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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作者:苏芙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听说了吗》全本免费阅读


    卢关在门口焦急探头等,等江荡出来,急忙迎上去:“荡哥怎么样?我听里面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事了?”


    江荡朝前走,嘴角眉梢都是隐忍:“回去。”


    “荡哥你说句话呀,能不能转,不信钱砸不通这关系。”


    江荡回头,一脚猛踹在卢关身上,眼尾发红,兀自怒骂:“老子总有一天干死这群傻逼学生们。”


    屈辱和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江荡冷声哼,那脸色,吓得卢关背脊发凉。


    江荡一开始提出转校去一中的时候,卢关就劝过他。


    “那修宁一看就很难追,脾气也不好,何必就非她不可。荡哥,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而且人家身边还有人”


    那时江荡还轻狂的吹着口哨道:“有人怎么了,爷比不过他?”


    他只字不谈在里面受的侮辱,卢关见他脸色不对,说:“谁惹你不开心,我找人打他打的跪地求饶!”


    江荡眼风一变,一巴掌拍下,卢关捂着头,唉声呼痛,不知江荡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放学还有一会儿,江荡平复呼吸,掏出手机,直接给修宁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爷追定了。”


    -


    修宁望着手机里躺着的消息页面,皱脸不爽,只觉得当下局面两难。


    当初和江荡认识,实属意外。


    那时她哥修西泽还在溪夏市,晚上在KTV包场,修宁嫌回家里无聊,下了课就去找修狗。


    包间门牌号二百六十五,她看成二百五十六,门一推开,烟雾缭绕。


    害羞的女孩满脸羞涩,正在告白。


    少年微低头,下颚线锋利,背靠墙,手聚拢,点火半天都没着。


    见找错地,修宁淡定说完抱歉,欲关上门就走。


    江荡正巧抬头,漆黑的眸子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一双腿,又细又长。


    告白的女生还在黏黏糊糊的说着爱词。


    江荡听腻了,一把拨开人,冲着修宁指了指,懒洋洋答:“她那样的,爷考虑考虑。你,免谈。”


    门本来将关上之际。


    又被修宁一把推开来。


    碰到墙上发出猛烈的撞声。


    卢关他们本来在看好戏,轻佻的目光在告白女生全身上下来回的评头论足。


    看修宁找事,直接站了起来。


    “是不是有病啊你?哪来的不懂事的,门是你想开就开,想撞就撞的吗?”


    修宁充耳未闻。


    红唇潋滟,眼中不屑,上手,一把夺下江荡嘴里还未点燃的烟,直接衔到自己嘴里。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打火机,弹开匣子,橙红焰火点燃,娴熟地吸了一口烟,最后直接将白色烟雾吐到了江荡脸上。


    然后极度冷笑:“烟都抽不转的丢人货色,你也配挑三拣四?”


    她动作一气呵成,太飒也太快,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完成了凌辱这一套。


    江荡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神色继续挂上以前那副戏谑模样。


    被冒犯后,不气反笑。


    卢关见她挑衅自己荡哥,和其他小弟想上手拦人。


    “卢关。”


    “荡哥,她太目中无人!”


    “让她走。”


    “凭什么!让她道歉。”


    “我说让她走,你耳聋了是不是?”


    修宁走了,还拉着那个告白脸红的女生一起。


    “一群男人盯你跟盯待宰羔羊一样,洗涮你玩儿,早点回去,别在外面乱晃。”


    小手被挣脱,修宁手臂还被那女生收回的动作给打了一下,啪地一声,力度不小:“关你什么事。”那姑娘嗲声嗲气地骂。


    “我跟江荡告白,你插个什么鬼。”


    “唉你?!”


    前一秒还感觉自己是天降正义,后一秒自己却被骂的狗血喷头。


    修宁暗骂一声,望着手上被打出来的红印,挠了把头发,没好气的往修狗的包间走去。


    梁子是这么结的。


    玩到中途,江荡过来拜把子给修西泽敬酒,被修狗一介绍,就这么不骂不相识。


    江荡黏修宁多一些,反正是修西泽的狐朋狗友,她也不至于给人过多的脸色看。


    后来江荡在修宁面前行事作风收敛许多,这关系也就渐渐活络了起来。


    “你说江荡真的是因为我才要转学的?”修宁坐椅子上,刚那热血的场面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伸长一只脚,踩着桌杠晃荡,问身旁的白以微。


    白以微想起江荡那晚的信誓旦旦,其实她也以为江荡是开玩笑。


    毕竟他长得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话信服度约等于零。


    “应该,或许,是这样。”白以微傻傻不确信答。


    修宁望着讲台右侧的干净背影,想嚼口香糖,结果没了,冰红茶也不是冰的,烦躁地连打几个响指。


    人一旦慌了方向就想下意识抓住什么。


    许辰让就是修宁当下的那颗救命稻草。


    她低头给许辰让发消息,像做错事的小孩。


    【我是不是口嗨过头了?】


    讲桌旁的背影动了动,侧脸安静。


    不一会,消息回复。


    【上课听讲。别玩手机。】


    修宁把手机撒气般扔进书包。


    许辰让,你别给点阳光就灿烂。


    晚上送完白以微,她踢着书包跟在许辰让身后,百无聊赖地走。


    拖拖拉拉个没完。


    见他满脸严肃不说话,她把书包扔他肩上。


    嫌无聊,她追上去,抬手,指尖在他宽阔但薄削的背上划拉。


    “许辰让,我问你,这是什么字?”


    许辰让淡淡的嗓音从前面传来:“我。”


    两人影子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在马路牙子上变幻。


    “这个呢?”


