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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迁户口

作者:梁图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八月份那一个月, 桥西村最近一改前段时间的消沉,又变得热闹起来。


    各家有人脉的找人,没人脉的就出力, 总之就是要打听确认是不是要轮到桥西村拆迁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回先不忙着计较内部财产怎么分割了, 而是专心一致对外。


    为什么大家突然就兴奋起来了呢?


    全是因为刘老头小儿子离婚后分出去的大女儿,就是那个“惹事今”, 听说她想在桥西村买块宅基地, 还能买多少就买多少。村干部得知了消息,个个都琢磨了起来: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消息赶着来分一杯羹?


    不怪大家发散思维想太多, 主要是他们最近特别关注桥东村的人,有人说过桥东村走狗屎运了好几家的房子都是去年和今年才加盖的。像陈今和陈今的大舅就是,房子都没装修,正好赶上拆迁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们就是误打误撞运气好, 直到桥东村的陈永强出来赌钱吹牛皮, 说村里人加盖房子都是陈今的大舅陈文强怂恿的,只可惜桥东村西边那片地没被划到拆迁范围里,不然能拿得更多。


    这一下, 大家都纷纷猜测:是不是陈文强认识什么人, 从而得到了小道消息。


    这不, 一听说陈今要来桥西村买宅基地,村里人自然是想着,肯定是陈文强让陈今来的。


    只可惜, 他们八月份打听了一个整个月, 什么关系都走遍了,得到了答复都是:政府没有任何桥西村要拆迁的消息。


    从兴奋、激动到骤然心冷,然后又兴奋、激动到渐渐失望。桥西村村民的心情这短短几个月可以说是大起大落、起了又落落落。


    村干部一商量, 既然不拆迁,那就要把宅基地卖出好价,给喊了一万一平,给陈今批两百平。但人小姑娘不傻,放话说最多也就一千五一平。他们想再谈谈价,九月都没再让刘老头去联系人,就想着让陈今坐不住了自己主动提价。


    但是!


    人家像是忘了这件事一样,根本都不给打电话来的。再找人一打听,才知道陈今现在在市中心的大房子里住着,豪车开着,几十套房子租出去收着租金......好嘛,人家可能根本不稀罕他们这块宅基地。


    桥西村村长刘满堂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你说你姓陈的那个孙女只是想买块地建楼出租?”


    刘老头:“她是这么说的,说手里剩点钱,买市里的房子出租买不了几套,不如在村里买块地建房,建两栋楼,收的租金比较多。”


    见村长的态度有些松动,刘老头继续道:“她也不一定非要买我们村的房子,可能会在西城区郊区买地建房。”


    另一个村干部拿烟的动作一顿,“陈光满的大儿子,在西城区郊区拿了一块地,现在就在建房,说拿来出租的,请的建筑公司就是陈文强的。该不会......”


    大家纷纷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刘老头却是满意了:这块宅基地稳了,说不定还能继续谈谈价。


    刘老头背着手走回家,刘老大就埋怨道:“陈今本事大着呢,爸你管她买不买地做什么?她一个姓陈的凭什么到我们村买地建房?她就算是买到地了,也不会对我们有好脸色。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刘老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没你的事少说话。”


    他可不会觉得陈今买这块地是随便想想,别人当她是小姑娘,但他觉得陈今比家里任何一个子孙都聪明,不可能是头脑发热才想着过来买宅基地。


    村里的宅基地剩的不多,就村尾最后面的那一片了,村里早就定过规矩,每家能分到的地是有限的,能分的都分得差不多了,也有人想要的,但想要的人不少,给谁都不合适,村里出价也不低,一平一千多,不是没人买得起,但买得起的都觉得有这个钱不如去市里买房,所以就这么空置了几年。


    现在嘛,村里肯定更愿意卖给陈今,毕竟村里人舍不得出钱,能多一笔支出给村里,村干部当然愿意了。


    既然自家姓刘的子孙都不好买那块宅基地,不如便宜了陈今,好歹也是他孙女。万一真的拆迁了,陈今不得承他一份情?以后想继续走动也好说。


    当然了,以后要是真的拆迁了,他也看不上她的钱,但陈今有好舅舅啊,人家消息多,跟在后面喝汤都足够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陈今报价两千一平,他说陈今报价一千五,他在中间也能赚五百,要是两百平,那就是赚十万!


