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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反击

作者:十豆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美人善谋》全本免费阅读


    片刻后,江潮取来了金家族谱。


    顾不言伸臂接过,呈到了顾怡手上。


    顾怡翻看族谱的功夫,厅内诸人皆屏声敛息,静等结果。


    许之墨也浅酌了几口清酒。


    心头一时疑惑,不知这顾不言在搞什么鬼。


    不过一盏茶功夫,顾怡便翻看完整本族谱。


    她神色肃穆地看向朱长生:“金家族谱上并没有‘金毋意’三个字,朱长生,你今日无事生非构陷顾指挥使,该当何罪?”


    朱长生顿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太后,不可能的,定……定是有人偷偷篡改过族谱。”


    “族谱乃一族之根本,谁能贸然篡改?”


    顾怡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来人”。


    羽林卫应声进屋:“太后请吩咐。”


    “将这胆大包天的朱长生拖下去,押入大牢。”


    羽林卫齐声应“是”,正欲将那瑟缩在地的朱长生拖走。


    许之墨忙起身离席,道了声“慢着”。


    这一声“慢着”,羽林卫兀地停了手,朱长生也暗松一口气。


    顾怡则神色一顿,冷眼看向他。


    许之墨行至屋中空地,不慌不忙地伏身跪下。


    眼见形势逆转,他再不出面必成败局。


    费尽心机谋划一场,他怎会甘心落败?


    “太后,请恕臣隐瞒之过。”


    顾怡语气不耐:“许大人究竟隐瞒了何事?”


    许之墨娓娓道来:“微臣此前为潜入金家调查金明赫谋逆案,曾假意向金家幺女金毋意示好,并顺利与她订亲,故尔对其样貌举止了若指掌,微臣愿以一生清誉作保,此女……”


    他扭头看向同样跪地的金毋意,眸中寒气森森,“便正是金明赫最小的女儿——金毋意。”


    金毋意蓦地握紧拳,回望着他。


    心头恨意翻涌,竟是一时忘言。


    厅内诸人皆一阵疑惑,不知真假。


    顾怡似信非信,“许大人刚刚为何不说?”


    “微臣以情惑其心,抄其家、斩其族。”


    他顿了顿,故作难为状:“再次谋面,终是不忍,故尔才隐瞒一时,如今眼见无辜者将蒙冤入狱,微臣……便不得不站出来道明真相。”


    顾怡冷哼一声:“如今你们个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哀家倒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又说:“朱长生称此女是金家女,无以为凭;如今你也称此女是金家女,何以为凭?”


    许之墨不慌不忙:“此前微臣与金家女退婚后,曾留有一份退婚书存档,上面女方姓名便是‘金毋意’,且有金明赫的印信为凭,太后现下便可差人去黄册库将退婚书取来。”


    金毋意闻言一怔。


    她并不知晓退婚书的存在,更不知父亲还在上面留过印信。


    自抄家那日离开金家后,她与许之墨便再无交道,何曾料到他竟拟了退婚书来存档。


    金毋意一时无措,抬眸看向顾不言。


    他立于首位左侧,与她隔了半丈的距离。


    在她抬眸看他时,他也正暗暗看向她。


    对视的瞬间,他轻抿嘴角、略一颔首。


    似乎是在暗示她不必担忧。


    她松了口气,却也心头疑惑,不知他究竟如何应对。


    此时顾怡也将目光投过来:“金毋意,你可有话要说?”


    金毋意敛住心神,“回太后,民女并不认识这位许大人,与他更无婚约一说。”


    “是吗?”许之墨接下话头,“我可还记得那句‘必不负卿’的许诺呢。”


    他盯着她,眸中涌出几许亢奋,“没想到啊,短短两月余,毋意竟是谎话连篇了。”


    顾不言蓦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语气低沉狠厉,“究竟是谁谎话连篇,很快便会见分晓。”


    许之墨阴沉一笑:“顾大人说得没错,事情很快见分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谁也别想骗过谁。”


    “那就等着瞧吧。”顾不言斜睨他一眼,懒得再废话。


    随后便有羽林卫领旨去往黄册库。


    不过半个时辰,取回了一个牛皮纸袋。


    顾怡接过牛皮纸袋,利落地打开。


    再掏出里面的退婚书,展开阅读。


    才读了几息,她猛地厉喝一声:“许之墨,你好大的胆子。”


    犹如一声惊雷,吓得屋内诸臣一震。


    许之墨更是不明就理,疑惑唤了声:“太后?”


