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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发表

作者:计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被偷听了这么久,段近晴恼羞成怒道:“你为什么不关门啊?你们夫妇俩一唱一和地玩弄我是不是?”


    “才没有。”夏仰蹙眉,指了下地板上那只小东西,“因为……他的猫总爱来找我玩。”


    “……”


    段宵没管她们,自顾自地拿着洗好的碗进了门往厨房那走。在那倒腾了一番,才端着水杯坐到茶几l面前。


    五点半跟在后面。


    在他和夏仰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一跃跳到了他膝盖上。


    段宵大剌剌地躺那,像这套房的男主人。手支着脑袋撑在沙发一侧,看着一股慵懒松散劲儿L。


    昨晚那病态样子完全没在他面色上留下痕迹。


    他一边撸着猫,一边儿L挺欠揍地问:“段近晴,你说你哭成这样窝不窝囊?”


    段近晴一声不吭,转过头看着好友:“天底下只有这一个男人了吗?”


    她是真不考虑别人有多尴尬。


    夏仰默默把她的脸给推了回去,轻声:“你别乱扯,我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儿L。”


    “你真的帮我?”段近晴不信任地看他,“我可没钱给你。至少……我卡里那点钱,你现在也看不上了啊。”


    会这么说是因为小时候自己养的宠物蛇爬到树上,被彩灯电线缠住了。


    他说能帮忙,但帮忙救蛇之前,他坑了她那一整年的压岁钱。


    这件事导致段近晴对他的任何帮助都格外警惕。


    段宵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你爸为什么生气?”


    “还能为什么?全网都在传播他的身份和我是皇族太女,我让他丢脸了呗,真服了这群没脑子的喷子!”


    “错。你哥适逢参议选举,你会影响的也只有你哥。”他微抬眉骨,“你谈恋爱跟家里人说过没?”


    段近晴心虚道:“没有,谁谈恋爱会跟家里人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群人多喜欢插手我们小辈的事情,万一他们跟你妈一样,棒打鸳鸯怎么办?”


    “……”


    一旁夏仰如坐针毡,脸泛绯色,低头尽量心无旁骛地玩着手指。


    要不是被段近晴强行拉着,她真的很想离这远点儿L。


    “你什么毛病?有事说事,少发散。”段宵瞥她旁边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那个瘪三儿L前男友出轨之后,你除了打他一顿,还做过什么吗?”


    段近晴忙摇头,坐得特别乖:“没,我才没有像网上说的那样仗势欺人,我也没有跟家里说要弄他!”


    段宵轻笑:“蠢。你爸不同意你拍戏,还不是来你公司投资给你撑腰了?他气的是你没用。”


    段近晴不服气:“就你有用,你以为谁都是你啊。”


    “为什么不弄他。”段宵忍着耐心问,“他拍照了?”


    “拍什么照?我们的合照都是我主动拍的,他说他不爱拍自拍,那里可能只有几l


    张吧。”


    他摁了摁太阳穴:“我是说床/照。”


    “当然没有!我才和他谈一年多,还聚少离多的,我至少前八个月都在上一个剧组里拍戏,哪和他睡过。”段近晴反应过来,火冒三丈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你居然有拍这种照片的癖好。”


    说完,她无比震惊地看向旁边的夏仰。


    “……”


    他还没开口,夏仰蹭得一下直接站了起来,巴不得立刻逃离这里:“我……我先进房间收拾行李,还有东西没收拾完。”


    段近晴错愕地拉了一下她衣角,居然没拉住。


    安静了几l秒,等房门关上了,段近晴声音才放低:“她是生气,还是害羞了?”


    段宵扯了扯嘴角:“都有。”


    言归正传,他给陆嘉泽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助理安排公关部门和新煜娱乐联系。


    段近晴所在的这家公司本来就快不行了,靠着她爸的注资才能啃她一个人啃到现在。


    她爸不管她,也无所谓这点她那点片酬项目的小打小闹。


    “你要把我换到陆嘉泽的公司?”段近晴犹豫,“不好吧,被伯伯们知道了会说我们胡闹。”


    段宵掀起眼皮:“换的不是你,是你那前男友和把你‘摁着打’的那女明星。”


    “……”


    这连黑料都算不上,顶多是点小风波。


    谁想红,那就如愿把他们捆在一起红。人都在自己手底下了,想怎么折腾都是慢慢能磨的事。


    “你这段时间停掉商业活动,跟着新经纪人去做点能做给别人看的事儿L。之前不是一直有资助藏区失学女童吗?”


