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宝看向杨海,问:“我之前让你做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杨海点点头:“都搞定了。”
秃子一听,凑过来:“你帮老板干啥了?我咋不知道?”
杨海没搭理他,只是看着李二宝:“你当初让我找地方,搞个正经生意出来,我选了曼国南部那个老码头,港务局那边批下来了,我们的人也都安排进去了。”
“名字叫‘腾越’,是正规注册公司,干的就是进出口物流这块儿。”
“位置在曼国南部边界,一个不起眼的小湾,但水深条件好,而且靠近通向多国海运线的交叉点。”
“现在重新修整,已经能停万吨货轮,几个仓储区也建得差不多了,冷链运输、保税仓库、装卸通道,样样配齐。”
李二宝点头:“不错。”
“我以你名义设了壳公司,通过一位当地华商做代表,联合了几个本地有实力的家族参股控股,表面是旅游码头开发,实际我们掌握全部运营权。”
杨海顿了顿,“港区设有仓储、检疫、旅客中转、渔船修护四大功能板块,现在初步运营稳定。”
“未来三个月内,可展开直达南缅、新马、印国三个方向的支线物流,手续齐全。”
秃子忍不住插嘴:“你这脑子,快成资本家了都。”
他咧开嘴笑着,“不过,有了港口,那可就不一样了,咱们不是靠地下躲着搞买卖,是堂堂正正做正经生意,那些想搞鬼的人,反倒要提防我们!这可是大买卖!”
“没错。”李二宝淡声说,“东南亚本来就是靠港口和旅游立国的地方,谁掌控了港口,就等于掌控了中转权。”
“未来不管是货运、旅客周转,还是海上贸易,我们都有话语权。”
杨海点头:“对,我也是在办这些事,接触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开始意识到这些的。”
这段时间,他也办港口事情中历练,和成长了不少。
懂得做灰色生意,不可能长久。
这个时代,想要真正立足,需要兼顾更多。
当然,这里面还有句话他没说,这些东西,其实也都是这段时间里,跟着秃子学的。
“想在东南亚站稳脚跟,不能光靠一艘赌船。”
“人家王远东动一个手指头,就能让我们在这一片没货进、没人上、没人帮。”
“可港口不一样,只要腾越那块地站稳了,我们的货、人、资源,通通能自己掌握。”
“别人动我们前,也得先掂量一下,是不是挡住了‘港路’。”
李二宝低声道:“这一步,等于卡了他们的咽喉。”
杨海点头:“对,他们那边一旦走私、灰货、地下渠道出了问题,要想换线,只能通过我们。”
“港口是明面生意,官方支持的,我们就能明着做,堂堂正正地压过去。”
秃子眨眨眼:“那你这些天跑港口去了?”
“哪止跑啊。”
杨海露出一抹苦笑,“我还把以前那些在国外当雇佣兵的兄弟,全拉回来了,组了个正经安保公司,就驻守在港口边上,名义上是护厂保安,实际上……你懂的。”
“那些人,在战区待过,打过仗,见过血。”
“你要是真想做点大事,他们不比一帮瞎晃的打手强?”
李二宝点头:“在这边做生意和在国内不同,除了资本要大外,拳头也要硬。”
“这个铁拳可以不主动攻击人,但是要确保被人攻击的时候,能快速有力地一拳打回去,打的人满地找牙。”
“才能稳稳当当地将生意进行下去。”
他看向秃子:“你做生意在行,但是在这方面,杨海更专业,而且赌船本就很忙,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告诉你。”
“老板,瞧你说的,给我搞这么一大一艘赌船,就够爽的了,至于杨海那,我才不眼馋。”
秃子嘿嘿一笑,看向杨海:“那港口现在是啥阵仗?”
“二十四小时三班轮岗,每条船入港都登记,每一车货都有监控。”
“外围布置了两道岗哨,后面还有备用应急通道,全封闭模式,哪怕真出事,也能扛上一阵。”
李二宝沉默片刻,随即开口:“干得好,腾越以后就是咱们的命根子。”
杨海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守得比自己家都紧。”
“我还在港区附近租了一片地,建了两层的员工宿舍,和一个地下车库,里面有应急逃生通道。”
“万一真有人狗急跳墙,咱们也能走得掉。”
李二宝看着他,目光中隐有赞许。
秃子这时候笑得像个孩子,搓着手道:“老大,这一把,咱们是真正有底气了。”
“靠港口赚钱、搞物流、搞中转,还能开旅游线,那些家伙还真不能随便动咱们!”
他目光发亮:“这港口要是搞好了,这听着比龙腾号安保都牛。”
杨海瞥他一眼:“你那边太招摇,我这边是真低调,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港口只是第一步。”
李二宝缓缓开口,“接下来,我会把船改造成一个海上枢纽,整合信息、贸易、人脉、资本。”
“你们觉得它是赌船,是娱乐场所,但在我看来,它是跳板。”
杨海挑了下眉。
秃子眨了眨眼:“啥意思?”
“这是咱们在东南亚的根。”
李二宝道,“但未来,我希望它不是根,而是可以生出更多枝叶的母体。”
“港口的事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两个月能搞定的。”
“我已经和林媛说过了,过几天我会亲自去曼国首府,以龙腾号老板的身份,去参加那边一个高层晚宴。”
“为我们的港口争取更多航线和资源。”
李二宝无奈叹了口气:“我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到时候秃子你和我一起,作为我的代言人,我就露个面。”
他拍拍秃子肩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打算给你捐个清市的议员,怎么样?”
秃子激动的满脸通红:“那,那就太牛逼了!多谢老大!”
三人相视一笑。
海风卷起,远处港口灯火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李二宝靠在沙发上,语气轻轻:“港口是一张牌,赌船是一张牌,南市的局也是一张牌……慢慢来。”
他喝了口茶,忽然笑了:“你们俩盯着,我……该去找点新麻烦了。”
秃子一怔,随即嘿嘿一笑:“老大要动了?那我这边更得打起精神来。”
杨海长舒一口气,望向天边灯火:“真要动,也得让他们看看,咱们不是回来疗伤的。”
海面起了微光,星子浮动。
三人坐在露台,没再说话,各自心中,却早已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