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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纸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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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应天府署。


    到了下值的时辰,汪原如释重负地叹了一道,“得掷且掷。”


    遂将手中剩下的案子一搁,靠进了椅圈。他歪头看向陆迢。


    “陆大人,你急着回么?”


    陆迢取下官帽放在桌上,“直说便是。”


    汪原一听,苦了脸道:“我的马车今日在路上坏了一半,拖去修了,你助人为乐送我回去吧。”


    汪原家住在城西桂花弄,离府署有段路程。


    陆迢并无急事,也好说话。“走吧,先送你去。”


    马车掉了个头驶向城西,绕了个圈才从另一头进了桂花弄,桂花弄是一条窄巷,因着巷口有两棵百年的桂花树而得名。


    里面略显拥挤,院墙挨着院墙,家家户户的炊烟都混在一起,是寻常百姓住的地方。


    到了巷尾,才出现一间稍大的宅子,青瓦白墙也还像样。


    赵望叫停了马车,先前没开口是怕冒犯,可再走就要出桂花弄了。


    他不太确定地朝里问道:“汪大人,可是此处?”


    正五品的官就住在这种地方?稍好些的富商也住的比这儿好。


    汪原撩开帘子一看,嘿嘿一笑,“就是这儿,有劳了。”


    他刚下马车,一个还梳着垂髫的男童口中喊着爹爹跑了出来。


    汪原笑眯眯地把他抱起来,转个圈后指着陆迢,“这是陆叔叔,他送你爹爹回来的,跟叔叔道谢。”


    汪小来和汪原一般,生了一双弯弯笑的眼睛,看人的时候颇有喜感。他盯着陆迢看了半晌,咧嘴一笑,露出两个豁口。


    “谢谢陆苏苏。”


    两个人也没忘下赵望的一句苏苏。


    汪原放下汪小来先进去,邀请陆迢留下来用晚饭,他解释道:“我前几年便带着妻儿分了家,在这处方能置办出一个三进的宅子,一家三口倒也自在。”


    恩恩相报不得了,陆迢没同他客气,索性去吃了这顿。


    待出来时,夕阳已快要落下山去,红霞滚满了半边天,在巷中残照出昏黄的影子。


    陆迢上马车后赵望问道:“爷,今夜回琅阁?”


    天快要黑了,从这儿回国公府却还要小半个时辰,琅阁是陆迢的私宅,离这里近上许多,陆迢不回府的时候多半在那里过夜。


    陆迢点了点膝,沉声道:“去榴园。”


    榴园和先前一样的安静,外面也是空空荡荡,怎么也瞧不出多住了一个人。


    陆迢走近后院,绿绣和绿珠见到陆迢过来了,面上又喜又慌,行完礼后便要去喊秦霁。


    陆迢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止住她们。


    这个时辰,她饭也不用,躲在房中做什么?


    陆迢推开门,房中并无人影。


    他继续往里走,绕过屏风,看到了睡在榻上的秦霁,盖了薄薄一张毯子。


    陆迢并未刻意放轻动作,就这样走近了,她也未醒来。


    他在榻边坐下,垂首看她,许是睡得太久,雪白净透的面颊泛上一层薄红,墨瀑的柔顺青丝铺满了枕头。


    脸是鹅蛋脸,鼻也挺直秀气。


    乌黑的眸子闭上后又显出几分岭上霜花的意思,清冷高贵。


    陆迢见过的姝色不在少数,早过了以容貌取人的年纪。


    然而不知为何,此刻他仍旧觉得这个外室,生得很美,很合他心意。


    陆迢这才发现,她的耳尖也红了。


    她怎么睡觉也会变红?


    陆迢伸出手,捏住她丁点大的耳垂,顺着薄韧的软骨往上抚。


    不仅红,还是热的。


    莫不是炭火变的?


    陆迢才捏一会儿,便见她眼睫动了一动。


    他面无表情收回手。


    秦霁睁开眼,瞳孔仍涣散着。


    脑海里仍一幕幕上演着梦中的场景。


    她昨夜忐忑地等了一夜,到今早也毫无睡意。


    满脑子都是自己变成了陆迢的外室。


    直到用过午膳后倦意上涌,然而,梦中也不得安宁。


    她梦见陆迢来了,他脱她的衣裳,逼着她一遍遍哭。后来又梦见他对她柔情蜜意,什么都来,哄着她一起学做图册里的东西。


    秦霁在梦里开始了一遍又一遍。


    喉咙发干。


    成簇的光线涌入眼中,焦点逐渐回聚。


    秦霁终于看清身旁还坐着一个人,她怔了一怔,眼神又恢复成一片茫然。


    日昼睡久了闲觉的人清醒得慢,尤其像秦霁这种十天半月没睡过好觉的人猝不及防这么一躺下,醒得就更慢了。


    她掀开薄毯,在榻上撑坐起来,与陆迢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近,脸对着脸。


    她里面只穿了件月白中衣,秦霁来得突然,昨夜换上的中衣是绿绣从陆迢以前没穿过的中衣里找出来的,穿在身上大了许多。


    杭州良渚的丝绸,绸面光滑无比,在她起身的一瞬便悄然滑下了肩头。


    两边都掉了下去。


    秦霁看着陆迢,眼神迷迷蒙蒙,然后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颈间埋首。


    刚睡醒的人不仅脑袋醒的慢,身子也慢。


    她浑身软绵绵,没有骨头似的,心里用了拼命的劲使出来也没多少力气。


    陆迢被她晾了这么久,心中是存了不满的。


    偏她睁眼又是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


    陆迢分明早就做好准备,提前离她远了些。


    仍是没能躲开。


    才一日,她胆子大了不少。


    颈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湿热,酥麻。


    这是舔么?还是给他挠痒?


    陆迢抬手穿过如瀑青丝,按在她纤细后颈。


    听到这姑娘唔了一声。


    这声音又轻又撩,像一颗擦起的火星子,落在了前夜未能燃尽又迅速长满的野草之上。


    顷刻便有燎原之势。


    放火的人尚且不察,一心想着要和他拼了,使尽全力在他颈间“嘶咬”。


    贝齿一张一合,夹住的硬肉又掉回去。


    迟迟没能将他咬出血,反而是自己腮帮子有些酸累,秦霁没轻易放弃,仍旧一遍遍地咬下去。


    直到被一把按住后颈。


    “睡醒了么?”陆迢沉着声问。


    男人胸腔处的震鸣与他的话声一起贴耳传来,秦霁停下动作,脑中的困意消散大半。


    她擦去嘴边沾上的涎水,茫然又无措地开口,“大……大人?”


    声音还留着未睡醒的娇憨。


    陆迢似应似嘲嗯了声,大掌托起桃臀,将人抱到了紫檀雕蝠磐纹拨步床上。


    “学会了么?”


    陆迢漫不经心问,垂首解她腰间的系带。


    因着这中衣实在大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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