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神魂颠倒70.3%
【一个白日也要过去了。】
相和颂被长老拉着好一顿询问,直到他重复数次的说,他没有喜欢的人后,长老这才半信半疑地放过他。
包长老叹息了一声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怕你被魔修女子欺骗。”
“我知道的。”相和颂垂下眼眸,静静注视着茶杯中,无端泛起波纹的茶面。
长老也听到了房间外,想来寻找相和颂的朋友。
有上天宫弟子也就算了,其中竟然还有两位非本门弟子的女散修。
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相和颂,似乎才看清楚相和颂的真面目般,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鉴于你引起的骚乱,那就罚你禁闭修炼一天,明日才可出门。”
“是,长老。”相和颂微顿,便应了下来。
片刻后,长老从相和颂的房间内走出来,一眼扫到了刚来不久的闵怜怜。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来找相和颂询问应对之策,人倒是一前一后地聚齐了。
长老的目光从宋小五滑到燕珏,重点落在常睢与闵怜怜脸上,最后他从常睢那张寡淡的面容上离开,深深地看了一眼闵怜怜。
闵怜怜:“……?”
她不仅失恋了,还为情敌背锅了。
可恶!
长老转身离开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散了。”
四人想起房间内,相和颂与长老的交谈,老老实实地散了。
临走时,庄翰还勾住宋小五的脖子,将怀中的美人册拿出来,神秘兮兮地询问,“小五,你不是好奇相哥到底喜欢谁吗?你和相哥熟悉,你看看,这册子里,有什么相哥特意提过的人。”
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传过来。
常睢只觉袖中的美人册封皮凉凉的,看来这两人也买了。
常睢也回到了自己房间,仔细想想,现在卜算的事情正在风头上,他不见相和颂也是好的,反正距离开赛还有五六天的时间……他的时间应该……
常睢叹息地蹙眉。
只能勉力一试,相和颂是一个谨慎的人,想要获得九品清莲,恐怕他必须付出不小的代价。
常睢若有所思算着自己的计划,但却不想,三个小时后,等待外面络绎不绝地拜访人数稍稍少一些后,童门主的飞鹤命令无差别地送到
了每个房间内。
“这里乃是参赛弟子居住的地方,所以请无关人员去往上九华山客房居住,我们已经和九华山的修士商议好了,会给你们另行安排好客房的。
“念你们舟车劳顿良久,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天黑前般走。
参赛弟子大多是家族子弟,他们习惯了家族的派头,就算修行,也带了随从,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顺便再帮忙办一下小事,非常有用。
所以九华山也会默认给出两倍的房间余量,用来安置这些人员。
历年皆是如此,怎么今年就成了无关人士。
常睢明白。
估计是长老们忌惮相和颂真的会因为道侣一事耽误此次大比,他们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于是便将他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隔绝在外。
无妄之灾。
常睢揉了揉眉心。
他本想着说缓一天没什么,却没想到卜算会是这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又隔开了他与相和颂。
接下来他与相和颂面都见不上,怎么刷感情?
常睢往蒲团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
不对,这件事情好也不好。
之前他虽与相和颂日日在一起,但相和颂身边围绕的人络绎不绝,他们见面了也要恪守礼仪。
如此,见与不见也没有多大差别。
常睢若有所思,然后来到了桌案前,摊开红纸,拿出朱砂笔,提笔写字。
房间内。
相和颂坐在蒲团上凝神打坐,心神的泄露,让他的魔气一晚上都在作祟,早上堪堪压下去,又听到卜算的事情传遍整个九华山。
这个不算意外的意外,让他竭力压制的魔气再次升腾。
他想起方乱山那个复杂的眼神。
他知道方乱山已经卜算出,他所钟意之人并不是女子。
他知方乱山不是随意乱说之人,只是每当他了然的眼神浮现在脑海,便会交替出常睢淡漠疏离的面容。
有那么几分的可能,昨天他并没有暴露,可若是小睢通过方乱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呢?