    什么生意这么好,一下子赚十万啊?!他也就来回传个话!


    刘老头越想越高兴,等村干部反反复复开会了五天后,他美滋滋地给陈今打电话。


    “陈今啊,国庆放假呢吧?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这孩子......哎哎哎,别挂!这暴脾气不知道学了谁。上次你说的宅基地,村里同意了,两千一平,总共230平的地,在村尾那块,都卖给你。明天你就带身份证、户口本过来村里。”


    陈今他们昨晚看电影回来,陈嘉、陈永安、田苗、陈婷都在她家里过夜,五个人边聊八卦边打牌,什么时候去睡觉的她都没意识。大早上的接到电话她都想骂人了,刚刚还有些迷糊,听到桥西村的宅基地能卖给她了,立刻清醒,看了眼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陈婷,赶忙起身去书房关了门打电话。


    “真的同意卖给我了?你们不会给我作妖吧?先说好,我是会带着律师过去的。”


    刘老头气得呸了几声,“谁和你作妖了?小白眼狼,我给你办好了你就这么想我的?”


    陈今毫无愧疚之心,总算相信了她爷说的是真的,但还是道:“你们村的地怎么可能值两千一平,你再给我讲讲,介绍费不会少了你的。”


    刘老头真的想骂娘了,对陈今是又喜欢又讨厌,只是想着这么聪明的一个大孙女怎么和自己家不亲?


    “我和村里谈了一个月,最低最低一千五。不过呢,你也知道,本来村里开价两千的,中间的这个差价......”


    陈今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


    “只要我拿到地了,给你三万的介绍费。很够意思了吧?你在城里卖一套三四十万的房子都拿不到那么高的介绍费。”


    原来想着自己能拿到十万介绍费的刘老头:“......”


    他想两头瞒着赚钱?那不可能,陈今那死丫头鬼精鬼精,要是到时候她看到合同上的钱不对,肯定要找他闹的。


    行吧,三万就三万吧,两个多月的租金收入呢。


    “你明天带钱来吧。”刘老头还是觉得三万和十万的差距太大,心脏不太舒服,说完就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被刘老大说他没事找事干,自作自受。


    刘老头哼了一声,把碍眼的大儿子给赶出去了。


    陈今他们几个去到三舅家时,明晃晃的黑眼圈,是舅舅舅妈看了想骂人的程度。幸好陈今及时抛出大消息救场,避免了一场“家庭教育”。


    “确定谈好了?230平的宅基地,一千五一平也还行。明天我和你过去,再请莫律师跟我们走一趟。”


    大舅很快就帮她想好了,“买了就早点把楼建起来,我去找人给你起房,用的材料选好一点,你不用管了,准备好钱就行。”


    但总不能什么都让舅舅们帮忙,所以陈今道:“那这样吧,宅基地算我买的,两栋楼都建六层,大家要是愿意的话,我和大舅、二舅、三舅、大姨、小姨一起出钱建房,签合同定下来,一家拿两层楼,以后遇上拆迁了,两栋楼的拆迁款就平分六份。要是没拆迁,就每月分租金。”


    天下的好处是占不完的,她现在收到的房租和存在银行那四百万的利息都不少了,并不缺钱。有发财的机会大家一起发好了。


    她这话一出,几个舅舅舅妈和小姨都觉得欣慰:这就是他们看大的孩子!就是比刘家人养出来的好!


    大舅感动之后,拍了下她脑袋,“你的地你自己拿。你能买得到地,说明桥西村就还有别的地能买。”又对其他人道:“这事不急,等我明天去桥西村看看再说。”


    只是他们要去桥西村买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原来桥东村的人耳朵里,就有人专门打电话问陈文强,“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桥西村买地靠谱不?”


    陈文强统一回:“我自己是搞建筑的,肯定看好房地产啊,不过桥西村嘛,买地来出租也是个进项,比肯定是比不上城里的房子租金高了。你们钱多还不如直接买一栋楼,像陈文颂那样的。或者你们也可以看看西城区郊区的地,陈文振的地在动工了,我也拿了一块地下来,你们要是有想法,我就帮你们留意着......”


    说到陈文颂,大家嘿嘿一笑而过,现在谁不知道他的那栋楼被前妻分走了啊?不过陈文颂现在正春风得意呢。


    但陈文强的话绕了几圈,他们就开始关注起西城区郊区的地皮了。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至于桥西村?买了地下来就是在村里收租,和以前的日子有什么区别?


