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尽头,瓦尔克斯端坐于高背椅上,身形高大得几乎撑满座椅。
他的皮肤呈深紫色,泛着微弱的冷光。
狭长的猩红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头颅两侧弯曲的角如利刃般向后延伸,散发着隐隐的威慑。
“周长官,我一直在观察你和帝国对抗的过程,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可敬的地球人。”
他手中握着一只高脚杯,杯中晃动着猩红的液体,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
他轻轻啜了一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请坐。”
周秀霖警惕地看着瓦尔克斯:“你想怎样?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他心想,他们没有杀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你肯定很疑惑,这很正常。”瓦尔克斯笑着说,“我会向你慢慢解释,先坐下,你肯定饿了。”
看到她眼中的警惕,瓦尔克斯接着说:“别担心,你是我的客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听到“安全”这两个字,周秀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可是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名士兵上前将她手上的锁链解开,紧接着为她拉好了椅子,周秀霖坐了下来。
一个地球女人端着醒酒杯来到她身边,为她倒了杯红酒。
周秀霖看着餐厅里一共站着四个地球女人,她们眼中充满了恐惧。
看到周秀霖的眼神,瓦尔克斯笑了笑:“她们在这里很安全,我们只是需要一些女仆,地球的女人很适合当,她们很细腻,做事认真。相比之下,男人差得多,论照顾人,他们不如女人;论体力他们比不过其他星球的男人,把他们送去挖矿,效率都未必高。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他们安排好去处的。”
周秀霖双手放在腿上,愤怒地握紧了拳,“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瓦尔克斯似乎保持着所谓的风度。
他的桌前放着不同的餐具,有勺子、叉子,还有筷子。
“地球的美食真是令人惊叹。而且不同的文化,还有不同的餐具,你们的确懂得享受,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诺瓦泰恩单调多了。”他拿起勺子咬了一口碗里的汤,品尝了起来。
周秀霖直直地盯着瓦尔克斯,声音沙哑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瓦尔克斯放下勺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拿起一块面包,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我知道,帝国与你们第一次的接触的确不太友善,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你们这种落后的星球没什么兴趣,因为成本大于收益。”
周秀霖立刻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入侵地球?”
瓦尔克斯说:“因为这里是一个非常好的战略地点,我们会沿着地球一直往前推进,直到距离星门100光年内的区域都被我们征服,最终我们会进攻星门网。”
“星门网?”周秀霖皱起眉头问,“这是什么?”
瓦尔克斯笑了笑:“难道纪遇没告诉你吗?我还以为她什么都跟你们说了。”
接着,瓦尔克斯淡淡地说道:“银河系有许多远古文明制造的星门,高度集中在地球绕银河中心公转的前进方向。可使用的星门,占据银河系10%的区域,距离横跨1.5万光年。通过星门进行跳跃,可以瞬间达到目的地。距离地球最近的星门在100光年外。只可惜你们人类太落后,到现在也只能把探测器送到火星。这样落后的科技和认知,却试图观测宇宙。”
周秀霖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们的文明一诞生就有发达的水平吗?你并不比我们地球人聪明,你们只是拥有的时间更长。”
瓦尔克斯讽刺道:“我看了你们所谓的进化史,人类最早出现在700万年前,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在近几十年才突然科技大爆发?你们总是需要外星人帮助,亦或者捡到一些高科技进行研究。单靠你们自己,早就被吞得连渣都不剩,你们地球人,是无能的族群。”
“你……”周秀霖猛地一拍桌,刚要站起来,好几把武器对准了她的头。
瓦尔克斯轻哼了一声,随后对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收起武器往后退了几步。
瓦尔克斯接着说:“我希望你们明白,我们诺瓦泰恩并非嗜血的野蛮人,屠杀对来说我们毫无意义。我们作为温和的帝国,懂得如何利用资源。你们人类虽然弱小,但并非无用。只要稍加调教,可以成为适合的劳动力,那些孩子也可以重新教育,融入我们的体系。何必执着于反抗呢?”
周秀霖说:“我们是有尊严的生命!如果你们被入侵了,难道你们不反抗吗?”
瓦尔克斯不屑道:“反抗的前提是要认清自己的实力,否则就是愚蠢,只会带来更惨痛的后果,还会连累别人。你们以为,炸了帝国几艘无人战机,杀了几个士兵就代表你们有实力反抗吗?不!”
他的眼中充满了轻蔑,“你们之所以能够撑几天,是我故意放水,跟你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让你们看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们的反抗只不过增添了我们的乐趣。如果不是为了这点乐趣,在帝国战舰降临时,地球就会化为一片灰烬,你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周秀霖的拳头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咬牙切齿道:“地球属于人类。我们会保护它,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
瓦尔克斯停下咀嚼,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中带上一丝嘲讽:“别打着保护地球的旗号自欺欺人,地球没有毁灭,毁灭的只是你们这些依附在地球的寄生虫。看看你们,38区、超现部、无限部,人类的精锐,不堪一击。废物不配在宇宙中安稳生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这不也是你们人类的价值观吗?”
