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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还是结伴回家了。
校门口正好碰到，两人又是邻居，藤灯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拒绝方法。
还好学校离公寓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称不上多远，两人一路寒暄，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
眼看着就要分别时，沈愿似是有些纠结抓了抓头发，开口问：
“小灯，那个……你真的不认识我哥哥吗？”
藤灯皱了下眉，望向沈愿的目光里有些惊疑不定，他想不通沈愿为什么又提到了沈确，但还是照上次那样回答：
“算不上认识，不过我搬来后就总是能遇到他。”
这句话称不上说谎，在藤灯发现那本小说之前，两人的关系确实如此。后面当少年决心接纳沈确时，他就已经死在了街头。
“这样啊……”
沈愿眸光微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藤灯还没见过他这幅样子，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有件事我其实纠结了一段时间，但还是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
沈愿精致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盯着藤灯的眼睛发出邀请：
“一会上去后能麻烦你来我家一趟吗？”
藤灯睫毛颤了下，下意识就想开口拒绝，但沈愿下句话却将他堵的死死的：
“必须要让你亲眼看到才行。”
什么东西是自己必须看到的？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藤灯可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从一个连环杀人犯嘴里出来，就莫名觉得脊背发凉，因为真的很容易联想到沈愿手下的那些受害者……
但他没办法拒绝。
沈愿在藤灯面前一直都是乐观善良的好人形象，他此时要是拒绝就根本不在情理之中了。
反正今晚和沈愿结伴回来时路上有不少目击者，他就算真的想对自己动手也不可能选择今晚。
想到这里藤灯稍稍的鼓起了些勇气，对着沈愿点了点头。
‘啪！’
房间灯打开。
藤灯跟在沈愿后面进来，望着这里熟悉的布局只觉得一阵恍惚。
沈愿搬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哥哥屋子里这件事已经够令藤灯震惊得了，没想到他住进来这么久竟然连房子布局都没有改变过。
就好像这里的主人依旧是沈确一样。
沈愿去厨房给藤灯倒了杯西瓜汁，他端着杯子出来的那一刻又让藤灯瞳孔微缩。
——沈愿拿着的那个杯子，是沈确曾经给他用过的。
刺骨的寒意顺着杯壁沿指尖传到了心脏处，藤灯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脑子却是意外的活跃：
沈愿是发现了什么吗？特意用这样的方法试探自己？
“不喜欢这个杯子吗？”
沈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睛里大部分的情绪。
藤灯僵硬的摇摇头，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马克杯的杯壁。
“那就好。”
沈愿嘴角翘了翘，浅蓝色的眸子勾成了一轮新月：
“我看它摆在柜子最外层，所以顺手就拿来用了。”
原来是这样。
藤灯不自觉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直到这时，他才算尝到了西瓜汁的甜味。
“你刚说必须要我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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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沈愿现在披着那层无害的外衣，藤灯也不想和他共处一室了。
沈愿轻呼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是关于我哥哥的事情，嗯……可能需要你做一下心理准备。”
藤灯眼底的疑惑更甚，微微拧眉再次开口：
“我不是说了不认识沈确吗？”
“我明白你没有说谎，”
沈愿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从长睫中探出看向藤灯，轻叹了口气：
“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起身往一间门紧闭着的房间前走去。
藤灯惊疑不定的望着沈愿：
说来也凑巧，这间偏偏是沈确房子里他唯一没有进过得房间。
房门打开，客厅的灯光顺着门框照进去投下一片暖调，让藤灯恰巧能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和客厅以及别的房间统一的冷色调装修风格不同，这间房入目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杂乱。
藤灯眼睛微微睁大，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干净的墙壁上被贴满了照片，每一张场景都不相同，所以当它们拼接在一起的时候远远看去完全就破坏了屋子原本该有的和谐。
而真正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每张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少年：他有着糯如雪糁般白皙的肌肤和柔软的头发。
正是此时呆愣着的藤灯。
沈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拍摄了他这么多照片珍藏了起来。
“看来哥哥他很喜欢你，”
沈愿不知何时走到了藤灯身后，也抬眸看着房间的墙壁：
“但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你应该有权利知道，”
然后他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等身为当事人的藤灯表态。
藤灯早就知道沈确是个变态了，如果是以前他看到这一屋子的照片第一反应可能是报警之类的。
但现在无论是恶鬼还是连环杀人犯，甚至连自己是小说配角这样魔幻的事他都经历过了，在看到沈确的行为时也就没了原本应该有的情绪。
更何况沈确都已经死了，只是稍微惊讶一下后他其实心里就已经翻篇了。
但并不能把想法告诉沈愿。
在这个危险程度不低于恶鬼的连环杀人犯面前，藤灯只想表现成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样子。
所以沈愿看到的是——
身形单薄的少年终于从惊讶中回过了神，一张漂亮的脸白到了极致，澄澈的眸子里溢满了惊慌失措和掩饰不住的恐惧。
良久，藤灯颤抖着身体呜咽出声：
“变态……”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在藤灯话音刚落之时微微凝滞了下，但他此时一心应付着沈愿，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不同。
沈愿听到“变态”这个词时依旧是满脸平静，但他再次张口时声音却愈发的温和：
“对不起，是身为家人的我们过于疏忽才导致哥哥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过于漂亮的少年并没有说话。
沈愿双手抱臂靠在了门框上，手背皮肤下凸起男生特有的黛青色血管，他声音清亮，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