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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苏冽青走了，连带着这间房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了。
后半夜陆成衍一个人躺在充满苏冽青气息的床上失眠到早晨，体内的酒精一点点挥发干净，头脑逐渐变得清晰。
他时而呆愣盯着天花板发呆，时而侧身抱着被子将脸埋进去，心脏像坏了一样，狂跳个不停。
后悔吗，有一点。
因为王川给他发短信让他自己玩去吧，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通知他。
苏冽青生气了。
但更多的是不后悔，陆成衍摸了下嘴唇，有点软，应该很红，他扯着嘴唇咬了一下，满脑子都是苏冽青躺在床上，眼睛里水汽氤氲，耳根通红的模样，只要稍加幻想他就觉得周围空气都变得燥热了。
他一头栽进苏冽青的漩涡里，注定万劫不复。
精神高度清醒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困意刚刚来袭，就被通知房间已经退房，陆成衍一脸懵逼。
他拎着苏冽青剩余的行李，被赶出了酒店，这人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陆成衍手上没有现金，之前王川一直跟着他，花钱他没管过，这下好了，身无分文，异国他乡，他要在大街上要饭了。
手机还有电，他先打给苏冽青，不出意外，关机，又打给王川，通了，王川不接。
陆成衍差点把手机捏爆，爆了句粗口，“操，王川，你给我等死吧！”
另一边王川打了个大喷嚏，看着陆成衍一分钟十几个电话，冷汗直流，“苏总，你们小两口吵架，别带着我啊，我再不接，下次见面陆少爷会杀了我的。”
“哦。”苏冽青忙着看手上的合同，“我会帮你收尸的。”
“谢谢苏总。”王川条件反射，“不是......”
“你俩咋又吵起来了，昨天不是挺好的吗？好久不见了，见面还亲嘴嘴！”他说着，嘟起嘴来，嘬了两下。
正好林梓笙和单瓦瓦从外面回来，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什么？”单瓦瓦激动起来，跑到王川跟前，“王助理，展开说说！”
王川一甩袖子站起来，环视四周，开始他的表演。
他先是饱含深情地对着空气诗朗诵一句：“冽青，我厉害吗？”
接着屁颠屁颠跑到另一边，一人分饰两角。
“厉害，阿衍真棒！”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空气，语气抑扬顿挫，恶心至极。
“你亲我一下。”王助理说。
“我亲你干嘛？”王助理接着说。
“我想你了。”王助理继续说。
他抓着莫须有的空气猛地亲上去，嘴巴嘟着对着空气嘬嘬嘬......
“啊啊啊！！”单瓦瓦捂脸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我也想看！”
苏冽青皱眉，实在吵得厉害，随手抓起沙发座椅上的抱枕朝他们扔去，“都给我滚！”
林梓笙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得厉害。
王川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苏冽青抓起来看了一眼——我亲爱的陆祖宗[67条未接]
苏冽青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
接着左滑，锁屏，关机。
“啊，苏总，赶尽杀绝啊！”王川一下扑了过来。
“你就说你手机丢了。”苏冽青淡淡道。
陆成衍打不通王川的电话后，最后的电量也用完了，他独自一人站在异国他乡的陌生街道，路过一个个卷发黄毛，入目全是外国人的脸，陆成衍抬头望了望天，深吸了一口气。
苏冽青在苏天泽之前与洋人合办的公司暂时落脚，将这次带来的项目和项目经理、部门总监一起全部过了一遍，签上的合同找人现场调研，尽可能规避风险，还有很多细微的造价问题需要研究。
一忙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苏冽青才看到陆成衍那份合同，他拿过来翻了翻。
虽然这样做确实有点小人，那人前一天喝得昏天暗地帮他拿下这个项目，他转头把人扔了，陆成衍现在身无分文，又在异国他乡，他在......干什么呢。
苏冽青打开手机的定位追踪系统，他在陆成衍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红圈显示那人在酒店楼下的小公园里坐一上午了，三个小时没有移动过位置，屁股不会坐冒烟吗？
“王助理。”苏冽青喊了一声。
“怎么了，苏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