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
卢忽是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
大汉的女子，不应该都是温文尔雅，身子骨十分柔弱，连走路都要扶着墙，十分娇弱可人的美人吗？
他之前也曾劫掠了不少女子，个个脸色悲苦，别说杀人了，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顶多就弹一曲胡笳，倾诉心中的哀愁。
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女子手握重锤，在乱军之中纵马冲杀，宛如女武神一般。
每一次挥锤，都仿佛裹挟着恐怖的巨力，但凡能接近她的羌人，都被砸得骨断筋折。
一时间死者无数。
在蔡琰身边皆响起了大片哀嚎，惨叫声。
“这……”
“当真是吾家小女吗？！”
不光是卢忽。
就连蔡邕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小女天生柔弱多病，整日都惨兮兮的，仿佛随时都会病倒。
但此时的蔡琰，却杀得羌人痛苦惨叫，肆意奔逃！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还在愣神的功夫，蔡琰已提锤杀向了卢忽。
同时大叫道。
“好一个羌狗，竟敢在此埋伏，看本姑娘取你的狗命！”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她这一锤猛然砸下。
眼前的数名羌族轻袭骑兵，几乎在瞬间被砸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来的形状。
“这是什么神人啊……”
“逃啊！”
“哪位部落的勇士能挡住？！”
一时间。
在蔡琰身旁的无数羌人皆心生恐惧。
他们尚未撤去。
蔡琰已纵马挥锤杀了过来。
而后……
又是一锤！
轰！！！
地面在强烈的冲击力下裂开一道道缝隙，随后轰然破碎，仿佛有陨石从天而降。
七八名羌人轻袭骑兵被这股力量掀翻在地，尚未起身，便被受惊的战马践踏在胸，鲜血迸溅而出，显然已经不活了。
一时间。
整个战场之上仿佛尽是碎尸。
就连卢忽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这蔡琰如此狠辣，试问又有谁能挡住她这一锤？？
就连卢忽自己都没有信心！
念头及此，他不敢犹豫，当即纵马便向后面撤去。
“想不到我身为大羌最勇猛的部落首领，竟被一汉人的柔弱女子追得乱逃，这要是说给迷唐听，只怕他根本不会相信，还会肆意嘲笑我！”
他一边窜逃，一边心中暗想。
又一道怒吼声在耳边响起。
“羌人贼子，你敢射杀吾麾下将士，吾蔡邕岂饶过你！”
卢忽抬头看去。
见是那老儒蔡邕提着重锤杀了过来。
不由得心中冷笑。
你一个老弱的老儒生凑什么热闹？
我怕那个汉人女子不假，可怎会怕你这个老匹夫？
只怕随手一刀便将你斩杀！
刚想到这儿，他已纵马冲到蔡邕面前，挥舞手中长刀，狂笑道。
“老贼，就你这羸弱的身子骨，咱一刀便砍下你的头颅……”
噗嗤！！
下一刻。
卢忽的头颅直接被锤爆。
顿时间。
血肉横飞。
脑浆崩裂。
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在马背上摇晃片刻，而后扑通一声跌落下马。
卢忽至死都没有想到。
他竟连眼前这老儒的一锤都接不住！
而看到这一幕。
周遭的羌人几乎都懵了！
什么情况？
这大汉的儒生竟如此勇武？
以武力著称的部落首领卢忽，在他手中，竟连一锤都挡不住！
看到主将已死，一时间整个部落士气大乱，无数士卒四散奔逃。
蔡邕挥锤上前冲杀，又锤爆了几个羌人，同时大叫道。
“贼将已死！尔等快快投降，投降者不杀！！”
吼声如雷，几乎在瞬间震动了整个战场。
数万大汉将士趁机围杀过去。
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场大战已然结束。
由于山地崎岖，能逃窜的羌人不多，几乎都被汉军所俘虏。
一一统计之后。
大将邢道荣上前禀告道。
“老将军！”
“此战我军共捉住羌人俘虏三万余人，可谓是大胜啊！”
蔡邕将手中重锤轻轻放下，抬起眼皮，眼中全是凝起的悲哀之色。
许久。
他才轻轻道。
“我军死伤如何？”
“这……”
邢道荣犹豫片刻。
这才开口道。
“此战共战损五千余人，大半都是被羌人射杀而死。”
啪！
蔡邕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下手极重。
脸色顿时变得红肿无比。
邢道荣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拦住，同时劝解道。
“老将军，此战吾军大胜，将军不必忧心，有些损伤也是在所难免，陛下一定知晓老将军的难处。”
蔡邕长叹道。
“邢将军，就莫要为老夫开脱了，若不是老夫的过失，怎么会损失这么多汉家儿郎？”
“他们都是因我一人而死啊……”
一旁的蔡琰道。
“父亲，此战已结束，但羌人之乱还没有完全平定，天水郡还在羌人的手中，无论结果怎样，都要先打过这一战再说。”
这一番话说出。
蔡邕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
他这才忍不住叹口气，而后道。
“琰儿说的是，是老夫心乱了。”
邢道荣又禀道。
“老将军，这三万羌人俘虏该怎么办？我军随军所带的粮草，估计不足以供给他们，要不要……”
他比出一个斩杀的手势。
蔡邕微微摇头道。
“怎么能尽数杀绝？”
“不能杀，不能杀，吾在行军之前，陛下还再三嘱咐吾，这羌人是杀不绝的，要以儒家之法教化他们才行。”
“正因为如此，陛下才派遣我这老儒上阵。”
这话一出。
邢道荣眼中闪过一道明悟。
怪不得陛下让蔡邕老将军出战。
不过。
这老将军杀的羌人也不少啊？
而且手段更加残忍！
一想到之前蔡邕让他把羌人全斩杀了，还要尽数割下头颅，堆积在一起。
邢道荣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似乎阴风阵阵。
正在这时，蔡邕猛然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盯着远处乱哄哄的羌人俘虏，忽然道。
“教化他们……老夫想到办法了！”
什么？
这么快就想到了？
邢道荣有些佩服。
不愧是老儒啊，这读的书多，脑子就是转得灵活！
他当即问道。
“老将军，到底是什么方法？”
蔡邕沉默片刻道。
“嗯……”
“你先将这些羌人之中受伤的，老弱的，尽数坑杀了。”
邢道荣：“……？？？”
这就是你们儒家教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