    ~


    陈今开着她的桑塔纳去接诚信建筑公司接上大舅,再绕去必胜律师所接上莫律师。


    莫律师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感慨:一朝拆迁,豪宅豪车都有了。


    到了桥西村,陈今放缓了车速,直接开到了她爷家门前的空地上,屋里的人都跑出来看车子,然后就看到了陈今从驾驶座上下来。


    刘时笙心情复杂:他亲生的大女儿,现在坐上了二十万一辆的桑塔纳!


    人不怕对比,怕是和以前看不起的人对比。他曾以为陈今跟着陈芳,就算能考上南大,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能进到个单位那份稳定的工资就算是很不错了。但谁让桥东村拆迁了呢,陈今手里头有了钱,工作不工作的,人家估计也不在乎。


    国庆两天假,他们在外面工作学习的子孙是要回来看看老人的。这一回来,又听说陈今要在村里买宅基地建楼出租。


    一个个的心里不是滋味:陈今手里的钱真多啊!买了市里的房子又来村里买地建房!但这人和他们完全不是一条心,想拿到好处?做梦吧。


    刘老头出门一看,哟!开着小轿车来的!真威风!


    但随后,陈文强从副驾驶位上下来,刘家的人表情就不太美妙了。陈家最惹不起的就是陈今的这个大舅了,打也打不过他,骂更是骂不过他。反正刘家人无大事都不会晃到陈文强面前。


    陈文强一下车就提了提被一大串钥匙往下拉的裤腰带,八字脚站着,挑剔的目光在刘时笙身上从上至下扫了两遍,再抬头看看刘家的四栋楼,低头看看地上的垃圾,嫌弃地啧啧两声。


    “不想和你们废话,现在就去找你们村长,我今天事情多着呢。”陈文强回头看了眼,招呼莫律师跟上,大嗓门没半点减弱,“莫律师,待会你帮我好好看看合同啊。”


    陈今差点被她舅那“暴发户老板”的气势给逗笑,和她爷打了个招呼,拍了拍手提包,“咱也走吧,我舅还看中了其他的地,我们下午还得继续跑。”


    刘老头心一紧,跟上她,“怎么还看了其他的地?是哪里的?都什么价?”


    别不会是又有消息出来了?


    陈今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这我就不知道了,您得问我大舅去。我今天就是没事干,被我舅喊出来当司机。”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趴在车上看的堂兄弟,“我的车要是出了问题,我肯定找你们家。我今天带了律师来了。”


    还别说,真有人因为嫉妒而产生一点小心思,这会儿被陈今一说,开始犹豫了。再被刘老头一瞪,彻底没了想法。


    几人从村口刘老头家走到村长刘满堂家,因为陈今的那辆桑塔纳,他们走过来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视。


    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村干部开会决定要卖宅基地给陈今了,有人想闹的,都被村干部一句“你能出这个价我们优先卖给你”给堵了回去。


    开玩笑,目前看来,桥西村拆迁无望,大家也想去过城里的好日子,有这个钱买村里的宅基地还得花大钱把楼建起来装修,还不如去市里买房。尤其是有孩子正在读书的,市里的教育资源和他们郊区农村的资源,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今的脑门上现在被桥西村的人给贴上了“冤大头”、“人傻钱多”的标签。


    到了桥西村的祠堂,这里建了两间屋专门用来给村干部办公用的。


    桥西村人多嘛,各种糟心事不少,得有村干部坐镇,每天处理些鸡毛蒜皮小事。


    陈今他们过来时,桥西村的干部们已经都在了,还有几个村里的老人,都是能说得上话的。这些人刚寒暄了两句,就被陈文强给打断了。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听说是一千五一平,还有没有得讲?我们今天还要去别的地方看地,没空和你们啰嗦,能成就成,不能成就一句话的事。”


    桥西村的干部一噎,他们还想着再谈谈价,看能不能再涨涨,没想到人家还要砍价,甚至还要去看别的地。


    如果是八月份、九月份那会儿,他们只会觉得陈文强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人家这段时间跟消失了一样,问都不过问,陈文强还买了西城区郊区的地,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了:人家估计真的只是想买块地建房来出租的。