周秀霖:“你的信息太滞后了,我们人类早就不这样了!”
“哈哈哈。”瓦尔克斯笑了笑,语气愈发冰冷:“我读过你们的历史,充满血腥、暴力、征服。即便现在,你们地球上依然存在许多暴力征服。如果有一天你们有能力接触星际,你们也会挥舞屠刀四处扩张。”
周秀霖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在她体内翻涌,几乎要炸开。
她吼道:“别把我们和你这混蛋相提并论!人类有希望,有信念,我们会站起来,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自由!”
瓦尔克斯冷笑一声,转身走到透明的墙壁前,俯瞰下方支离破碎的地球。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虚伪的人类。看看这颗美丽的星球,帝国会重建它,让它变得更加辉煌璀璨。你们只会内斗、浪费,而我们带来秩序。”
他转过身,眼睛锁定周秀霖,“我需要你管理人类。你们这些军官最了解自己的同胞,最适合驯服他们。加入我,免去无谓的牺牲。”
周秀霖的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吐出一句:“做梦!”
话音未落,她瞅准时机,猛地扑向瓦尔克斯,动作迅猛如猎豹,一把夺下他腰间的匕首,刀刃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她挥刀刺向他的胸口,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匕首脱手飞出,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下一秒,一名士兵扣动扳机,一道蓝色电弧击中她的背部,她浑身一颤,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重重摔倒在地,金属地板冰冷刺骨。
瓦尔克斯缓缓走近,俯下身,巨大的身影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那双红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寒意。
他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餐厅内回荡,她的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他冷声道:“你是个值得尊敬的战士,可惜我们站在对立面。你们地球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本想给你几分体面,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我看你是不怕死的,但我会伤害你在乎的人。”
周秀霖喘着粗气,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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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硬是挤出一丝冷笑:“你杀了我吧!我没丈夫,没孩子,父母早死了,你威胁不了我!”
瓦尔克斯的眼神一沉,嘴角微微抽动。
他松开她的头发,直起身,拍了拍手。
片刻后,餐厅的门再次滑开,三道身影被士兵押了进来。
一个满脸惊恐的中年女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
女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少女的脸上满是泪痕,小男孩紧紧抓着母亲的手,瑟瑟发抖。
周秀霖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颤抖:“你们……”
瓦尔克斯冷冷开口:“郑诗礼的妻子,女儿,儿子。哦,对了,郑诗礼还没死,只是重伤垂危。他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咽气。你是合作,还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说着,他掐住郑诗礼女儿的脸,“多么水嫩嫩的地球女孩,我们的士兵一定喜欢。”
被捏住脸颊的女孩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脸上一阵惨白。
郑诗礼的妻子想冲上去保护女儿,却被士兵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嘴里只能发出悲鸣的哭声。
周秀霖的呼吸变得急促,愤怒与绝望在她胸中交织,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看向那三个无辜的身影,少女的哭声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脏。
她低吼道:“你这畜生!”
瓦尔克斯不为所动,语气平静却残忍:“你的咒骂对我没有任何杀伤力,只不过是你无能的体现。你若听话,他们还能活下去。你若反抗,我保证人类会死得一个不剩。”
他顿了顿,靠近她,声音低得像耳语,“还有,别指望纪遇回来救你们。她不会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秀霖:“为什么?”
瓦尔克斯:“距离太阳系86光年外,有一个文明叫做卡尔萨斯。那群愚昧的废物,每天只知道信奉根本不存在的神明,盘腿坐在地上唱圣歌,直到帝国的出现,把他们救出盲目的信仰之中,让他们过上每天劳作的充实生活。”
他的声音平静,听起来,在他的语境中这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可是在周秀霖听来却毛骨悚然。
瓦尔克斯接着说:“可直到有一天,纪遇突然出现,教他们反抗!然后,帝国为了惩罚反抗者,将那颗星球彻底摧毁!那些孩子在惨叫,婴儿被烧成了灰,这全都是纪遇的责任!所以当地球面对同样的情况,她像个落水狗一样跑了,帝国教会了她一个课题,那就是别多管闲事!”
周秀霖愣住了,脑海中闪过纪遇的眼神,那份深深的痛苦与逃避。
她咬紧牙关,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她终于明白,纪遇为何抛下他们逃走。
愤怒、震惊、痛苦交织在一起,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瓦尔克斯站直身体,冷冷一笑:“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周秀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无尽的情绪。
最终,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屈辱。
她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你不要伤害他们!”
瓦尔克斯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到桌旁,拿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咀嚼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道:“很好。记住,帝国最厌恶反抗,只要你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全人类都会为你的愚蠢买单。”
周秀霖被士兵架起,拖向门外。
她的目光扫过郑诗礼的家人,少女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小男孩低声啜泣。
她咬紧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活下去,才有希望。
她一定会找到机会,集结力量,哪怕付出一切,也要让这群紫皮恶魔血债血偿!
餐厅的门缓缓关闭,瓦尔克斯站在窗前,俯瞰着被灰尘笼罩的地球。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猩红的眼睛映着暗红的光柱,低声呢喃:“弱者只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