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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反抗的代价14(终)

作者:银河机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慕星衍走到纪遇面前,停下脚步,眼神认真而深邃。


    纪遇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


    他怔了怔,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声音低沉却坚定:“妈,我已经长大了。”


    纪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轻松:“严格来说,不到四个月,不过从客观事实来说,你的确长大了。”


    她凝视着眼前的儿子,高大挺拔的身形,那张脸融合了她与慕秉持的轮廓,眉眼间透着一股熟悉的倔强。


    一种自豪感从心底升起,温暖而柔软。


    忽然,慕星衍松开手,转身走到舷窗旁,目光投向窗外浩渺的星河:“所以我应该离开你们了。”


    纪遇脸上的笑容僵住,心猛地一沉:“你说什么?”


    他背对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然:“孩子不能永远待在父母身边,总有一天要离开,而我也到了这个阶段。银河系太大,我必须要出去闯一闯,这样我才能真正地成长。”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还在发愣的纪遇,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纪遇皱眉,张了张嘴:“可是……”


    慕星衍打断她,语气坚定:“妈,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每个孩子都要离家,不是吗?”


    纪遇陷入沉思,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脑海中闪过她第一次见他时的不可置信。


    这个在外星科技之下诞生的孩子,已成长为眼前这个独立的男人。


    许久,她低声道:“那你父亲知道吗?”


    “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只要你同意,他就同意。母亲,你同意我离开吗?”


    慕星衍转过身,直视她的双眼,眼底是期待。


    纪遇沉默了,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不舍、担忧,还有一丝欣慰。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而缓慢:“让我想想。”


    *


    五天后,机遇号的机库内。


    纪遇、慕秉持、李求真、慕云霓、孟微微、慕成东站在卡戎飞船前,送别慕星衍。


    孟微微泪水涟涟,瘦弱的双臂紧紧环住孙子的腰,指尖攥着他的衣角,像要留住什么珍贵的东西:“你真的要走吗?”


    慕星衍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坚定:“我必须要离开,我需要历练,去见更广阔的世界,不能再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孟微微松开手,指尖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泪水模糊了视线:“那要常联系啊。”


    “我会给你们发送消息的,只不过如果我走得太远了,消息可能就会很慢。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的一众亲人朋友,最后落在纪遇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纪遇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走上前,握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温热,指节带着战场留下的粗糙:“卡戎的飞船很坚固,里面的武器系统很先进,电容消耗之后可以自行恢复,我将它的引擎系统改成了超维引擎。”


    慕星衍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妈,谢谢你,我会保护好它。”


    纪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属币,塞进他掌心,指尖在他手背上停留了一瞬:“这里面存了五十万星币,是星门网的通用货币,如果你去那里可以用。”


    “妈,我会好好用的。我也会自己努力,将来换一个大飞船。”慕星衍握紧金属币,眼底闪着年轻的倔强与野心。


    慕秉持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军装口袋里,肩膀微微下沉,眼底藏着一抹失落。


    他低头盯着地板,像个无措的父亲,找不到能给儿子的东西。


    慕星衍察觉到他的情绪,转身走过去,一把抱住他,高大的身影将父亲包裹其中:“很高兴可以当你的儿子。谢谢你这几个月给我的照顾和教导,这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你是一个好父亲。”


    慕秉持心头一热,眼眶微微发红。


    他用力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手掌宽厚而沉重:“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慕星衍松开他,转身与众人告别。


    他抱了抱泪眼婆娑的孟微微,拍了拍慕云霓的肩,与李求真握手,又与慕成东用力拥抱。


    最后,他踏上卡戎飞船的舷梯,靴底踩在金属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机库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片深邃的星空。


    卡戎飞船引擎低鸣,缓缓升空,滑出机库。


    进入太空后,飞船掉转船头,似乎在回望他们,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即船头调回,尾部喷出幽蓝的光焰,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纪遇站在原地,目光追着那道光焰,喉咙猛地一紧。


