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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羡慕

作者:茶茶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太后年方二八(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云鸿母子吐了个天昏地暗,下人们也尖叫连连,饭菜和腥腐的味道窜在一块,堂中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


    云奉章脸色阴沉无比,厉声喝道,“都闭嘴!”


    周围霎时安静了,只余下瑟瑟发抖的抽泣声。


    云奉章的目光离开滚滚人头,从众多奴仆身上一一扫过,“谁若是把今日之事说出去,便是想去乱葬场喂狗了。”


    下人们战栗不已,颤着嗓子应是。


    云奉章厌恶闭眼,“把这些脏东西拿走。”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终于还是那两个扈卫壮起胆子,将木箱重新封上,抬了出去。


    云奉章转向骇然不已的云鸿母子,“还哭!”


    两人俱是一抖,妇人满面泪水,恐惧而委屈,“王爷…”


    云奉章走向云鸿,冷冷打量,“如今看来,你确实不如他。”


    云鸿大惊,猛地抬脸,“阿耶?”


    “可为父就只有你这一个嫡长子了,”云奉章按住他犹然颤抖的手,“阿耶眼中不揉沙子,你若不争气,这王位,乃至日后的宏图大业,要给谁?”


    云鸿望着他,艰难喘气,抓着他的手,跪了下去,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声音温软又乖巧,“儿子无能,但一定唯君父是从,绝不辜负。”


    云奉章眼睛微眯,渊薮似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抚摸着他的脸,缓声道,“那便起来,随我去拿崔氏族人吧。”


    *


    这段时日沈鹿衔病着,但上谏她不守宫禁的折子就没停过。


    不是说她郊祀乔装独行,让宗庙不安,便是说她离经叛道,令臣民寒心,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君上遇险,则宇内不宁,臣等栗栗危惧,惶恐无极,望殿下慎以玉体安康为重。


    总而言之,你肆无忌惮,罔顾宫规,不敬祖宗,不守礼法,可说到底,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沈鹿衔写了篇诏罪书,让李玄拿去太极殿,当着群臣史官的面念了,此事才算平息。


    沈顾从苏常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到长信宫探望,见她犹在伏案执笔,笑道,“诏罪书不是都颁下去了吗,这又是在写什么?”


    沈鹿衔惊喜抬脸,刚想叫兄长,见他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嗔他一眼,“兄长既想瞧热闹,何不去太极殿,想来李中官那厢还没告罪完呢。”


    沈顾施施然坐下,“少一人瞧总是好的,我还特地吩咐了冯宴清也别去呢。”


    沈鹿衔干笑,“承蒙大恩,我谢谢你。”


    沈顾爽利摆手,“不足挂齿,客气客气。”


    “……”


    “看来兄长此行十分顺利嘛,”沈鹿衔问,“苏常的大户没有找你的麻烦?”


    “还好,你就等着收税金吧,”沈顾话锋一转,“让楚王去拿崔氏这招最绝,将住了他的军不说,还让外头人以为他服了朝廷的软,自家也轻易不敢动弹了。”


    沈鹿衔笑笑,“我哪里想得出,是云渐。”


    沈顾倒也不是很意外,下巴朝案上一点,“写什么呢?”


    沈鹿衔将圈帛托起,递给他,“星隅的嫁妆单子。”


    沈顾一怔,接了过来,“她竟要嫁人了?这样快?”


    单子上洋洋洒洒,从摆件到首饰,还有银钱细软,沈鹿衔都考虑到了。


    沈顾问,“这里头有不少你的嫁妆,也要赠予她?”


    沈鹿衔道,“我在宫里又用不着的。”


    还有一事她无人可诉,前世家中人相继去世后,自己也大病一场,时局大乱,盗贼蜂起,但她高烧昏迷,星隅冒险为她出去寻药,便再没回来。


    逐溪在某处巷尾找到她时,她已经丢了性命,手里还握着一截包扎草药的麻线。


    所以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得让她长乐无忧。


    沈顾见她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也好。”


    沈鹿衔道,“还请兄长归家后,把南枝苑收拾出来,我想让她在那里待嫁,届时再托母亲送她出门,也算有始有终了。”


    沈顾深深望她一眼,“你是怕宫里不安全吧。”


    沈鹿衔笑笑,“我安全得很,成天那么一大堆女使中官跟着,还有仪鸾卫、典靖司,这些天,李玄他们只恨不得在我四周建堵墙呢。”


    沈顾默然无语,错开眼去看沈鹿衔身后屏风。


    那是一架新裱不久的六扇屏风,其上丹青一看便出自沈鹿衔之手,用笔疏朗,筋脉呵成,皆是些山水图幅,崇山峻岭,江河浩渺,云间一只野鹤,无所拘束,载翔载飞。


    沈顾静静望了片刻,最终只说了句,“妹妹功夫又进益了。”


    沈鹿衔转头,也有片刻的出神,笑意盈盈道,“兄长若喜欢,我画一幅送你。”


    沈顾一笑,“我不要屏风,给我画一把伞吧,好带出门。”


    *


    晚间月明星稀,沈鹿衔沐浴出来,准备入寝。


    星隅为她铺被,沈鹿衔坐在铜镜前,慢慢理着长发,和她说话,“午后我召袁柏来,告诉他等你们婚后把他外放去京口,他挺开心的。”


    星隅背对着她,动作微顿,“奴婢也开心。”


    沈鹿衔笑了,“若他日后让你受委屈,只管写信给我,不过我瞧他这样喜欢你,即便没有我撑腰,也不会舍得给你委屈受。”


    星隅转头嗔她,“殿下。”


    沈鹿衔见她脸色微红,弯起眼睛,突然心念一动,“星隅,你说什么是喜欢?”


    星隅脸更红了,脱口搪塞,“殿下还问我?”


    她说完,意识到说错话,露出愧悔之色,忙低下头去。


    沈鹿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先太子。


    也是,自己都是过来人了,干嘛问一个世事不知的小姑娘?


    但她又觉得不对,“这大抵不一样,我打记事起便知道阿枢是我的夫婿,当然喜欢他了,可你们是入宫后才见面的呀。”


    星隅嗫喏了半晌,“喜欢就是喜欢么,哪里分什么见面早晚…”


    “既然喜欢,为何还总躲着他?”沈鹿衔探近了些,笑吟吟道,“我看他也躲着你,两个人碰了面,谁也不敢看谁,恨不得各自藏进墙缝里呢。”


    星隅闹了个大红脸,丢下手中活计,跺脚道,“殿下不羞臊,拿奴婢寻开心呢,奴婢不和您说了!”


    “哎,”沈鹿衔连忙拉住她,“别走别走,我错了!”


    “可话说回来,”她拽着星隅坐到自己对面,“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放心为你俩指婚?告诉我嘛。”


    星隅手指抠着裙缝,“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就是不见面会想他,见了面又想远着他,可自己远着他了,又希望他能靠过来。”


    沈鹿衔默了片刻,“…啊?”


    “就是这样的,”星隅咬着唇,“见到他会害怕,心脏噗通噗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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