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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篝火

作者:南山六十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将军他非我不可》全本免费阅读


    冰魄当空之时,宋知韵已然在溪间奋斗得大汗淋漓,却一无所获,小鱼小虾自在水里飘荡,不时游过脚背,怎奈功夫不到,只能干着急。


    霍铮早把火堆架了起来,火焰正盛,蹦出点点火星。


    “过来暖暖身子吧。”她空空如也的战绩太过瞩目,不得不叫人发笑,他摇摇头,忍笑道。


    她十分没面子,又不是个轻易服输的性格,眉毛一横,嘴巴一抿,拒绝:“今儿非得抓一条不可。”


    ——大有与鱼虾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她的“豪气冲天”,在飞云楼时,霍铮便见识过。


    明明是个三杯就倒的,还硬要和他拼酒,他素有千杯不醉的名头,结果显而易见,好在她酒品不错,只管呼呼大睡,任人扛起来卖了也浑然不觉。


    他走近溪边,目光锁定那道挽袖子、卷裤腿,准备大干一场的身影,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捞入怀间,沉沉道:“我来吧。夫人且安坐火前,驱驱寒。”


    言尽,三两步返回。


    云舒双手提着鞋子,偷偷看眼色。


    果不其然,霍铮再一次代劳,半蹲下来,为宋知韵擦脚穿鞋。


    孟康瞠目结舌,微微侧身,向云舒表达震惊。


    云舒分开手指,比了个“二”,以口型回应:第二次了。


    孟康凌风错愕不已,倘或传出去,将军的威名何在,上朝时不得叫那些文武大臣笑掉大牙……


    当事人霍铮全程面不改色,忙完以后,拔下随身携带的短刀,褪下鞋履,一径漫入溪水中。


    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掠过水面,于某处定格。短刃脱手,扎入水下。转眼,一条肥硕的鱼卷动着水花显现,稍稍扭动两下,不再动弹。


    从始至终不过弹指一挥间。


    宋知韵蹭蹭鼻尖,又捋捋鬓发,不自在道:“不过走运罢了。”


    音量很小,但霍铮耳力极佳,听得一字不落。


    他含笑不语,挥动刀柄继续在水里下功夫,孟康则殷切在旁处理接连不断收获的河鲜。


    不出一盏茶,箩筐里的空间满了大半,宋知韵朗声道:“够了够了,再多吃不下了。”


    孟康嘿嘿笑道:“多亏夫人在,属下也跟着沾光。”


    云舒肚子里的馋虫被这目不暇接的鲜味勾了出来,帮着孟康拍马屁:“就是就是,现捕的肯定香!”


    宋知韵暗暗叹气,这死丫头,一见了好吃的,便把她抛到九霄之外了。


    霍铮偃旗息鼓,不请自来,油然到她身边坐着,接过孟康那儿递来的肥鱼,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起来。


    斗智斗勇多时,腹里的食物消化得所剩无几,宋知韵有样学样,拿木棍在鱼肚子上捣鼓着,因从未沾手过这等粗活,受上一滑,削尖的棍子直戳中食指指腹,血珠子顿时破皮而出。


    区区皮外伤,她完全不在意,打算随便擦一擦接着上手之际,身侧极快地探来一只手,随即,伤处被轻轻托至明处。


    “孟康,药。”那手的主人即是霍铮。


    孟康赶忙把金疮药奉上。


    “一点不疼,不用兴师动众的。”宋知韵边活动手腕,边没心没肺道。


    她的反抗于霍铮,跟挠痒痒别无二致。


    他固执己见,极尽轻柔、细致地处理妥当,才出言:“不可大意,明白了吗?”


    火光随风跃动着,打在他的面部,忽明忽暗,而他眼中释放的光芒,熠熠生辉,仿佛有把一切摄入的魔力。


    宋知韵恍恍惚惚,胡乱应声:“记下了。”


    霍铮十分受用,揉一揉她的头顶,眉眼略弯。


    脑顶酥酥麻麻,四肢僵硬无比,她扑闪着眼睛,心魂荡漾。


    篝火辉煌,照得围坐各人暖洋洋的。


    未几,香气四溢,扑入鼻腔。


    “给我的?”就视野内多出来的烤鱼,宋知韵提出疑问。


    霍铮不置可否,只道:“尝尝看。”


    饿得紧,便收起客套,接于掌心,啃了一口。


    鲜而不腥,外焦里嫩,香味自舌尖绽开,不觉口齿噙香。


    “将军的手艺很是不错嘛。”宋知韵由衷夸赞,向他竖起大拇指。


    那厢云舒的也熟了,嚼在嘴里细细品味着,连连点头。


    孟康随霍铮出生入死,无需严格恪守主仆有别的规矩,不等他先动,自个儿吃得满嘴流油。


    云舒斯斯文文的,很是嫌弃孟康狼吞虎咽的吃相,无声往远处挪开,暗道一句:莽夫。


    及宋知韵将食物席卷过半,霍铮仍未下口,却只在侧尽心关注她,渴了递水,手指、嘴巴脏了送帕。因问:“不合胃口吗?将军为何不吃?”


    孟康抢白:“夫人有所不知,将军不能沾染荤腥,若误食了,必会一丁点不留吐出来的。”


    云舒含着半口肉,悄悄看了看霍铮,面露惋惜,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竟无法享用此等人间美味,当真造化弄人。


    宋知韵和云舒心有灵犀,对此深感同情,原以为他是挑剔,不想却藏着这么个缘故。


    怀揣怜悯,她轻轻拍了拍霍铮的肩膀,一如在飞云楼称兄道弟之时,口吐安慰:“不打紧,京城不乏医术高强的医师,下山之后,请来好好诊治诊治,实在无能为力的话,只吃瓜果菜蔬……也不赖的。”


    孟康又抢话:“您不了解,将军这不是病,而是几年前因……”


    霍铮朝他丢了个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他连忙改口:“哎呀呀,属下这个信口胡说的毛病几时才能改……让您见笑了。”


    说着,拿手控制力道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嘻嘻一笑,退出话题。


    可巧,宋知韵没上心,象征性地劝解了几句,埋头不再言语。


    头等要事得以解决,又觉百无聊赖,捧脸举头,望月出神。


    云舒时时刻刻不离主子,孟康一心要抓住来之不易的时机,奈苦于寻不到合适借口把人支走,心急如焚间,灵光一闪,瞅准她腰上的香袋,一把扯走,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末了佯装无辜,好意提醒:“云舒姑娘,你的香囊好像不见了。”


    云舒极为珍视这个香囊,全因它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听说丢了,急得满头大汗,四处找寻。


    孟康不知内情,暗喜计划成了,装模作样陪着找。


    那边的动静惊动宋知韵,忙起身去关切:“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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