    段近晴努嘴:“我才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去年还去了西藏看那三个小女孩呢!她们成绩也可好了。”


    “别人看不到的慈善,做到死也没意义。”他一向冷情,尖锐道,“花了钱就要让人知道。”


    营销学里最基本的套路再丢一套下来,风向逆转是迟早的事。


    “段家没有窝囊废,行行都能出状元。你确实让你爸觉得丢人现眼。”段宵做完该做的,幸灾乐祸得毫不收敛,“恭喜,今年家里年夜饭又有乐子看了。”


    想都不用想那一大家子人会怎么轮番对她说教。


    但总算不再是一个人扛着这事,段近晴心情好了些,忽略他的嘲笑:“我很难过,你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说起安慰,他气性又回来了,冷嗤:“麻烦你经纪人带你去上上情商课,不该出现的时候别出现。”


    听出他的反讽,段近晴不情不愿道:“可是我的事情比你们谈情说爱更紧急啊!”


    “没有人要围着你转一辈子。这么点小事都不能自己解决,你白长这么大?”段宵总算正儿L八经地提醒道,“你身边有其他人和你一样这么废吗?你看看夏仰。”


    他说话难听又伤人,可又一句没说错。


    段近晴明明什么条件都得天独厚,进圈这么久了也


    有不菲的实绩,可竟然还会在情感舆论上被人玩得团团转。


    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愚钝。


    就拿她身边最没背景的夏仰来说,她在自己的舞蹈领域里也从来不至于被打击到要退圈到处哭的地步。


    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从来不是用哭泣来面对问题。


    “你不要拿你对象的标准来要求我,夏仰够自力是因为她没靠山,她已经习惯这样生活了。可我有啊!”段近晴憋屈道,“但你们一开始都不关心我,还不帮我。”


    “饭要喂到你嘴里才会吃?”段宵睨着她,风雨欲来地沉着脸色,“是不是还得教你怎么咀嚼?”


    “……”


    好像只有夏仰在这,他才不会这么毫无人性。


    “算了,不跟你争……我的错行了吧,我下次会先动脑子的。”段近晴认输,立刻改口地大喊了声,“夏!夏夏啊,你再不出来,可就见不到我了。”


    她刚求救完。


    段宵就把猫从腿上丢下去,起身踢了踢,让它往房间门那走。


    夏仰打开门,就被五点半往腿上扑了过来。猫真的很少有它这么热情的,她俯身,笑着搂住它起来。


    还没走出来一步,只感觉到身前一道高大黑影。


    才抬眼,段宵就把她往房间里推。这么大只的男人,隔着她抱着的猫咪就径直压了过来。


    段近晴底气回来了点,在客厅那哼道:“侄孙子,可以不要当着你长辈的面儿L泡妞吗?泡的还是你长辈的好闺——”


    她话还没说完,房门门板就被“嗙”得敲了一下,猫被丢了出来。


    段近晴和那只工具猫面面相觑,闭上了嘴。


    **


    房间里的窗帘才拉上,夏仰收拾好的行李箱就立在旁边。屋子里暗暗的,他也没想要开个灯的意思。


    夏仰不知道他进来干什么,对他凑近的距离皱了皱眉:“你们聊完了?”


    段宵压低着眉宇,垂眸看着她:“什么时候走?”


    “你问进组吗?明天上午去他们公司门口一起坐大巴。”


    他对这个日期表示不满:“明天?”


    “嗯。”夏仰不解地望着他,“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说吗?”


    段宵目光平静又汹涌,把问题丢回来:“你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啊,你早上就一直怪怪的。”他站得这么近,她仰头都仰累了,“你是不是身体还有哪儿L不舒服?”


    “没有。”


    夏仰想了想:“那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这个吗?”


    她抬起手,举起那只被他骗说是刺了纹身的手指。其实在她看来不太可能,段宵对她做过过分的事情太多了。


    比起前几l年、包括前不久还在紧逼和威胁来说,纹个身不值得他特地道歉。


    “对了,这个要怎么彻底洗掉?只能感觉一天比一天淡一点点。”她想到那天被他骗的情形,还是


    很无语,“你这人真的很无聊。”


    懒得去任航那拿洗手剂,等到月底就没了。㈢_[(”


    “好吧。”夏仰没意见,又很好说话地补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


    段宵面色淡淡的:“我道歉了就可以得到原谅吗?”


    “是吧……”她不确定地看着他,“人总要有改正的机会。”


    “就算真纹了,你也不会不理我吧。”


    毕竟一开始,她以为那就是纹身时也只是生气地打了他一下。仿佛对什么都逆来顺受的。


    他对她怎么样,她都无所谓。


    “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他吐息很近,陷在阴影里的下颌线条也近,喉结微微滚颤。


    “别人生病也会像昨晚那样照顾吗?早上也会给他熬粥吗?会对别人的猫也这么好吗?”