    “既然叫你们来了,那肯定是能谈的。外边天气还热着,坐下喝杯茶。”刘满堂开口道。


    陈文强很不满地哼了声,时不时地就要看看他的大金表,一副很赶时间的样子。陈今和莫律师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看看屋顶看看地板,就是不看村干部们的眼睛,就算看到有人给她使眼色了,她也当没看到。


    刘满堂和几个村干部对视一眼,终于开口道:“最少最少,给你们少50块一平了。你们要的话,今天就能给你们批了。”


    莫律师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道:“今天怕是办不了,你们协助陈今女士把户口迁移到桥西村,等陈今女士的户口落到桥西村了,再和你们村宅基地持有人签转让协议。”


    桥西村其中一个村干部皱眉,“这么麻烦呢,就批块宅基地的事情,村里各家都是这么来的,给了钱,到村里写个字据,这事就算成了。”


    莫律师:“那不行,必须要合法合规。为了保证陈今女生今后的权益,户口是一定要转移过来的,宅基地转让协议也是要签的。”


    否则的话,真赶上桥西村拆迁了,人家官司一打,陈今妥妥的要吃大亏,法院最多判决原宅基地主人给她赔偿当时购置的费用。


    陈今不懂这些法律条文,她也是联系了莫律师才知道,这个宅基地不能随意买卖,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不然的话也没必要费劲巴拉地要把户口迁过来了。


    既然什么都不懂,那她就不瞎凑热闹了,听莫律师的准没错。


    最后,莫律师给他们科普了一遍宅基地为什么不能随意买卖,如果没有签合同,以后遇到纠纷会如何。他这一科普,好几个村干部和趴在门外看热闹的村民都懵了:那岂不是有好些人买的宅基地不算是自己家的?


    想得长远一点,万一人家回头来打官司,那自家不是倒霉了?


    这下,莫律师就被人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该怎么办”、“我打官司是不是能把宅基地要回去”......


    “什么要回去?那块宅基地你都卖了十几年了,你现在什么意思?”


    “当初你就给了一百块钱,大不了我吃点亏赔你一千块,我把我家的宅基地要回来有什么错?”


    “哎呀!不行,刘二牛,你现在就和我去签那什么转让东西,这个宅基地已经转给我们了!”


    眼看着小小的办公室吵了起来,还有人推搡,陈今、莫律师和陈文强纷纷挪到墙边,要不是门口被堵着,他们绝对要跑出去。


    陈今:“大舅,我们村怎么没这些事啊?”


    陈文强:“以前也不懂,后来你文豪叔不是当警察了嘛,懂法了,村里的宅基地转让就规范了。”


    看看,不懂法多可怕!


    最后刘满堂摔了一只玻璃杯才把场面给镇住,把人赶了出去,说宅基地转让的事情,村委会再核对一遍,没有签协议的会让他们尽快把协议给补上。


    闹了一场,陈今更安静了,她在桥西村“惹事今”的花名肯定是消不掉了。


    “那就按你们说的,等陈今把户口迁过来了,再签宅基地转让协议。”刘满堂胸口堵了一腔闷气,深深地看了陈文强一眼,“陈老板的眼光长远,要是有什么好事情,麻烦您多提点两句。有我在村里,陈今落户下来,绝对没人惹麻烦。按理说,村里分宅基地,每户最多也就分120平,陈今分到的那块宅基地嘛,也有其他人的地,想着转让过去,到时候......都好说。”


    陈文强摩挲着下巴,想了许久,“你的意思是村里给陈今分120平,另外的找村民转让是吧?确定给转让了?”


    又抬头看向莫律师,“这合法的吧?我外甥女手里的钱也不多了,可不能被坑喽。”


    刘满堂又被他气到,都说了最多是120平,谁跟你说就是120平了?


    莫律师点了点头。


    “那行,那就,莫律师,麻烦你了啊。”涉及到合法流程问题,陈文强自己不懂,自然是听莫律师的。


    九十年代初考上大学的学生很多都会把户口迁移到学校去,就是为了以后能分配城市里的工作,但要是想不迁,学校也不强制。说起来,陈今当时没迁户口还和桥西村有点渊源。


    90年年初,突然传出来消息说南城区郊区包括郊区底下的几个村子要拆迁,那会儿大家兴奋极了。毕竟他们也有城里的亲戚,八十年代那会儿一些老城区的街道、小区拆迁后出现了不少百万富翁,想想这泼天富贵要轮到他们了,外嫁的姑娘都想着把户口迁回来,原来就在户口本上的更不可能迁出去了。


