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第919章
【“现在哥哥们也不要我了？”】
瑛纪过于兴奋了。
前往涡潮村的路上，四个千手没有忍足赶路，而是放慢速度，像是冬游一样慢慢走着。
瑛纪拉着千手扉间的手，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
他说了自己在漩涡的生活，说自己研究封印术，说又想出了新的术式、收获颇丰云云。
小孩像是白色的小鸟，围着哥哥转啊转。
千手扉间很享受弟弟对自己的亲近，时不时附和或者夸赞一两句，气氛亲昵而温和。
两个大千手一直在打量评估瑛纪，此刻听到瑛纪说自己进步很大，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千手瑛纪是族里优秀的封印师，研发的新术式在各方面提升了千手的实际战斗力和存活率，这也是千手柱间说想让扉间来看看瑛纪的情况，族里的宿老都同意的原因之一。
这么好的苗子，可要时时刻刻小心呵护啊。
千手扉间也仔细询问瑛纪的日常生活，问是否和漩涡族人相处融洽等等。
瑛纪自然说哪里都好，或者说他嘴里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千手扉间微笑不语。
他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他弟弟对于好坏的感知很迟钝。
当初千手正弘那小子挖陷阱坑瑛纪，瑛纪也不会生气，还一直和千手正弘玩。
瑛纪没察觉到问题，不意味着没有问题。
但千手扉间也不着急。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漩涡住一周左右，正好在这边过新年，有足够的时间仔细观察瑛纪的日常生活情况。
一行人来到涡潮村，瑛纪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去见了漩涡芦名。
漩涡芦名对千手们的态度非常温和，话里话外都是漩涡和千手是姻亲关系，两边基于血脉的联系牢固而不可断绝，他会好好照顾并教导瑛纪，让千手们放心云云。
两个大千手都很高兴，漩涡芦名威名赫赫，却对千手非常亲和，这是好事啊。
千手扉间却觉得漩涡芦名的话有些古怪，什么叫瑛纪在漩涡住的好吃的好，和漩涡亲如一家，漩涡会将瑛纪当自己人一样对待？
也许是千手扉间过于敏锐，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在漩涡芦名口中，他弟弟瑛纪是个漩涡，而不是千手。
这种感觉在会面结束时达到了最高峰。
漩涡芦名让人将千手们安排在了距离
族长大宅最近的接待院落，以往千手们派人来联系漩涡时都住在那。
漩涡芦名竟然对瑛纪说你们兄弟许久不见，好好聊聊，但虽然年关了，也不能落下课业，明早还有课，别和你哥哥聊太晚云云。
瑛纪居然是住在漩涡族长大宅内的！
千手扉间都惊了，他和他弟弟是亲兄弟，但被漩涡芦名这么一安排，到显得他们是上门的亲戚，而瑛纪和漩涡芦名才是亲爷孙？
两个大千手倒是大大咧咧没想那么多。
瑛纪来漩涡时才七岁，的确不好让小孩单独住在外面，也不方便他跟着漩涡芦名学习封印术啊。
千手扉间满肚子疑惑，可是对上两个没觉得这有问题的叔伯，再看看瑛纪一直笑着的小脸，又只能强行忍了，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族长大宅。
到了千手们居住的客院，两个千手叔伯看出瑛纪想和扉间说话，就勾肩搭背地离开住所，去港口附近的大名府喝酒放松。
千手扉间抓住瑛纪的胳膊进入房间，白发少年警惕地环视周围，对瑛纪打了个手势，询问是否安全。
瑛纪眨眨眼，以为千手扉间要说很重要的事，就贴了禁音的符文，设置了小型结界。
“院子里的确有符文术式，是限制查克拉、防止冲突的符文，也有偷听用的传音术式，不过我已经封掉了。”
瑛纪紧紧挨着哥哥，仰着头问：“二哥要问什么？”
千手扉间：“你之前传信说，已经掌握了大型空间卷轴的制作？”
瑛纪坦然道：“对啊，漩涡这边的方法很麻烦，我精简了一些术式，只要给我足够时间，按部就班算数据就能做出来了。”
“……据我所知，即便很多漩涡也无法掌握大型空间卷轴的制作。”
千手扉间的表情凝重极了，不是他质疑弟弟，而是瑛纪的掌握速度快得离谱了。
“那是他们的方法有问题。”
瑛纪对自己二哥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目前漩涡的研究思路有点复杂，是将一个空间放入打包塞进卷轴里。”
千手扉间不解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瑛纪噗噗笑：“那要先学习如何构建一个空间，再如何将空间缩小，最后再压入一个卷轴里，这太难啦！”
构建空间本身就涉及到了法则，还要将具备法则的空间缩小，再塞进另一个法则里，那当然很难。
瑛纪小声说：“我的思路是先
找个空间，再开个口子，在那个空间里搭建一个通道，这不就简单啦？
千手扉间也是聪明绝顶之辈，他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如此，你省略了最难的构建空间的步骤！
“哈哈哈我就知道二哥你能理解的。
瑛纪得意洋洋地说：“这种方法对空间天赋有极高要求，只要能感知到空间，找到空间缝隙，就能制作空间卷轴了。
