁都懂的道理,只是……”塔塔尔鸣伊托腮摸了摸下巴,低头思索,
“你是指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的放出去?让他们先我们一步带走这颗球?”
“「保障局」总局和紫缘关系一向非常紧密,无论是域主会见贵客还是其他什么重要的外交场合,「保障局」总局都会抽调精英驻守紫缘保护域主及贵客安全。
而面对‘骗子蜂兰’的问题,紫缘也一直和总局有着紧密合作,甚至总局局长曾经也是紫缘的一份子。
有些情报二者甚至是共享,这就给了细作可乘之机,
不过现在玛奇尔卡特死了,就没有为他们提供关于你们内部的消息,也就不清楚那颗球的现状,但是这颗球对他们一定很重要。
毕竟收割了这么多的人植合力,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重新带走,这个时候你放出……”
伊栀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她刚想说出自己的疑惑的时候,翁卡兴冲冲的推开了大门,差点让正站在门口的塔塔尔鸣伊飞了出去。
而这个憨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领导创飞了出去,还像一只拼命摇晃尾巴求夸夸的小狗一样高声道:“局长,按照你的吩咐,我把你交代的事情都搞定了,来给你汇报好消息。”
翁卡睁开眼睛,看到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他的伊栀,疑惑的挠挠头发:“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局长嘞,霖音老大说她和你在一起呢。”
伊栀尴尬的“哈哈”两声,默默的移动位置,指了指翁卡身后被拍到两边的其中一扇门道:“呃,这个问题嘛……你要不要看看被你推开的门背后?”
翁卡疑惑的歪头,然后带着不解把左手边的门打开,结果看到了额头上被撞出一个红印子的且黑着脸的人。
而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翁卡开始冒冷汗,嘴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能不能来个什么低血糖让他先晕一晕?
不对,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跑路才对,翁卡不愧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
在与塔塔尔鸣伊对视上的第一眼就转身准备跑路,等局长大人气消了再准备汇报工作。
然而少年估计没有听过有一句老话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怜的翁卡还没走出这个门就被手速无敌的塔塔尔鸣伊揪住了命运的衣领。
更恐怖的是翁卡一个1米85大高个儿标准体重的存在居然被塔塔尔鸣伊硬生生直接拎了起来,而且她本人还丝毫不觉吃力,「保障局」藏龙卧虎的是人均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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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吗?
塔塔尔鸣伊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说:“翁卡,你好能耐啊,就没什么想解释一下的吗?”
塔塔尔鸣伊没说一句话,背对着她的翁卡的冷汗就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样倾泻个不停,他欲哭无泪的说:“我错了,局长大人,求原谅,我有罪我忏悔。
我不应该不敲门就进来,不应该因为撞到您了觉得死到临头就决计跑路,并且逃跑还那么蹩脚,一下子就被您抓住了命运的咽喉。
我对不起总局对我的谆谆教导,对不起警校老师对我的栽培。”
伊栀听着这让人脚趾抠地的忏悔,默默的又拉开她和他们两个的距离,甚至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在现场,而应该在地底。
这大型训话现场有第三个人真的有种莫名的尴尬,谁懂她此刻的局促感啊!
塔塔尔鸣伊笑的非常硬核,她一只手拎着翁卡,一只手扯着他的脸,把他的脸扯的老长,然后幽幽的说:“你小子,还清楚自己犯的错啊,真行啊,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完,将翁卡放了下来。
翁卡欲哭无泪的揉揉已经被塔塔尔鸣伊扯红了的脸,在心里默默落泪,然后还是坚强的汇报:“如您所料,那家伙果然来了,他也确实提出要见您商讨一下他的人抓到的一个非常特殊的‘骗子蜂兰’。
并认为很有必要分局没有能力处置这个‘骗子蜂兰’,想要把他送到我们这里来。
不过按照您之前说的那样,我非常不客气的对他说,局长您不在且就算在也不想见你,然后他脸色一下子就可难看了。
可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吧,他甚至还和我说我这个等级没有权力这么对他说话且一向代表您传话的是霖音老大,一定要霖音老大和他说。”
伊栀忍不住问:“难道霖音说了塔塔尔局长的意思,他就会麻溜的滚远点吗?”
翁卡摇摇头,并摆摆手道:“那当然是不可能了,那家伙精的很,怎么可能霖音老大叫一声他就滚呢,他又不是狗,而且他可是连局长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可能会对霖音老大高看一眼?”
塔塔尔鸣伊不在乎那家伙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面无表情的顶着红印子无情的打断:“然后呢?”
翁卡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伊栀感觉翁卡身后那条不存在的且刚才因为塔塔尔鸣伊大发雷霆的耷拉下来的尾巴又开始欢快的摇摆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摇晃的还欢快。
只见翁卡说:“嘿嘿嘿,当然是把他打了一顿啊,这不是局长要求的吗?我可是联合了几个弟兄一起给他扣了个麻袋,拖到了角落里暴打,打完了之后避开监控扔到了总局旁边的男厕所哈哈哈哈哈。”
塔塔尔鸣伊看了一眼伊栀:“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
伊栀点点头:“嗯,我一直梦寐以求想做但是没有一次付诸实施的事,办起来一定很爽吧!”说完,伊栀双眼有神的看着翁卡。
翁卡拼命点头,像找到了共鸣的知己一般:“包的包的,真的很爽,而且这个人超级讨厌又喜欢拿身份压人,就……你想打他但是又不能打,所以刚才的暴打对我们来说真的很爽!”
塔塔尔鸣伊:“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一猜就知道是你们这帮家伙打的他?”
翁卡摇摇头,坚决的说:“不可能,我们打他的时候都没吭声,他从哪里知道是我们。”
塔塔尔鸣伊无奈的扶额摇摇头:“对他有怨气又能把他绑起来锤又不害他性命,扔他的地方又离总局那么近,小伙子们,你们要打他能不能拖的远一点?出去以后别说是我教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翁卡尴尬的哈哈两声:“……呃,当时就想着打他了,没意识到这事哈哈哈哈哈,怎么办,他不会找局长你的麻烦吧?”
塔塔尔鸣伊丝毫不觉慌张,只是抱臂十分平静的说:“无所谓,这正是我想要的。”
翁卡睁着豆豆眼,疑惑的歪歪头,一时间没懂她的意思:“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