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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姜夜白的梦(13)

作者:却饮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人在废土,刚炸副本》全本免费阅读


    044


    *


    内城,幽黑的巷子里。


    姜夜白接过宋言递来的绷带,简单处理了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狰狞的红肉翻出来,流出淡金色的血,散发出淡淡的甜味。宋言不自觉侧过眼,觉得面前好像摆了一罐开盒的蜂蜜。


    蜂蜜本人毫无所觉,他包扎好伤口,又仔细地把衣袍沾到的脏污清理干净,才看向宋言:“我们接下来去哪?”


    离开王宫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因为宫应和他的黑甲卫已经无暇顾及王宫,在畸变种和流民的双重冲击下,他不得不调转矛头,先对付异种。


    没有人能解释畸变种为什么能闯入内城,它们应该被军部拦在帝都之外才对。随着畸变种破开帝都的大门,外面的流民也就跟着一窝蜂涌了进来。


    准确地说,是荒野上的劫匪。


    只有几个繁荣的安全区能勉强维持大灾变初期的生活水平,其余的地方,流民出现得多了,干脆转型干起劫匪的行当。


    反正转职业又不用交转业费。


    往日劫匪是不敢盯上帝都的,但是如今军部抽了一大批人在前线作战,城内空虚,此时又有天降神兵,不抢一把都对不起自己!


    帝都着火,殃及池鱼。


    宋言就是那条鱼。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宋言摸着下巴,很快做了决定,“我家在清水街,先去那避避风头。”


    她余光瞥到姜夜白的腿在不自觉颤抖,虽然幅度很小。


    “你腿怎么了?”


    为了方便,两人在离开王宫前都换了一身夜行衣,深色的布料包裹着他的躯体,即使哪里有伤也看不出。


    血在深色的布料上,也是深色的。


    姜夜白立马站直,身躯一瞬间绷紧,否认道:“没有。”


    刚被畸变种偷袭过,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白了,肌理特有的玉石光泽被打磨掉,像一朵风中飘零的小白花。


    宋言眉头轻蹙:“不是腿吗?那是前胸还是后背?”


    说着,她就要上手检查。


    开玩笑,要是好不容易捞出的任务对象,因失血过多休克了,她找谁说理去?


    姜夜白瞳孔微缩,后退几步:“你......你别过来,我......我真的没事!”


    “啊,好吧。”宋言评估了下他的状态,终于放弃了给他就地检查一遍的念头,“等会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看看你的伤......你这小孩,年纪挺小,气性倒挺大,畸变种是你能正面刚的吗?也不知道躲我后面,你不被刀谁被刀?”


    姜夜白张口,似乎想辩解,但话滚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垂下眼睛,默默挨训。


    宋言想了想,又道:“行了,别杵着了,跟我走吧。走快点,我们说不定还能赶在日出前睡个囫囵觉。”


    奔逃了一夜,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一只素白的手伸到姜夜白面前。


    他倏忽抬眼,目光落在那只手上。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


    一道清朗的女声在他头顶响起。


    “完了,不会刚才那一刀给砍坏脑子了吧,我瞧着也没落在头上啊。”


    姜夜白:“......”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那只手上。


    十指相扣。


    宋言怔了下,随即恢复过来,很随意地牵着他往前走。


    他的手很凉,宋言暗自思量,果然还是失血过多吧,人都凉了。


    但是也很细腻,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劳苦,娇生惯养大的小孩。


    她顾着赶路,没注意到,牵着姜夜白的那只手,手腕上还缠着小金。


    小金再一次从睡眠中醒来,就看到自己的栖息地多了一个人。


    不对,是一只手。


    这只手上还流着和它一样的血!


    血的问题姑且不谈,它气愤的是,妈妈竟然背着它有了别的龙?!


    它在祖先的记忆里搜寻,龙母在有了别的龙宝宝之后会怎么办?


    然后它悲催地发现:龙母一般会让头胎独立,专心抚养小龙。


    可恶!明明它才是嫡长子!


    小金狠狠叨了姜夜白一口。


    ......


    宋言带着姜夜白在窄巷里穿行,竟然没有拐错一个弯,相当顺利地摸到了清水街。


    主要是系统这个导航尽职尽责。


    “前方五十米,那栋只有五楼亮了一盏灯的筒子楼,就是你家。”离开王宫后,系统的导航功能终于发挥出实际功用,它的小地图上能实时显示周边生物位置,相当于给宋言开了作弊器。


    除了最开始姜夜白不知天高地厚撞到的那只畸变种,他们再也没有遇到敌袭。


    这对宋言来说是件好事,她已经很累了,还带着个小拖油瓶,面对畸变种和流民,能逃课干嘛要正面刚。


    但是为什么系统在王宫开不了天眼,谁屏蔽了它?


    宋言摸着下巴,心头划过一个猜测。


    爬完最后一级台阶,她掏出钥匙,伸进锁孔,旋转。


    “啪嗒”一声,门开了。


    “食物在桌上,要吃自己拿。”宋言换了双鞋,顺便从床下翻出一个急救箱给姜夜白,“你用这个凑合凑合,先消个毒,诶?里面没有碘酒嘛。”


    宋言前夜只在这个屋子里睡了一晚,没仔细翻屋主人的东西,打开急救箱,里面只有几盒过期的感冒药,一卷绷带和一瓶烧酒。


    烧酒在碘酒稀缺的年代,会被拿来替代医用酒精,浇在伤口上,能让八尺大汉嗷嗷大哭。


    宋言迟疑了一瞬,将烧酒放回急救箱:“算了,我等会给你找找碘酒。”


    然而酒精还没放进箱子,就被一只手接过。


    姜夜白拧开瓶盖,道:“哪那么娇弱,别人用得我用不得?还嫌弃碘酒还是烧酒?”


    他取了一瓶盖烧酒,倒在皮开肉绽的手臂上,一声没吭,宋言只看到透明的酒液倒下,从他手臂滴落到预先准备好的脸盆里时,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过了许久,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似是安慰她:“不疼的,烧灼感盖过了痛感,后面已经没感觉了。”


    他右手背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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