    她掩住唇,低低的抽泣从指缝间漏出,泪水顺着手背滑落。


    慕秉持立刻上前,宽厚的臂膀环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胸膛起伏,眼泪砸在她肩上,两个人抱头痛哭,哭声在机库内回荡。


    周围的人也被感染,孟微微捂着嘴哽咽,慕云霓低头擦泪,李求真揉了揉眼角,慕成东拄着拐杖,眼底湿润。


    他们站在那里,像一群被风吹散的树叶,彼此沉默却共鸣。


    慕秉持低头看着怀中的纪遇,眼泪挂在下巴上。


    他忽然捧住她的脸,指尖颤抖,声音沙哑而激动:“我们去结婚吧,我们再生一个女儿。这一次我们从婴儿时期就陪伴她成长,好吗?”


    纪遇的哭声猛地止住,泪水还挂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眨了眨眼,低声道:“结婚?”


    慕秉持点头,目光炽热:“嗯。回地球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要和我结婚吗?我一直记着,现在还算数吧?”


    见她沉默,脸色微沉,慕秉持的眼神一僵,声音低下去:“你反悔了?”


    纪遇轻轻推开他,双手背在身后,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当时我只是情绪有些激动,那是不理智下做的决定。”


    “所以你反悔了?”慕秉持打断她,语气急促,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你就是反悔!”


    纪遇垂下眼,嘴角的笑僵硬了几分:“你可以这么说。”


    慕秉持突然笑出声,那笑容扭曲得比哭还难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纪遇疑惑地抬头:“我怎么对你了?”


    “答应跟我结婚,现在却反悔。你是不信守承诺的人吗?”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控诉,指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纪遇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平静却带点不耐:“我说了,当初只是我情绪激动。”


    “别跟我说你的情绪,难道情绪激动,杀人就不算杀人了?不需要负责了?”慕秉持的嗓音低吼,胸膛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熊。


    “喂,你冷静一点好吗?不就是婚姻吗?你想结婚找别的女人就是了。”纪遇皱眉,语气轻描淡写。


    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空气瞬间凝滞。


    慕秉持猛地转头,目光如箭射向他们,眼神凌厉得像刀锋。


    孟微微低头咳嗽,慕云霓拉着李求真转身,慕成东拄着拐杖挪开几步,众人的背影透着尴尬,脚步匆匆散去。


    慕秉持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声音低沉而克制:“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可以说说你的顾虑,都可以解决,我向你保证,结婚之后你还和以前一样自由。”


    纪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慕秉持向前一步,逼近她,眼神急切。


    纪遇抓了抓头发,手指插进发丝间,语气无奈:“重点是……现在孩子走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些空虚,但相信我,过几天你就不会想跟我结婚了。”


    “不!”慕秉持的态度如磐石般坚决,声音拔高,“你不要找借口。”


    见他固执,纪遇抱臂,眉间皱起一丝怒意:“你别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纪遇,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而且也有孩子了,你不要假装我们只是朋友,否则就是自欺欺人。”他的声音低沉,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纪遇心头一颤,脱口而出:“有孩子又怎样?孩子又不跟我姓。他姓慕,他的名字叫慕星衍。”


    “跟我姓,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就不是我们之间的孩子了?”慕秉持的声音带上一丝怒火,拳头攥得更紧。


    纪遇冷笑:“既然是我们之间的孩子,那为什么你第一反应就是他姓慕,而不是纪?”


    慕秉持轻笑一声,语气带点嘲讽:“你在乎这个?好,那他的名字叫纪星衍,跟你姓。”


    纪遇脸色一僵:“你怎么这么没主见?耳根子这么软,还让我跟你结婚。”


    “那行,他跟我姓,就叫慕星衍。”慕秉持语气硬邦邦,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纪遇皱眉,声音拔高:“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凭什么跟你姓。”


    “那跟你姓。”他的语气却透着无奈。


    “你没主见。”纪遇反击。


    “那跟我姓。”慕秉持咬牙。


    “你大男子主义。”纪遇针锋相对。


    慕秉持几乎咆哮出声,嗓音在机库内回荡:“纪遇,你何必颠三倒四,你不如干脆承认,孩子跟谁姓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你只是不想跟我结婚!”