    夏仰被他完全压制在门后,懵懵懂懂地感知到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掌温度有多熨贴,攻势又有多猛烈。


    她听不明白他这是在问哪一个问题,无措地喃喃道:“可我对身边的朋友们确实都会这样啊,这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


    “我不要。”


    “我不要和别人一样,你不能对我和对所有人都一样好。”段宵低着头,“否则我会分不清。”


    “你要分清什么?”夏仰听得云里雾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你是不是……不对,你真会往你脸上贴金,我身边没有别人比你还讨厌的。”


    他终于笑了下,指腹刮蹭了一下她脸颊:“对啊,我最讨厌。”


    一副被人骂了,还引以为荣的样子。


    夏仰感觉白费口舌了,气愤地打开他的手,他又乐此不疲地捏了捏她脸颊。


    在她皱着鼻子要生气之前,段宵在她耳边又落下一句:“别人送的雪人夜灯,也会留这么久吗?”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来,夏仰呆滞住,看向自己床头柜子上面的那个玻璃杯。


    他是看见了那个东西,才这么反常的?


    她唇线紧抿着,半晌才开口:“那个是搬家的时候,渺渺带过来的。”


    这解释其实很苍白无力。


    解释了原因,却解释不了为什么没丢掉。


    从18岁那时到现在,她有4年的时间可以丢掉这个玻璃杯里的雪人夜灯。


    果不其然,段宵节节逼近道:“那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我这里没有杂物间,也很久没有收拾过房间了。以前很多东西都在,这不代表什么。”


    他换了句话问:“你收到它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我?”


    夏仰听到这里,掐紧了手掌心,眼底发烫地看他:“你在羞辱我吗?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逼迫我的人?”


    还是要谈到这里,怪他以前做的孽。


    段宵额发垂着,半遮着漆黑狭长的眼,抿了抿薄唇:“你说了,道歉就能被原谅。”


    “可你在为什么道歉?你需要道歉吗?”她眼


    角泛红,微湿◎,“我们那两年只是交易。你出钱了,我也还给你了。”


    “我们有感情。”


    “没有!你不要拿着以前的一个破玻璃杯说事儿L。”夏仰艰难地说,“我认真跟你分手过了,是你次次都故态复作,没完没了……我刚才还看见了钟先生发给我的信息。”


    段宵神色渐冷:“他还跟你告状?”


    听他这句不打自招的话,就知道和他有关。


    夏仰瞪着他:“钟先生只是约我今晚去看舞台剧!”


    钟及巍的原话是说这两天都很忙,想约她像昨晚闲谈般再放松放松。


    他从创业开始就很少有这么焦躁的时候。不外乎提到最近项目被抢,还被连连打压。


    至于突来的商业劲敌,哪有这么巧。


    “我知道我不了解你们生意上的事,但你好像每次遇到我的事情就总变得不正常。不是威胁我,就是威胁我身边的人!”


    段宵垂着眼睫,没有辩驳也无从辩驳。


    他一言不发地看她眼尾摇摇欲坠的那颗眼泪,而后屈起指骨,碰了碰女孩的眼角。


    “没有人觉得我们在一起有多合适,我也觉得不合适。”她打开他的手,重复道,“我一直就觉得不合适,你能不能正视我的话?”


    段宵低声:“我会改的。”


    “你不会改的,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夏仰呼吸缓下来,“你改了也是装的。”


    “那你不管我了吗?”


    “嗯?”他语气又软下来。伸手抬起她脸,暧昧不清地贴过来问,“夏仰,你不管我了吗?”


    从不低头的人就不应该低头。


    否则总会轻易迷惑别人的心智。


    她不想再分析他要耍什么花招,想要偏开头时,却被他抵在门板后面动弹不得。


    在那张俊脸压近的时候,夏仰膝盖挣扎地踢了下他的腿,气恼:“你刚才还说会改!”


    段宵就停在那,突然话锋一转:“明天要进组,今天应该很闲。”


    “什么意思?”


    他手捞过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这里靠。而后,蓦地往门板上锤了一拳。


    “嘭”的一声响后,门的另一边传出一句尖叫——“啊我的耳朵!”


    贴着门口偷听的段近晴慢半拍地捂住了喊疼的嘴,十分窘迫。


    门慌忙地拉开,夏仰显然没料到有人偷听他们讲话。脸色很不自然,看着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儿L吧?”


    “没事。”段近晴咬紧牙关,泄气道,“你俩进去这么久……我只是担心你们打起来。”


    段宵松开手,无奈地瞥她一眼,把夏仰往前推了点:“借你一天。”


    这话是对段近晴说的。


    但夏仰猜到他大概是知道段近晴的朋友不多,想让自己带她去散心,迟疑道:“可是我要带她去哪里玩?”


    段宵等会儿L还得回公司。闻言,偏头看她:“去看舞台剧,和钟先生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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