    “是。”


    “第三个字。”


    “大。”


    “不错嘛。这个字?”


    前面再也没了动静。


    她背着手,从后面冒出头去看他。


    晶莹透亮的眼眸里是狡黠的光亮:“说啊。不许停。”


    许辰让顿了顿,说话的嗓音带着干涩:“傻”


    修宁继续在他背后描字。


    一共十二画。


    “我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你说说,是什么。给我连着读出来。”


    许辰让说不出来。


    她明知故问他为什么说不出来,还是催:“快点啊。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这是她报复他,让自己心情不爽的手段。


    许辰让没理,继续沉默的朝前走。


    她欺负他惯了,性子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他不说,她就继续使坏。


    “我是大傻什么?今天你要不讲,我就不让你走。”


    修宁缠他,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无理取闹。


    许辰让用余光静静睨她。


    她想让自己说脏话,万万不可能。


    修宁开始耍赖了,直接蹲下:“那我不走了。”


    许辰让腿长,往前走了好几步,见没人跟,最后停下。


    行道树下,是少年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他返身,到修宁身边,居高临下的唤她:“起来。”


    “我不。今天你不把话说完,休想让我起来。除非拖着我回家。”


    屁股墩下,是冰凉的石砖。


    许辰让眉头轻拢,微弯挺直的背,低头朝她伸手。


    “你还真打算拖我走?”修宁仰头瞪眼反问。脸颊鼓得更饱满。


    不过就是‘傻逼’的‘逼’,现下又没有其他人,他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说句我是大傻逼,人又不会死。


    她低俗,不上道,就连很多老师都觉得,她的行为举止跟她的家世和教养,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那又怎么样。


    她爸妈不管,让她自由发展,也容不得闲人来挑三拣四。


    想怎么样,就怎么做。


    她要许辰让某种意义上同她一起坠落,白纸在这世上存活不了,迟早得被世俗染得同流合污。


    “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修宁赌气不想让步,行,好,你要拖是吧,那我就看看你能拖多久。


    她伸出一只手,把细腕交到他温热的手掌心内,让许辰让拖着她回家。


    少年的五指一握,刚一握上,就直接使了个巧劲,让她被迫站了起来。


    双手因为惯性猝不及防地撑在许辰让的胸膛,几乎快吻上他喉间衣服的拉链。


    修宁一把甩开少年的手,气呼呼说:“许辰让,你过分了啊。谁叫你拉我起来的,我是让你拖着我走。”


    他无声浅笑,看她像一只炸毛的名贵波斯猫。


    稍微不捋顺,就张着嘴咬人。可气,可笑,又可爱。


    修宁看他那样就来火,欠得人想打他,“笑什么。你不准笑!”


    她不客气,伸手直接盖住许辰让湿热的薄唇,气恼道:“下午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凶自己。


    自己身边没个亲近的人,江荡搞那么炸裂的一出,要说心态没崩,那才是怪事。


    她在外人面前再怎么装的像一回事,可内心终归到底还是一个学生而已。


    很多时候,自己唯一倾诉的对象,只能是他。


    许辰让偏开头,夜色在他眼底轮换:“你想让我说什么?”


    修宁:“安慰懂不懂?”


    许辰让垂下眼:“不懂。”


    修宁转身就走。


    他有时候就是古板的要死。


    这也是修宁极烦他的一点。


    也不知道那些女的喜欢看中他什么。


    皮囊是有,灵魂却老成寡淡到挤不出一丝有趣来。


    车在道路上隔着老远开远光灯,晃得人眼睛疼。


    修宁气的踢石子冲着车尾骂了句神经病,会不会开车。


    许辰让见她闹别扭,心里不痛快,让她走人行道里边。


    修宁铁了心不干。


    他伸手拉,她就使劲躲。


    “修宁。”


    他突然站背后喊。


    “干嘛?”


    许辰让喉结滚了滚,漆黑眼神有些局促的往地上看。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懂哄人的砝码。


    做的永远比会说的多。


    她斥道:“叫我又不说话。许辰让,你是不是有毛病?”


    许辰让憋了好久,最后嗫嚅着开了口。


    高大的男生,站在夜色里,身形被风吹得更萧索。


    风把她想听的那句话,如愿以偿的送到她的耳朵里。


    修宁听得那句话,瞬间回头,眼眸倏然闪着星光。


    少女转身跑到他眼皮底下站着。


    “你刚说的,再说一遍。大声点。”


    许辰让道德感极高,说句脏话跟杀他全家似得。


    “快点啊,磨蹭什么”她催。


    许辰让说的磕磕盼盼,理智和修养在天人交战。


    可他更不愿她跟自己闹别扭。


    他眼中带着不情愿,这股难堪与冲破廉耻的羞愤,然而却又不得不去做的矛盾,让许辰让此刻多了那么一点病娇的蹂躏感。


    半晌,修宁听他压着嗓子,缓缓说:“我…是大傻子。”


    这已经是许辰让最大的让步。


    修宁高傲地噘了噘嘴。


    “哈哈许辰让,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大傻子了吧。”


    说完,他拉她的衣服下摆,让她走里边。


    这次,她听话照做了。


    修宁嘲讽他:“早说不就好了。”


    许辰让垂下淡淡的眸,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嗯。”


    终于哄好了,他想。


    9月尾,留给盛夏的日子不再多。


    电视上、网络里都在轰炸式报道这几日将迎来最后一次强降雨。


    林至诚早上7点就在门口蹲人,手里拎着包子,就怕有些兔崽子早上赖床赶时间,偷懒选择不吃饭。


    人进一个问一个:“吃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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