在包长老来之前,他的脑海已经翻涌出无数不动声色杀死方乱山的方法。
身体内的魔气,因为方乱山各种各样死亡的模样而畅意。
就算包长老前来,他更无法抑制这股杀气,望着包长老的探究的眼神,手指抽动,他心绪杂乱,只想杀了这些恼人的东西。
直到小五和常睢相继过来。
他听
到常睢的声音,才如雷击般恢复了清明。
他恍惚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状态,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究竟想了什么。
他想杀死方乱山、甚至长老……
长老的禁闭,他毫无怨言,倒不如说,恢复清明那一刻,他希望自己被关禁闭,以便好好清醒清醒。
他待在房间内,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友人渐渐走远。
小睢的脚步声和其他人都不同,明明那么多脚步声,他却能够在瞬间听出那双脚步声是他。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
也一直抱着侥幸心理,担心被小睢厌恶,所以不想在小睢面前暴露自己真正的情感,但或许……
相和颂正艰难地做着决定,忽然,一道流光飞来。
他的目光被吸引,注视着裹着灵气的纸飞鹤翩翩飞来。
他伸出手,那纸飞鹤落在他的指尖,如镜花水月的幻影,纸飞鹤落在他的指尖,变成了一张信纸。
别人的纸飞鹤都是白的,偏偏小睢是红的。
相和颂神情微软,展开红色的信纸。
然后,他便看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
“相仙长,你有没有听见童门主的命令,他要我们搬到客房,客房距离这里有多远?我们之间距离会不会超过咒法距离?
纸张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忧心,相和颂的神色又慢慢紧绷起来,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就知道,常睢所谓的示好,只是想要从他身边逃走,现在也是为了从他这里套出离开的方法。
他化作南溪所说的喜欢,全都是花言巧语,骗他的。
相和颂想扔了红色的信纸,不搭理他。
但撇开目光,他注视安静的木门,又觉得房间内过于安静。
不,或许是他错怪了小睢。常睢不常外出历练,他根本就不知道九华山客房距离后山楼阁有多远。
相和颂想到这里长吐口气,拿出纸笔,回复了他。
另一边,常睢得到回信。
只有两个大字。
“不会。
不会超过咒法距离?
常睢噗嗤直笑,没有丝毫被冷落的感觉,又写道:“可若是以后又碰到这种突发状况,九华山把我撵走,我一时半会见不到你怎么办?
相和颂:“……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要套走解除咒法的方法。
“不会。
“那就不能告诉解除三日咒法的法诀吗?
“三日复三日,三日何
其多。”不行!
“我跟着仙长,有人教导,又有灵丹妙药,我才不会走呢,仙长,我修炼时有一个不解的地方,灵气循环时,我下腹总是隐隐作痛,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不是修炼问题,是先天根骨原因,不过问题不大,只要……”
“仙长,这你也懂得……”
“……”
两人一来一回这样聊天,等相和颂回过神来,红纸已经堆满了桌角,有几张掉落下来,铺在他的衣角。
一天的时间,他虽然在禁闭当中,但是常睢与他说九华山的美景,说九华山上天宫弟子与九华山弟子的交锋,说他曾经的往事……
于是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沉,一个白日也要过去了。
相和颂恍惚。
他竟然和常睢聊了那么久。
而在聊天途中,他压制了一天一夜不能压下去的魔气,也在不知不觉彻底平息下来。
相和颂看着常睢与他的红纸,红得简直要灼伤他的眼睛。
也就在这个时候,红色纸鹤再次飞过来。
“仙长,不聊了,我饿了,我要下山买点灵食吃。”
表面上,南溪修为不过入灵期,远远无法辟谷,她饿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以常睢的修为,早已经过了辟谷期,此时如此说,不过是想要逼他拿出解除咒法的手段。
毕竟山上山下,早已经超出了咒法的距离。
相和颂的心情再次晃悠悠地沉入水底。
他快速回复,“九华山下山的道路有护山大阵,寻常修为根本没有办法下山,下去后,无人引领,也无法再上来。”
相和颂将小飞鹤放出去,便等待常睢的回信,但是他坐等右等,按照下午的频率,常睢回复的纸飞鹤早就该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过了时间,小飞鹤依然迟迟不见踪影。
相和颂并不笨,相反他思维敏捷,纵使从未有过情爱体验,也轻而易举地猜透了常睢的心思。
左右不过是故意不回他,单想看看他是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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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睁睁看他下山遇到危险,袖手旁观;还是忍不住担忧他的安危去找他;亦或者敢向其他人承认,他在意的人是他,把其他人叫来寻他。
告诉他们,品行不端的人是他,恶毒伤人是他。
更或者,直接告诉他解除咒法的方法。
常睢不回,即是试探,也是逼他妥协。
相和颂知道,他不是南溪,他是常睢
,按照常睢的修为,护山阵法困不住他,超出咒法距离,他吃痛也会自己回来。
只要置之不理,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常睢便会确定他的心意。
——他并不喜欢她。
这是一个很好的,隐瞒自己心意的机会。
然而相和颂回忆起下午他们交谈的内容,说起九华山的美景时,常睢也提过一嘴下山时,九华山下山的半山腰处遍山的红梅,下山的九华山修士都会驻足欣赏。
那是常睢在早早地暗示他。
去这里找他。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如果担心他,就来此处找他。
他要用行动告诉常睢——他不喜欢他吗?