    顾怡狠狠将那退婚书扔向地面:“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上面的名字究竟是‘金毋意’还是‘金每嬑’。”


    许之墨不解,忙移膝向前捡起退婚书,急切地展开阅读。


    “金每嬑”三个字如一道魔咒,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大骇,面色张皇:“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退婚书乃是他亲笔书写。


    他怎会将“金毋意”写成“金每嬑”呢?


    许之墨不敢置信,将那退婚书来回看了好几遍,仍是茫无头绪!


    随后他怔愣片刻,猛然一顿。


    蓦地看向顾不言,“是你?”


    顾不言故作不解:“许大人这是何意?”


    许之墨咬牙切齿:“是你篡改了退婚书上金毋意的名字!”


    顾不言不屑一笑:“许大人的退婚书被严密封存于黄册库中,黄册库钥匙也由许大人亲自保管,本座如何去篡改?”


    许之墨一哽,竟是无言以对。


    他自然不能当众道出黄册库失窃一事,否则便是要背上失职之罪。


    顾不言火上浇油,“许大人今日费尽心机构陷本座,不仅无视律法,更是不尊太后,许大人任顺天府尹才两月吧,这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啊。”


    许之墨顿住,百嘴莫辩。


    他知败局已定,唯强压情绪,伏身低语。


    “微臣求太后恕罪。”


    “微臣……微臣也是一时糊涂。”


    “求太后勿与微臣计较。”


    那朱长生一见许之墨这态势,知自己已大祸临头。


    身子一软,差点晕死过去。


    时间沉静了片刻。


    厅内诸人皆不敢置信事情竟这般急转直下。


    有些人已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顾怡饮了口茶水,缓了缓心神:“金姑娘且先平身吧。”


    金毋意道了声“谢太后恩典”,便起身立于一侧。


    顾怡又看向仍跪着的二人:“许之墨,你称以你的清誉作保,没成想你的清誉竟这般廉价,说说吧,今日为何要帮着朱长生构陷顾指挥使?”


    许之墨垂首吱唔着,一时竟找不到搪塞的理由。


    顾不言欠身一拜:“微臣以为,太后恰好说反了,今日之局并非是许大人帮着朱长生,而是朱长生帮着许大人。”


    “何出此言?”顾怡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朝中同僚或许早有耳闻,这朱长生嗜赌,为此欠下巨额赌债,致家徒四壁妻离子散,但就在两日前,朱长生于鸿运酒楼见了许大人一面后,便在旦夕间还清赌债,且还给家中添置了好些家什,他的银钱又从何而来?”


    顾怡面色愈冷,看向朱长生:“说,你的银钱从何而来?”


    朱长生抖得如筛糠一般,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


    顾不言嗤笑一声,瞥了眼许之墨。


    “微臣早已查明,朱长生所用银票皆出自许家。”


    许之墨握拳伏地,一语未驳。


    “这么说来,许之墨便是主谋了。”


    顾怡吐出一口浊气,又问,“子仁觉得,他们为何要构陷于你?”


    顾不言答得不疾不徐,“只因微臣发现了许大人的秘密。”


    “秘密?”顾怡不解。


    许之墨蓦地抬头,厉声警告,“还望顾大人莫要胡乱猜测。”


    “莫非我说错了么?”


    顾不言行至他跟前,神色倨傲:“几日前,我在执行公务时无意中发现,许之墨正是谋害前顺天府尹郭庭轩的凶手。”


    “你胡说。”许之墨大声辩驳。


    厅内也瞬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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