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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身着干净的衣袍,头发湿漉漉的搭在两肩,将干燥的衣物打湿了小半。
小宫女的睡意一哄而散,连忙起身去帮忙,“奴婢给您备了干帕,您的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另一个宫女匆匆走进房中,汤池一地狼藉,热水被溅出了不少出来,原本干净的水已经被染黑了不少。
宫女扫了眼便去拿干帕,找到后又急匆匆的出来,她的手刚抬起,小水就警惕的看向她。
“那您自己来吧。”
小宫女害怕极了,明明只是个八九岁的小童,怎得如此骇人,一个眼神便将她唬的大气不敢出。
小水接过干帕,却没有动作,他拿着帕子一动也不动。
一旁年岁看起来更大些的宫女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试探性的问到,“这是擦拭头发用的,偏房中已备好碳火,用火烘烤头发会干的更快些。”
宫女的心直打鼓,也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这位小贵客,看起来似乎对这些事格外生疏,初见到他时便顶着一头结成条的头发,看起来似乎许久都未曾清理过。
宫女这般想着,不禁有些同情起小水来,如今天灾四起,这么小一个孩子,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小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他拧着眉拿起帕子,开始生疏的擦拭湿发。
从前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光活着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他从记事起,就好像从未干净过一次。
所以头发湿了,原来是可以用软帕擦拭,用碳火烤干的么?
还有汤池边备着的香膏和皂角,他以前从未见过,香膏好香,他没敢用太多,就轻轻抹了一层,现在他的身上都还有那香味。
“带我去偏房。”
头发太湿会打湿床铺,他想快些弄干,然后回去守着姐姐。
小水披散着头发,清洗干净后的头发毛绒绒的,柔顺的垂在肩上,夜里的风吹起时,将他脸前的发丝也拂起,露出那张颇为白皙的小脸。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仔细检查后每一处缝隙,确保不会有冷风灌进来后,才走向床榻。
杜若水睡得正熟,寂静的房中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小水跪在床边,双手搭在榻上,他轻声唤了句,“姐姐……”
无人回应,杜若水侧躺在床的里侧,身上的被褥工整的盖在身上,她的睡相很好,长发铺散一枕,只能看见一截白皙如玉的脸颊。
小水攥成拳头的手捏了捏,他给自己打完气后,掀开被褥的一角,动作幅度极小的躺了进去。
他躺在床边,就快要掉下去,不知就这样躺了多久,久到他冰寒的身体终于变得微热。
明明才在偏房的碳炉旁待了半晌,走到殿门外时,身体就又变得冰凉彻骨了。
小水僵硬着身体,一点一点挪动过去,越靠近杜若水,被窝就越暖。
两人的距离还差分毫时,小水停了下来,他不敢真的靠上去,能这样躺在杜若水的身边,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小水的头发与杜若水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半张小脸贴在她有些微凉的发丝上,小水闭上眼,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在温暖的被窝里,他渐渐入睡,手里还攥着杜若水一缕头发,生怕他一醒来,这几天所发生的是就变成一场梦消散了。
一夜好眠
杜若水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她动了动睡得发酸的四肢,侧身时压到一具柔软的身体。
杜若水一愣,她偏头看去,小孩儿还睡着,那小脸被蒸的红彤彤一片,脸上没什么肉,瘦的颧骨微凸。
小孩儿洗净后瓷白的很,鼻梁挺翘,生的软嫩,倒像是个小女孩。
小水在睡梦中眉头微皱,嘟着嘴听不清在说什么,或许只有这时的他才更像个孩子些。
她的余光扫到小水脖颈里蔓延到脸颊的瘢痕,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瘢痕似乎消减了不少。
白日里受的箭伤好似也愈合了不少,伤口已经结痂,没有白日的可怖。
杜若水狐疑的摸上小水脸上的瘢痕,刚触碰到时,小水忽然惊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眼里还有刚醒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防备,小水浑圆的双眸瞪大,待看清是谁后,眼中立马染上一层水气。
他软着声音哭诉,“姐姐……我还以为又是他们,姐姐不要生小水的气,小水不是故意的。”
从前在荒村时,被疼醒是常有的事,那胖墩儿带着人踩他的胳膊,有时是用火块烫他,只要能将人给弄醒,等他醒来后,若跑的不快,就会被抓住狠狠打一顿。
后来他就不敢再睡觉了,这还是他头一次睡得这般安稳,醒来不是火烧鞭打,而是姐姐的柔和的面容。
杜若水闻言心软,她笑着揉了揉小水的脑袋,“醒了就起来,我带你去吃糖。”
在杜若水的认知里,小孩儿不开心时只要吃了糖就会开心,所以她总是用吃糖来哄小水。
她的话刚说完,小水的肚子便叫了起来,杜若水一挑眉,“睡了大半日,是该饿了。”
锦姑早早的就备好了东西,等杜若水他们起身后,一行人就端着吃食进来。
杜若水坐在桌前,安静的看着小水,小孩儿拘谨的端坐着,即使肚子饿的发痛,他也没有动作。
“怎么不吃?”
杜若水问他,小水低垂着脑袋,额前的头发被拨到耳后,那是杜若水要求的。
她耐心夸赞他,说生的好看的脸不应该被挡住,日后若是真成了小仙童,挡着脸可不行,自古开天辟地以来,还未有过一头乌发尽数挡着脸的仙童。
东江河伯家的小童子生了六目四臂,有些胆子小的,第一次见到他时,吓得神魂乱了五六日。
但这小童子却十分满意自己的长相,故而遇着一个人便问,我生的俊不俊朗啊?他还四处去请媒婆说亲,说是要求娶到东江最貌美的小娘子。
六目四臂的小童子尚且如此坦然,小水只是有些瘢痕,只有心中的那道坎过了,小孩儿脸上的笑容才会更真切些。
“姐姐,我真的能吃它吗?”
小水一边盯着吃食看,一边咽了咽口水,但他始终没有动筷。
杜若水想到了什么,这小孩儿饿极了的样子,大概昨夜也未填肚子,一直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