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着以逸待劳、守株待兔,但在战场之上碰见血仇,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瞬间,不论是赵军还是晋军都杀红了眼,一时间寒光四射、血肉横飞,马蹄声、哀嚎声、怒吼声直上云霄。
石勒虽被刘隽中军牵制,仍未忘了让人去擒刘曜,可短短数里的路,派去的人均是杳无音信,让人心下不安。
“大王,刘隽亲身上阵,已擒住刘曜了!”
刘隽坐在马上,右手死死攥住马槊,左手按着腰间环首刀,背上是被他名为“星流”的神弓,他的左腹、肩上都受了轻伤,可不知是心情激荡还是杀气沸腾,竟感受不到丝毫痛楚。
“即刻押回金墉城,留意着可别让他死了,”刘隽看着伤得更重的刘曜,忍不住冷笑,“这人我可是要带回长安告庙的。”
说罢,他看向一遍的陆经,“你做事稳妥,亲自护送他回去。我暂时还无法抽身,此奴便先交给泰真处置。”
“是。”
刘隽俯身看向刘曜,“刘聪仍好吃好喝地养在长安,很快你们便可团聚了。”
刘曜醉眼惺忪地看他一眼,问道:“有酒么?”
刘隽好脾气地笑笑:“管够。”
目送刘曜被簇拥着送走,刘隽一夹马腹,“走,去会会石勒。”
“主公,你的伤……”亲兵丁乙担忧道。
刘隽摇头,“我必须去,否则他不会轻易退兵。”
“退兵?”
刘隽并未再答,此番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击溃石勒,而是逼退他。
石勒到底是石勒,就在刘隽快马加鞭赶去时,他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直接放弃刘曜,转而争夺洛阳城。
不幸与他正面对上的是刘耽,豫州久经征战,民生疲敝,豫州兵的战力也与幽燕骑兵,一时间损兵折将,打得十分惨烈。
刘隽听闻消息,当机立断急命箕澹率领麾下鲜卑突骑驰援,自己则亲率猞猁营三千勇士,直扑石勒。
晋军陷入苦战,石勒也不轻松,石虎的首级本就让军心震动,未曾擒住刘曜更让人大失所望,心里将误事的石堪千刀万剐数十遍。
这一分神,待听到耳畔风声时,已有些迟了,只来得及偏头,硬生生让一利箭射中左肩。
“大王!”
石勒咬着牙将箭拔了,当场痛得一个哆嗦,再定睛看过去,发现在不远处一矮坡上一小簇轻骑正列阵以待,而打头那人弯弓搭箭,一箭又射下了石勒的大纛。
“杀!”石勒怒吼道。
一场苦战,双方均损失大半,就连主帅也都受了伤。
刘隽咬着牙,他看得出石勒已是强弩之末,可晋军亦好不去哪里,但凡再战一两日,恐怕就要全军覆没。
“准备好了么?”刘隽低声问刘胤。
他们边战边退,按照原定计划,将石勒一同引入一葫芦形山谷,春夏时节一般刮东南风,只要一把火,胡虏便会灰飞烟灭。
刘胤点头,“只待主公发令,便放一把火,然后咱们全军突围。”
刘隽最后勘察一番地势,又确认了石勒军相对薄弱之处,点了点头。
石勒率五千部众冲入山谷后,未有多久便觉中计,想要撤军却已看到火光冲天,心知已经不及突围,咬牙道:“不管死多少人,向□□围,一定要杀出去!”
刘隽占据较高地势,眼也不眨地看着谷中动静,不知为何,按理说已胜券在握,可总觉得心内有些不安,便低声嘱咐刘胤,“此处危险,咱们也分一些兵到谷口,石勒狡诈,若有埋伏,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刘胤赢了,刘隽便带着数百名将士守住谷口,看着谷底两军厮杀。
眼看着火越来越大,不少士卒都丧生火海,石勒心内一凉,思忖道,“大业未成,难道就要丧生于此么?”
见一旁的夔安护着他往外突围,身上伤痕累累,石勒又看看满地尸骸,不忍道:“人奴称王,又有诸君相随,就算今日命丧于此,此生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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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王莫要做此丧气之语,就算我等还有一口气,也要护得大王无虞。”夔安冷静道,“何况,如今也未必没有转机,大王你不觉得这风向……隐约有些变化么?”
不独是他,刘隽站的高,也发觉草木摇曳方向不对,原本的东南风竟然风头一转,向着西北呼啸而去……
形势瞬间逆转,原本在火海中挣扎的石勒军瞬间得以解脱,而位于西北的刘隽军则陷于火海之中。
冬日才见的西北风竟然出现在初夏,刘隽不由得头皮发麻,难以自制地想到莫非石勒当真有天命在身?
可也不及多想,他立刻高呼道:“撤!”
石勒欣喜若狂,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际遇,忙对周遭诸将道:“刘隽小儿想将我等歼灭在此,如今怕是不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传我的话,暂不撤退,全军突击!谁能取得刘隽首级,封太保、赏十万钱!”
烈焰熊熊,火光冲天,刘隽站在风口,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心内酸涩难言。
太大意了。
这些年南征北讨,过于自信于对地势、对天象的把控,却忽略了这世上总有万一。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少石勒军忍者剧痛,在地上来回翻滚将火扑灭后,又挣扎着向晋军的方向杀去。
“刘隽在半山上!”燕赵十八骑中的支雄眼力极佳,看见后便高声喝道。
不少神射手跃跃欲试,有几个心急的已迫不及待地对着刘隽弯弓射箭,幸好刘隽反应快,才堪堪躲过。
刘隽死死掐了大腿一下,强迫自己冷静——如今在谷中石勒有五千人,且或多或少在火中负伤,此外他在洛阳应仍有两三万战力,而在谷中自己有四千余人,且未有太多战损,在洛阳城外还有五六万众……
只要能带出去两千人,就不至于被追兵歼灭,能与大部会合,拿下洛阳。
刘隽下定决心,亲自登高擂鼓,鼓声如雷,被火势和敌军打蒙了的晋军才缓缓回过神来,怒吼着边杀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