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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优?”林清墨的声音在任优头上响起,平常任优都是穿厂服,今天忽然穿了件花衬衫,她有点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任优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微微喘气:“是我。”
“小柚子,你今天好帅啊,比明星还要帅。”任优今天的花衬衫特别亮眼,林清墨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任优腼腆一笑,看了一眼林清墨,林清墨今天打扮也特别不一样,她扎了个丸子头,几缕秀发垂在耳旁,又秀丽又年轻。
“你今天也很漂亮,发型特别好看。”
林清墨悄悄压弯了眉眼,不枉费她今日特意扎了个这个年代还没流行的丸子头。
进了东盛,除了大门保安,一路上都没看到人,任优好像有种特质,能精准避开人群,上次中午与任优逛工厂,也是一个人都没碰上。
工厂的宿舍是用铁皮盖的,只有2层,建在了阴凉处,三侧都是树木,不然在夏天根本住不了人,等到冬天又非常冷,根本不是好住处。
任优的宿舍在一层,用挂锁锁着门。任优把门推开,把林清墨请进来。
10多平米的房间特别干净特别整洁,墙壁上上个工友留下的刮痕都清晰可见,一张上下床靠墙摆放,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个闹钟,一个矮小的八仙桌放在窗台下。
“坐。”任优拉出一把凳子给林清墨,又把房间的另一扇门打开,外面是一个过道可以晒衣服洗衣服。
林清墨看到了衣服,没好意思走过去。她有些拘谨地坐在凳子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主动进入了一个单身男性的宿舍里,即使这个男性只有18岁。
“外面是隔着的,别人看不见我这里。”任优站在门口说了一句,声音有些干燥,双手紧张地抓了抓窗户。
房间里只剩下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忽而闹钟当一声,两人都不约而同往上铺的闹钟看去:9点30分了。
“你怎么这么早?”任优拼命找了个话题,话音刚落就见林清墨神色不自在极了,任优更紧张了,他聪明的脑袋告诉他:你说错话了。
“我没有嫌你太早的意思……我也很早就出来了……不是……就是我们开始煮粉干吧……”
“噗嗤”林清墨笑出声,她比任优大,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的?
“这么早是吃早饭还是午饭啊?”林清墨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靠近窗台下,一个矮小的八仙桌上,放着洗好的花蛤、虾、白菜、蘑菇、肥肉片和瘦肉片,还有一盘卤味,一盘梨、苹果、香蕉混搭的水果。任优花了不少钱吧。
任优拿起一把水果刀:“你吃水果,我帮你削皮。”
“梨吧,有点口渴了。”
任优楞在原地,指责道:“我忘记了,要给你倒水,你等等我。”
“不用了,吃梨就行。”林清墨开朗说道。
任优尽他所能地招待林清墨,他在稚嫩的岁月里,别说名贵的珠宝,连一顿午餐都是林清墨怜惜他穷,让他得以在这个贫瘠的宿舍里招待。
任优把林清墨请到八仙桌,他把早凉好的开水倒入新买的水杯里,削好的水果切成大小相当的形状,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
怕林清墨无聊,他还去拿了一本书。
“你边吃边看,等到11点,我们再煮粉干。”
林清墨接过书,喝了一口水,就安静地吃水果看书。不到5分钟,她放下书问任优:“小柚子,你能看得下去书吗?”
任优的书一页未翻。
“那我们来聊天。”
但聊什么呢?任优从未与女生单独相处过,他太小了,同班的女同学们喜爱他照顾他,但不会把他当成同龄的男性。外班的女生虽然会给他递情书,但任优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不考虑。
只有林清墨,她是开得最热烈的那朵玫瑰,像一股狂风哐哐冲进他的心底,然后霸道地扎根入驻。
林清墨指着桌上的肉:“肥肉和瘦肉为什么分开?”
“你好像不喜欢吃肥肉,但是煮粉干用肥肉炸油煮比较香。”
林清墨眉眼一弯,说道:“你这么细心,那考试肯定不会出错吧。”
说到学习,任优就自然多了。
“还行,还没碰到不会做的题。”
“你一直跳级会影响社交吗?”
“不会,我书念得好。”任优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下旁边,清墨会觉得在显摆吗?
“你念的是什么专业?”
“物理和计算机。”
“双修?”
“嗯,也在自学数学,数学是所有学科的基础。”
林清墨直接睁圆了眼睛,这就是学神的境界吗?
任优被林清墨的表情逗得又是开心又是害羞,学习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于他来说是特别自然的事。
林清墨用牙签插起一块水果递给任优:“敬学神。”
这个早上,夏风微暖,任优一边拿着蒲扇为林清墨扇风。一边说着自己的学校生活,甚至说到了童年。他一向重视隐私,可这一天,他的表达欲如火山爆发。
任优停下来:“我会不会说太多了?”
“怎么会?”八仙桌很矮,林清墨托着腮,舒服地眯起眼睛。
“任优,我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你真的是太优秀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完美的人。”
林清墨眯着眼,没看到任优微红着脸,放肆地看着她。
“我们不是早认识了吗?”
林清墨睁开眼睛,好一会才问:“任优你觉得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差别大吗?”
“很大,简直是两个人。”任优诚实道。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你会这样待我吗?”林清墨这话是捅在林爱花的心底,她不知道林爱花此刻是清醒的吗?
“不都是你一个人吗?”任优不解。
“我想听真话。”林清墨用眼神逼近任优。
这是道难题,如果回答错了,林清墨就不会再理他了。任优用他高智商的脑袋选了一个讨巧的回答。
“我现在的举动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可是林清墨不想听这样含糊的答案,她想要任优直白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