而且经过瑛纪这么改良，还有另一重好处，“如此一来，空间卷轴的制作方法就脱离了漩涡的血继，哪怕是千手族内没有漩涡血脉的族人，也有一定概率掌握卷轴的做法了。
千手扉间跟着发散思维：“术的应用方向也更广了，若真的搭建好通道，不仅可以放东西，是不是可以跨越空间传送人？
瑛纪嘿嘿笑，他凑到千手扉间耳边细细道：“对，但这是封印术的最高深知识，也是芦名爷爷最拿手的、将生者和死物的结合研究。
再加上宇智波带土的委托，瑛纪已经找漩涡芦名说好了，“我想学这个，芦名爷爷答应明年教我。
千手扉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等，你已经完成了此次的学习目的，但漩涡芦名还愿意教导你更高深的封印知识？
瑛纪来漩涡住了快三个月，当初千手扉间和大哥千手柱间就住了三个月，学了点封印术，就被打发回千手一族了，甚至半路上还被羽衣伏击，倒霉透顶。
怎么瑛纪就没被打发走，漩涡芦名甚至打算继续教？
“是啊，甚至芦名爷爷教导时还会提起漩涡的血继封印术。
瑛纪的声音更轻了，“八卦封印、四象封印、金刚封锁……最起码我已经知道理论了，我看漩涡爷爷的意思是想让我深入研究漩涡血继封印术，反过来刺激血脉，觉醒漩涡的血继界限。
千手扉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你真的觉醒了漩涡的血继，漩涡就有理由将你扣在漩涡了。
瑛纪满不在乎地说：“但我是个千手。
千手扉间抬手压住瑛纪的肩膀，神色严峻极了：“不，对忍族来说，判断一个忍者的归属，血继界限的优先度更高，我们的祖母是漩涡，你又有如此杰出的封印术才能，如果漩涡以此为由让你改姓漩涡……
说到这里，千手扉间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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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了。
是啊，漩涡国内安定平和，若是小弟能一直生活在漩涡，是不是对他来说更好呢？
千手的日子比漩涡差一个档次呢，为了弟弟考虑，作为兄长，他千手扉间应该欢喜才对啊！
那为什么心底突然涌上了悲伤和难过呢？
瑛纪怔住了，改姓漩涡？等等，他从未想过改姓漩涡啊！
他有些急迫地说：“不可能吧？族里太爷也会漩涡的封印术，也没见漩涡要求他们改姓啊。
瑛纪又想到宇智波带土此前提过的话，“漩涡这边也有杰出的封印术继承者啊，水户姐姐的天赋就很厉害！
“水户？是不是海风表舅的小女儿？
“咦？二哥你知道水户姐姐？
“我和大哥之前来漩涡小住，也是漩涡海风招待我们，他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大哥还说看到她就像看到你，颇为照过。
千手扉间神色更冷峻了，“即便水户的天赋很好，但目前忍族几乎没有女性族长，更何况漩涡一族还掌控着涡之国，为了不给别国大名干涉涡之国内政的理由，他们不会选一个女性族长的。
顿了顿，他又迟疑着说：“漩涡海风是漩涡族长的有力竞争者，若是他将水户订给你，再收你为婿养子……
这下子瑛纪就会板上钉钉地成为漩涡下一任族长了。
怪不得瑛纪能从漩涡这边买那么多好东西，还送回千手族内，原来漩涡真的存了过继的心思！
千手扉间太过聪明，他几乎本能地开始冷静地衡量这件事的利弊。
若是瑛纪成为漩涡的族长，以他在封印术上的天赋，有漩涡一族的加持，再加上身处内陆的千手同盟，十年后瑛纪必然是第二个漩涡芦名。
这孩子不仅能延续漩涡的威名，掌握一族权柄，甚至可能成为涡之国的大名。
千手一族无法给与瑛纪更多的资源和助力，毕竟瑛纪过继给了舅舅，不再是族长嫡支。
这也是千手柱间一定要让瑛纪来漩涡进修的原因之一，因为千手必然要全力支撑族长千手柱间，残余一些资源要给千手扉间，没有多余的东西给瑛纪了。
千手扉间的情感和理智开始拉扯，他脸上不自禁地扭曲起来。
是顺从私心，让瑛纪留在千手，成为一个普通的千手族人？
还是摒弃自己的想法，托举瑛纪继承漩涡，掌控涡之国，成为大陆北海之地的无冕之王？
千手扉间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抉择好像也不难做，对不对？
……但这是他最后一个弟弟了啊。
瑛纪微微侧脸，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哪怕宇智波带土此前提醒了，瑛纪也没当真，因为他并不在乎漩涡芦名怎么想的。
可是现在连哥哥也动摇了。
瑛纪能感受到千手扉间溢散出来的痛苦、纠结和迷茫之情。
他的哥哥是真的在考虑过继的事！！
“……哥哥，如果漩涡芦名真的开口，让我过继到漩涡一族，族里会松口吗？
瑛纪死死地抓着千手扉间的手腕，黝黑的眼眸里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惶恐和不安。
最重要的是，“大哥会同意吗？二哥你呢？
千手扉间动了动唇，他白着脸，反问瑛纪：“你怎么想的？你愿意吗？
瑛纪没有说自己是否愿意，他的意愿从来都不重要。
“我出生时，母亲不要我了，我出生后，父亲不要我了。
他呆呆地看着兄长，声音很轻，碎碎的。
“现在哥哥们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