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弩:“哇。”
连续六年,在高级联赛的每一轮比赛里都没有取胜,积分稳定地垫底。
试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是让学校风评岌岌可危,招生率连年下跌,校长不得不出卖色相到处去拉投资的水平。”佩雅犀利地点评。
姜玉弩上一回听到人家毕怀枢出卖色相,还是从行事风格乖张,看起来说出什么话都不奇怪的翠丝塔老师嘴里,冷不丁听这个形容从佩雅的嘴里冒出来,她情不自禁转头,拿一种全新的视线认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
由于白发小姑娘和自己就紧紧挨着,两个人的胳膊肉都贴一块,佩雅能够感觉到姜玉弩的体温,也能够感觉到对方鲜明投递过来的观察目光。
“……怎么了?”佩雅问。
“好稀奇。”姜玉弩诚实地说,“我还以为你说不出‘校长出卖色相’这种话,是那种非常传统讲礼节的富家小姐呢。”
很有必要一提的是,奥莱家族虽然远没有纳古家族,叶利家族那样被称为“豪门世家”,但是就金钱财富的体量上来说,奥莱家还是相当有钱的——佩雅每天都戴着的那副便携眼镜内置芯片顶级,是在第一大区都限量发售的“尖货”,但被佩雅特意设置了一个很低调的自定义外观,每天伪装成平平无奇的老式厚底眼镜。
“那你可把我想错了。”佩雅语气平淡地说,“你说的这种人,可能得出宿舍大楼左转,进入校园道,一直直行再右转,进入自习大楼里去找大约还在泡练习室的莉耐特纳古。”
佩雅只是有一副看起来“文静低调”的外表,内在可一点都不文静内敛。
不如说,一个真正特别循规蹈矩,行事风格一板一眼的人,大概也和姜玉弩做不了朋友。
“对方会在你开口的三分钟内被你吓跑。”佩雅同样犀利地点评了姜玉弩的社交。
姜玉弩仔细一想,她把原本都已经张开,预备要抗议的嘴巴又闭上了。
“好吧。”她果断向既擅长情报收集,又擅长信息分析的朋友屈服,“我觉得你说得对。”
反而是佩雅感觉自己说的可能有点绝对,片刻后,她补充了一则限定条件:“但是也有一种情况,那种骨子里就特别循规蹈矩,不是很能适应你这种画风的人,如果你能创造出一个环境,把对方和你困在一块,让对方跑不了,强行向对方输出,也有一定概率你可以打破人家本来的世界观,然后强逼对方接受了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
“……”
姜玉弩又认真把佩雅的话想了一想,她感觉,佩雅把她形容得像是某种变种“强制专业户”。
黄金乌列学院历年联赛战绩令人心酸,据说因为六年连败,致使他们学校还拥有了一个不太好听的别名——“黄金守门员”。
据佩雅介绍,这是继“黄金穷鬼”之后,学校在上三区高级学校中流传度第二高的花名。
黄金乌列学院总是在联赛里垫底,但是每年在第二大区的“挑战杯”区级赛里,又还是能有人冲进前十,替学校拿到进入联赛的门票。
“每年都为学校拿到门票的人也有花名,被称为‘垫底勇士’。”佩雅平平地说,“往年这个角色,一直都由暂时退役的校队前队长,索罗克学长去担任。”
索罗克学长据说已连续三年为校队夺得入场劵。
而在索罗克学长以前,是校队的前前队长在干这份活。
每年都能拿到入场劵顺利进入联赛,但每年都稳定的垫底,黄金乌列的校队被默认为只有“垫底守门员”的水平,久而久之,学校里的学生便也对这项异能竞技难保热情。再加上,在上三区的学校里,黄金乌列学院可以说是校风最自由包容的一所,学校也从没有特意卷过什么战力和三大协会毕业录取率,学生们的兴趣爱好广泛而分散,这就让主修异能作战这一块的人,在黄金乌列学院也并不占据学生大头。
蓦地一刹那,姜玉弩忽然明白那天索罗克学长在观看她和金晴学姐的比赛后,说的那番犹豫今年要不要全身心投入协会实习的话了。
按着高级异能学校的学年制度,今年是索罗克他们能参加联赛的最后一年。
但是如果今年参加联赛,局面和前几年也没有区别,那么对于四年生来说,他们会损失掉宝贵的协会实习时间。
“你在想什么?”