    到陈今要去学校报道了,家里想着不如留着户口,万一真的拆迁呢?所以陈今就没把户口迁到学校。结果后来消息传着传着,变成只拆郊区和桥西村,当时陈芳天天后悔。


    但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到了今天,学校也不完全包分配了,桥西村也没拆迁成功。


    只便宜了陈今,从桥东村的户口迁入到桥西村的户口,那太简单了,管辖的派出所就是村长陈光满小儿子陈文豪任职的单位。


    莫律师列了需要的材料清单,陈今嘿嘿笑了笑,“简单。”


    在村办公室谈好了事情,陈文强被刘满堂拉住,非要请他到家里去吃个饭,陈文强此时心情大好,和刘满堂有说有笑的。


    莫律师被村民拦住,咨询宅基地没有转让协议怎么处理。


    陈今待会还要开车送大舅和莫律师,跟着她爷回家吃饭。


    刘老头心情复杂:这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小今,那个介绍费......”


    “放心吧,三万块,我不少你的。”


    陈今猜测她大舅跟着去村长家里吃饭,可能是和宅基地转让有关,到时候,她名下的地估计不少。


    刘老头突然道:“你大舅对你还真不错。”


    陈今骄傲地轻哼了一声,“我大舅二舅三舅对我都好。”


    得知陈今要落户到桥西村,老刘家的人个个皱眉。


    “陈今,你大舅真的没有什么收到什么小道消息?真的不是因为上头在桥西村要有什么大动作?”


    “我大舅只是开建筑公司给人家建房子的,你看他像是和大人物攀上交情的样子?”陈今喝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我手里钱不够多了,买不上西城区郊区的地,只能来村里买地建房出租了。”


    “我不信。”


    陈今耸耸肩,“爱信不信。”


    刘老二看了眼刘时笙一家四口,“老四,要不你们也把户口迁回来?”


    陈今差点笑出声。


    刘时笙瞪了自家二哥一眼,他们夫妻两个的户口都挂在单位里,他们还想着单位盖了新的教职工宿舍能分一套新的呢,这时候肯定不能随便迁户口。而一儿一女,他们的户口都在学校那边,得等到毕业才能转户口出来。


    “你笑什么笑?”刘时笙的儿子刘一南拧着眉瞪她,他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了,每次来都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爸妈见她一次回去都得吵架。


    陈今呵呵笑,“我想笑就笑,你家住海边啊,还管我笑不笑。”


    刘一南的妹妹刘一北过来帮哥哥说话,“我们家的人都不喜欢你!”


    “幼稚!”陈今笑道:“你们喜不喜欢我要什么紧,我又不喜欢你们。”


    我“富婆今”还需要你们喜欢?拆迁办喜欢我一点点就够够的了!


    蓝美瑛今天没过来,这一大家子最正常的人只有刘老头了,陈今今天心情好,唠唠嗑,又听了不少桥西村的八卦。


    以后真的轮到桥西村拆迁的话,哇,那个热闹场面,她都想象不出来。


    陈今似笑非笑地扫了一圈这家里的男丁们,给她爷讲了几个桥东村因为财产分配打得家人反目的情况。


    “你别看原来好好的,那是钱还不够多,钱够多了,不是我说笑,你给我换个奶奶再生个小叔叔出来我都不觉得奇怪,还有我那几个伯啊堂哥啊,啧啧,您到时候看看吧,人性经不起推敲。”


    “不过呢,妇女同志遇到这种事也不用慌。抓出轨不能用老三套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不管用。开房记录啊买东西的发票啊什么的,买个相机拍下来,找个律师往法院一告,分到的财产不会少。”


    “还有还有......”


    众人:“......”


    陈今不知道,她今天离开了桥西村,转头桥西村的人又给她安上了“搅屎棍”的名号。


    桥西村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不管现在说好分多少地,都得是户口迁过去了才能谈。


    不过呢,光指望天上掉馅饼没用,桥西村的拆迁啊不好说。但是能有楼房在那收租,陈今觉得就很不错。


    另一张卡里还有四百万,陈今又跑了一趟银行,把一百万转到另一张卡里留作在桥西村建房。剩下的三百万,一百万存定期五年,一百五十万定期两年,买了十万的国债,剩下的四十万作为预备资金。


    盘完了自己卡里的钱,又接到白新平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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