他要仍由常睢被咒法的痛苦折磨吗?
相和颂望着外面昏暗的天色。
灰蓝色天空零星挂着的星光,他不由摇头,常睢的时机也挑的极好。
长老罚他今日禁闭,他没有在白天逼他出去,在光天化日之下犯错,也没有在夜晚,让他以为,被夜色一笼,一切都是偷偷摸摸。
而是让他在日月交界,黄昏交替之时发昏,又让他在**下看清楚自己的发昏。
相和颂凝望望向窗外,他没有犹豫,做出了常睢给他的选择。
他违背了长老定下的惩罚,推开了窗户,掩住了身形,去赴这一场不被他人允许的约会。
他早已经到了入仙境的实力,长老不过一线境,对他造成不了丝毫的阻挡。
嗅闻着微凉青草的气味,风声从他耳边呼啸,凝结成他狂乱的心跳。
这一次,在没有魔气作祟的影响下,如上次他偷偷看见常睢从飞船上离开,他再次跟随常睢的路线,去找他。
没有后悔。
红梅清淡的香味逐渐弥漫,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冷,却烧得他血液鼓噪。
从半空下望——他不知何时竟由走变作了飞。
脚下,一株株的红梅开得正艳,如那一张张红艳艳的飞鹤纸。
他不断在山间的道路寻找常睢的身影。
终于,在飞行中,在一节节的石阶下,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下山,应该是等人,他一边下山,一边看周围的红梅盛景,显得有几分怡然自得。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宛如一捧雪那样柔软。
相和颂下意识放慢了速度,从常睢的身后落下。
似乎听到了声音,常睢下意识回过头来。
月光
在头顶散发着淡淡的微光,而常睢一回头,相和颂瞳孔骤然紧缩。
因为常睢用的不是他施展术法后普通的面容,用的是他原本的面容——那张与常睢有七八相似的面容。
那张脸嫣然微笑起来,在郁郁葱葱的红色梅林中,身着白衣的他仿佛吸收月光的精华,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霸道地攥取着他全部的关注力。
相和颂心脏跳得生疼,他知道自己眼中的情绪绝对全都暴露在常睢面前了。
他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再欺骗常睢了。
他就是喜欢常睢。
“你来了。”他听到常睢这样说。
“嗯。”他喉咙发紧地回应。
他心中只有一个感想,就算常睢只是为了套出解咒法诀而引诱他,就算最后得到的是常睢的厌恶。
他也无法拒绝。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知道我在这里。”常睢眉眼俱是温柔。
“嗯。”
相和颂强自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天崩地裂的硝烟归于宁静,又仿佛暂时被压制下来,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爆发。
仿佛之前的试探与逼迫全都是假象,他只是担心南溪一人下山会有危险,南溪也只是笃定他不会不管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下仿佛没有尽头的山阶,月下的人影掠过石阶旁的杂草。
相和颂有一瞬间的恍惚,脑海中的记忆一闪而逝,仿佛之前,他也有这样亲密的时刻,也这样一起行走在山上。
只不过那时,他们手牵着手。
他似乎还说过什么。
“怕吗?小睢?”
“嗯,不怕。”
但是那稚嫩小手在他手心留下的冰凉,似乎穿过了时空,传递到他现在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