    空气仿佛凝固,纪遇沉默了半晌,目光低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平静:“慕秉持,我不想跟你结婚,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何必让婚姻困住彼此。”


    “困住?”慕秉持听到这两个字,笑了,笑声干涩而苦涩,“婚姻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


    纪遇皱眉,试图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够了,你不要说了。”慕秉持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炽热彻底熄灭,“原来穿越星河和时空的人,对婚姻也会有这样单一的见解。是我错了,我不该在这种事上对你抱有期待。不想结婚就不结吧,我当你从没说过。”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靴底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闷响,像敲在心口。


    背影在机库的灯光下拉得长而孤寂。


    纪遇张了张嘴,喉咙一动,似乎想叫住他,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一个字也挤不出。


    她双手插进口袋,转头望向机库外茫茫的太空,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泪光在眼角微微晃动。


    *


    深夜。


    慕家的宅邸在夜色中格外静谧,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台之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影。


    慕秉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床单被他翻弄得褶皱不堪,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床垫轻微的噗噗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突然,一阵轻柔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慕秉持一轱辘从床上坐起,动作敏捷得仿佛被弹簧弹起一般。


    “谁?”他开口问道,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熟悉的敲门频率,让他瞬间就猜到门外之人是纪遇。


    “是我。”果然,纪遇那略带清冷却又让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慕秉持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昏黄柔和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进来吧。”


    纪遇轻轻推开房门,她的身影在门缝中逐渐显现。她仅仅往前迈了一步,刚好跨过门槛,便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踌躇。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出她面容的憔悴与疲惫。


    慕秉持看着她,心中涌起一丝怜惜,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纪遇微微抬起头,目光与慕秉持交汇,轻声说道:“孩子跟你姓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慕秉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确定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似乎想要从纪遇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纪遇坚定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我确定。”


    慕秉持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纪遇的脸上移开,望向房间的一角,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随后,他缓缓说道:“其实孩子姓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在乎的是,他是我们的结晶,是我们两个人生命的延续。无论他姓慕还是姓纪,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纪遇脸上,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当初给他起慕星衍这个名字有意见,你完全可以给他重新起个名字,跟你姓也无所谓,你不必为了迁就我而勉强自己。”


    纪遇听着慕秉持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不,不是这样的。孩子跟谁姓,对我而言不算事,我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我之所以说让孩子跟你姓慕,是因为……”


    她的话语突然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慕秉持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追问道:“因为什么?”


    纪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缓缓说道:“因为,纪遇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编的,我根本不姓纪。”


    慕秉持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把纪遇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更清楚:“那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纪遇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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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下一片阴影,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最终,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我不能告诉你。太晚了,你睡吧。”


    说完,她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慕秉持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呆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昏黄的灯光,依旧静静地洒在空荡荡的门口。


    *


    一个月后,地球的重建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废墟间新生的钢筋混凝土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灾难过后,人类前所未有地团结,全球的喧嚣沉寂下来,连战乱地区的枪声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轰鸣与人群忙碌的低语。


    效率如脱缰的野马,飙升得让人瞠目,重建的脚步在每一片土地上踩出坚实的回响。


    一切仿佛在悄然转向光明。


    时代眼报大厦屹立在城市中心,玻璃幕墙折射着午后的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大厦的演播室里,灯光柔和却明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与电子设备的气息。


    墙壁上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重建中的城市剪影。


    慕秉持坐在演播室的黑色皮椅上,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肩头的线条硬朗,衬得他整个人沉稳而内敛,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从容。


    对面是主持人周雅媛,她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干练的轮廓。


    一头乌黑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微翘起,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散发出一种妩媚却不失锋芒的气韵。


    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提词卡微微倾斜,目光清亮,带着职业化的好奇与探究。


    “慕先生,感谢你接受采访。地球经过这次灾难,不知道银河动力接下来会有什么目标?”


