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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绣球错(一)

作者:一袖桃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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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谢家,人人都知道自大启初建起,谢家就分为两派,一支入朝堂匡扶正道,一支经商积累资产,世世代代积累下来,所以这锦绣记同谢君堂一脉也是祖上的渊源。


    这驻守边关多年的大将军回朝,百姓们都是兴高采烈,自动让道给纵马传令的将士让路,“谢将军归朝!谢将军归朝!”


    与汴京的锣鼓喧天不同,独行茫茫荒漠的谢家军却是形容惨淡。


    漫天黄沙中,谢君堂一行骑着马走在返京的路途中,铠甲峥嵘,在落下的夕阳余光中显出铁寒之色。


    他回想起谢瑾瑜在出发时说的话来。


    “父亲,我们为何要返京?”


    在这个节骨眼上撤军回京,怕汴京早就布好天罗地网了。


    “离京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谢瑾瑜还是不懂,他看着父亲。


    “可是汴京没有谢家的人了呀,就算你不回京,在边关姓叶的也奈何不了我们。”


    谢君堂看着自己的儿子,满是伤痕沟壑的手拍了拍他的头,“是奈何不了咱们,但谢家总要活下去一个。”


    谢家除了他,便是谢瑾瑜。


    所以,谢君堂留了谢瑾瑜在边关,谢家总要活一个下来。


    时光一日日流逝,桃花与梨花已落,小果悄然萌发,周遭一片绿意,日头渐渐变得毒辣。


    沈荠站着马车旁边用一把团扇遮阳,看着车夫将一捆捆白胚布送进库房里,心里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多问了句。


    “哎,你们少东家又去哪里做生意去了?”


    车夫只不过是赶车送货的,也说不出来谢临棠的去向。


    “掌柜的就别为难我们了,少东家岂是我们敢置喙的?”


    沈荠哑然,用团扇拍了拍手心。


    “可是这分红,他一次都没有要过,难不成你家公子转了性子,不爱财了?”


    那车夫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沉默不语的进屋去了。


    郑辽平经过此事,不仅在家禁足,更是被郑宣致狠狠骂了一顿,眼看成为叶亭贞妹夫更加无望,意志逐渐消沉下来。


    渐渐又成为汴京中的茶余谈资。


    工部就得找人顶了他的差事。


    一来二去,陈辞周经人举荐,就顶了郑辽平的缺。


    郑宣致更是气的牙痒痒,他儿子在这里半死不活,姓陈的混的风生水起,全替姓陈的擦屁股了!


    看着躺榻上昼夜颠倒正在酣睡的郑辽平,就恨不得狠狠抽这个逆子一顿,却被夫人紧紧拉住。


    “别忘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是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整个郑家还是要交到郑辽平手上的。


    “也罢,我再到王爷那里吹阵风,现在天渐渐热起来,春宴再不举办也是不合时宜,倒不若趁着这时机跟王爷提一嘴,如何?”


    郑夫人听了哪有不依之理?


    这春宴听起来虽是文人雅士作消遣之用,但明摆着就是给抛绣球招婿啊,如果不趁着如此时机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倒真的被这些姐妹给笑话死了。


    若真是娶了叶亭菡,就算是个傻子又怎么样,只要能起到对郑家有好的作用,能让叶亭贞高看一眼,今后还怕什么呢?


    叶亭贞对这段时日闹剧已经是心烦意乱,想起来春宴这档子事,眼下是该往前走一番了。


    传来叶宵。


    “听本王吩咐,春宴于三日后慈来洲举行,凡是汴京适龄男女都可参加,抛绣球决定夫婿,缘分自由天定。”


    叶亭贞犹自沉浸在一丝畅意中,尚未看到叶宵压抑到微不可见的颤抖。


    *


    一年一度的春宴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今年的抛绣球还是很有看头的。


    不仅有诸多尚未婚配的王孙公子与京中贵女争相报名,更有平民子弟与姑娘也是纷纷参与,一时间热闹非凡。


    沈荠不想凑这个热闹,她与景安帮着张家给陈应清下葬,忙的满头汗,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


    吴晴清摇着把团扇,坐在石桌旁,看着沈荠自井中打水,清亮亮的水往木盆中倒。


    “你真没兴趣吗?”


    沈荠摇摇头,朝廷拨了些银两给张婶,务必将陈应清的丧事风光大办,只是她不肯,精神好些时让沈荠将多余的银子全给了学堂。


    “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吟诗作对,去了哪里也是惹人笑话。”


    吴晴清叹了口气,她双手撑着脸,一副哀怨的模样。


    “哎,你不知道我多想去,只可惜人家只要尚未婚配的,如果你去了,这全汴京的公子还不任你挑?”


    沈荠笑了笑,她没把这话放心上。


    “这么跟你说,还是我家老爷私下里透露的,王爷那里推了景安上去,你还不知道吧?”


    吴晴清往院中张望,并未看到景安的身影,有些诧异。


    “景公子呢?”


    沈荠正被这个消息怔的犹自发呆,木盆中水一时溢出来,她看着水缓缓沾湿鞋底,却不知避一下。


    “他在隔壁帮忙呢,待会就回来了。”


    沈荠回过神,却被吴晴清拉起来,随后又将那盆的水倒了些出来。


    “所以呢?”


    沈荠被问的发懵,不解何意。


    吴晴清摇摇头,“如果名单上有他,那么多姑娘你能保证他不被选上?”


    沈荠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也只能装作神色自若模样。


    “那也是王爷抬举他,他改日发达了,我也好沾沾光。”


    吴晴清又叹口气,索性不谈这事,若是她不愿去报名,她私下里给沈荠报上又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是叶亭贞下的命令,缘分天定。


    成不成,就看命运了。


    她岔开话题来,“你猜猜,这名单上还有谁?”


    沈荠脑海里闪过几个人,怕吴晴清起疑,还是摇摇头。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知道?”


    “我听说谢临棠的名字也在呢,你应该认识的,上回还在茶楼见过。”


    沈荠有些疑惑,但是仔细想来又不觉奇怪,他生性便是如此,向来是爱出风头的,张扬热烈。


    原来这些时日不露面,是在忙这桩事情。


    只是如何放荡不羁的人,也肯收心了?


    “想必谢公子觉得人生不该如此蹉跎过去,早日成家立业也是好的选择。”


    吴晴清像是感慨,又像是可惜。


    “你说他红颜知己甚多,个个都是绝世佳丽,怎么一个都带不进谢家吗?”


    沈荠对于谢临棠的私事不太感兴趣,只是笑了笑,而后又问道,“那夫人可知道些内幕,我觉得这种大好日子若是无好衣裳点缀,真是枉费了好春光。”


    吴晴清知晓沈荠意思,也乐意告诉她些内幕。


    “沈姑娘还是别做无用功,此次是在慈来洲举办,表面是给给我们这些人做媒,实际上怕是给他妹妹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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