佩雅察觉到姜玉弩半晌没说话,但白发小姑娘还是挨着她,两个人的身体侧面挤在一块,不知不觉她都已习惯了这种接触。
姜玉弩稍稍挪动,白色的发丝就扫到了佩雅的肩膀。
“我在想。”姜玉弩说,“只有一轮比赛也好,今年咱们学校的校队能不能赢一回?”
只赢一回,这些已经在校队里坚持了几年的学长学姐们应该就会很高兴。
联赛的每一场胜利,也都是足以被写进个人履历的成就,能让他们之前的努显得并不白费。
“想得很好。”佩雅的语气不鼓励也不看轻,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在姜玉弩的额头上拍了拍。
“但是在替学校去征战联赛以前,先思考一下你接下来的第三轮第二场对战吧——你不是又要对上纳古大小姐了吗?”
莉耐特纳古就在几天后的下一局对战里等着姜玉弩。
和斥资承包了私人练习室,每晚都勤恳泡练习室的莉耐特纳古相比,姜玉弩这个对手显得分外“咸鱼”,这几天最多只是会借用一下自习大楼的预约练习间,在里面锁门练习两小时,晚九点半以前,她一定会准时返回宿舍,还会在公共休息厅和佩雅聊聊天,拿佩雅共享给她的视频窗围观对方打游戏。
佩雅并没有要特意给朋友上压力的意思,只是她都能感觉得到,姜玉弩对比莉耐特纳古,好像也太松弛了。
“不是我太松弛。”姜玉弩说,“是纳古大小姐好像太紧绷了,我也不清楚她背负着什么压力。”
莉耐特纳古确实把日子过得过于紧绷。
最近除了在课程交叉的大课堂里,这位大小姐几乎不在人前露面,问就是在做练习。
她的自主练习时长已经远超过了一年级生平均时长,甚至快跟参与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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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实习的高年级生每日异能调用频次持平。
一个“挑战杯”校内赛,连区级赛都不是,在前面两轮的多场比赛里,大小姐表现也都还不错——她至于这么急迫地继续卷自己吗?好像她不赢下接下来这一场比赛,她的人生就会罹患不幸。
她完全是以一种仿若挽救人生的拼命态度在努力。
“我应该还不至于说,能量大到能影响大小姐的人生吧?”姜玉弩不确定道。
姜玉弩自我感觉她没有这种份量,假如她真自己这么认为的话,未免也自我感觉良好到过甚了。
想起佩雅之前分享过的情报,姜玉弩更觉得,大小姐这么卷,可能是跟对方的家庭关系更大。
她是对的。
晚上十点,自习室大楼。
门口电子门牌标明了“纳古家专用”的练习室里,莉耐特纳古半跪在地面上,金发散乱的垂下来。
她的面前有一小滩水,是她在异能调用快要接近核心储能临界点时流下的汗。
这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模样是不体面的,是绝不能被外人所看见的,是会给纳古家的声名蒙羞的。
但还好这间被她承包的练习室里,附带了一个小型盥洗室,有淋浴隔间,等会儿她还是可以做好清洁,换上备用的衣服,再以完美符合纳古家继承人的仪态从这里走出去。
纳古家的继承人。
这几个字涌入脑海时,莉耐特纳古的手一下紧紧攥成拳头!
她不能接受在接下来的对战里失败!失败的结果太可怕了。
上一回她在课堂对抗里拿出了元素武器,并且都拿出了元素武器还输给一个第七大区来的不知名学生的事,已经被家里知道了。
那天傍晚在校道上遇见姜玉弩,那个白发的乡下丫头还跟没事人一样的和她打招呼——她根本不明白她对她做了什么!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莉耐特纳古根本不敢抬头走进纳古家府邸的门厅,她低着头进入府邸主楼,晚餐餐桌上的氛围僵硬又古怪。
纳古家的家主说:“算上为你特意召开元素武器接收会,结果你当众测出和武器契合度不到60%那一回,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第二回什么?
自然是第二回让纳古家丢了脸面!让父母为她感到丢人!
“莉耐特,我不想要看到第三回。”
纳古家家主语气平静地说。
这种没有发火的“怒火”,比直白宣泄的情绪更让人害怕。
如果再发生第三回,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纳古家的大小姐”,“纳古家的继承人”,这两个头衔中的某一个会离开她么?她还能够得到家里的资源支持供给么?
莉耐特纳古不敢细想,她跪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那不是她在咬牙,是她的人在轻微打颤。
颤抖了小一阵后,莉耐特纳古忽然又平静下来,她抬起脸,看向放置在练习室一角的包。
——那里有她的“秘密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