    周雅媛的声音清脆而平稳,透着专业性。


    慕秉持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显示屏上,屏幕上闪过一片星空的影像。


    他微微点头,嗓音低沉而沉静:“我想引用老子的两段话,第一段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第二段是''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


    周雅媛:“这是什么意思?”


    慕秉持:“第一段段话,探讨的是宇宙的本质与人类认知的局限,道是宇宙万物的根本规律,一旦被具体描述,就已经带有局限性。给事物命名只是人为的行为,无法概括真正的本质。”


    “第二段话,说的是万物如子,起源为母。如果能理解并遵循本源,就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变化,也不被外在事物所迷惑,坚持对道的领悟和实践,就能保持内心的安定和长久的安全。”


    周雅媛:“那你为何要引用这两段话?”


    慕秉持:“关于宇宙的起源,虽然主流逐渐认可宇宙大爆炸,但是我仍然认为答案是不确定的。光一个太阳系,都需要我们耗费世世代代的时间去探索。宇宙还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很无知,如刚睁开眼的婴儿,仅仅只是触摸到了母亲的手指。”


    周雅媛:“那你是悲观的吗?也许再过好几百年,我们都没有办法了解宇宙吗?”


    慕秉持坚定道,“婴儿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纯净,能够感知本源,也就是母亲的给予。我们在探索银河系的同时,也需要即返本归真,不被外物迷惑。不能过于注重外部物质,精神世界也非常重要。”


    周雅媛:“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用返本归真的方式去探索宇宙,就像婴儿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母亲。而母亲是多样的,未必一定是温柔和保护,也会发脾气。也可能我们作为婴儿,跟母亲的状态,是相辅相成的。”


    慕秉持:“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人类会走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到起源。可在这之前,我们不能被纯粹的理性主义吞噬,否则会被困住脚步,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理性和常识无法解释的。”


    周雅媛:“你的意思是,如果人类过度依赖理性主义,面对某些超出认知的现象,会直接忽略它们,甚至错误解读,从而阻碍真正的发展。”


    慕秉持点头:“没错。对未知的敬畏、以及对认知局限的自觉,才是进步的关键。所以见识越多的人,越会认为自己渺小。而自大的人,往往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乾坤。”


    周雅媛微微一笑:“你的思想让我很有感触。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曾经被舆论疯狂攻击,人们将你视为科技希特勒,甚至污蔑你是强.奸犯。可地球有危难时,你却拿起武器站了出来,对抗入侵者。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着你如此强大?”


    慕秉持的目光从屏幕移回她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手指在膝头轻轻一搭,停顿片刻,缓缓开口:“我并不是一个强大的男人,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的嗓音低缓,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沉沉吐出,带着一股不经意的坦然。


    周雅媛眉梢微挑,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提词卡被她轻轻翻转,声音里多了一丝追问的力度:“如果你这样的人,都不认为自己强大,那什么才算是强大?”


    慕秉持沉默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


    她的身影在记忆中清晰起来,那双沾满尘土的手握着武器,眼神炽热而疲惫,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倔强。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指尖在膝头微微收紧,嗓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像在诉说一段深埋心底的信念:


    “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不是用冷嘲热讽去刺醒他人,更不是用尖酸的言语去丈量别人的价值。而是那颗愿意帮助他人的心,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即便面对一个看似沉沦颓废、满目疮痍的族群,她的目光中没有轻蔑,只有无尽的怜悯与深切的同情。她会伸出援手,不惜倾尽所有,只为让那些破碎的灵魂重新站立。她的信念如烛光,微小却炽热,足以燎原。她的名字……叫纪遇。我唯一认可的强大,只有她。”


    他的声音在最后一句微微停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风吹过荒原时掠起的低叹。


    演播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周雅媛的手指停在提词卡上,眼底闪过一丝震动。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慕秉持眼中的情绪压得说不出话。


    窗外的城市在重建的喧嚣中渐渐苏醒,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演播室,落在慕秉持的肩头,勾勒出一道细长的光影。


    他的目光穿过周雅媛,投向远处,仿佛在追寻那道点燃希望的烛光。


    演播室的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他的话音在回荡,低沉而悠长,像一首未完的诗。


    (本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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