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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大仙中招

作者:四颗樱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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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巳酒馆不大,一分为二,二楼四间雅间,取词牌名,定风波、如梦令、丑奴儿、浣溪沙,外加两间厢房。


    一楼大堂摆十张酒桌,酒柜里摆空酒坛做屏风,巳予懒,姜衡把账房改成厢房给她住。


    后来偶然发现二楼东头厢房能看见望溪阁前面那条河,河边风光无限,每年上元节花好月圆,尤其好看,一年也会光顾几次。


    整间酒馆,站在大堂中央一目了然,古人曰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可是神明怎会如此下作,必定有鬼作祟。


    黄栌意识到自己撞邪,眼里满是惊恐,“蹭”地从椅子上蹿起来,巳予没拉住,他直接跳上八仙桌,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倒霉玩意儿,好好儿的人给吓得疯疯癫癫。


    烦人。


    她拿出一坛酒,对姜衡道:“姜衡,抓住他,掰开他的嘴。”


    酒肉穿肠过,林巳酒馆的酒入口甘甜,过后微醺的状态回味无穷,黄栌总算冷静下来,嗓子仍发黏,断断续续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跟胡言乱语没有区别。


    黄栌是个下人,平时照顾江泛饮食起居,哪能纵情酒色?


    酒量聊胜于无,一杯就倒。


    巳予直接拿瓶子怼过来,手上没轻重。


    黄栌呛了一口气,胃里火烧火燎,生不如死,急得乱扑,活像个疯子。


    巳予一时摸不准黄栌到底是醉了还是傻了,问姜衡:“他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


    你把人灌醉了呗,真是个活祖宗,姜衡心情复杂道:“约莫是醉了。”


    醉鬼容易讲胡话,更不可信。


    巳予:“那怎么是好?”


    怎么是好,总不能把人扔大街上。


    姜衡把黄栌从桌上拉下来,背起来上二楼到自己厢房,巳予跟着上楼。


    醉酒后容易身体燥/热黄,黄栌翻身,咕哝着扯一把衣襟,露出一截脖颈。


    中衣衣领翻出半掌宽的黄布,巳予定睛,伸手拽出一截,发现上头写了一个字,又用朱砂盖了个叉。


    巳予并非不学无术,相反她博览群书,竟发现那上头的字从未见过,“姜衡,你看这是什么?我看着跟鬼画符似的。”


    真书不入今人眼,儿辈从教鬼画符,民间多用此调侃人书法拙劣,殊不知,鬼画桃符便是以狂草撰写藉以驱邪避鬼。


    想必黄栌忽然失声与这张符有关。


    黄布洗的有些掉色,朱砂的痕迹也很淡。


    这件衣服,黄栌一定是穿过很多次,下人的衣服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算大户人家也不会十天半月就给缝制新衣,一套中衣三年五年是常有的事儿,黄栌身上这间也有些年头了。


    符这种东西,画起来简单,携带方便,民间随处都能买到,但直接缝进衣服里的少见。


    鬼祟邪灵碰不到也不敢碰,只能人为,黄栌成了哑巴,又大字不识一个,问不出个所以然,看黄栌方才那反应,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回想始末,说到江泛才忽然哑火,这件事跟必然与江泛有关。


    衣领被揪住,勒得慌,黄栌呼吸急促,脸都红了,巳予松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先前没注意他眉清目秀,骨高肉满,是个长寿有福的面相。


    思及沈清明对江泛的评价,一个惊悚的猜想浮上心头。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姜衡——”


    “要不——”


    同时开口,想的是同一件事,夜探太傅府。


    只是不知道沈清明那边情况如何。


    沈清明跟巳予在无名之墓遇到的分明是个小孩儿,毛都没长齐,哪儿懂儿女情长,依姜衡判断,江泛身体里的,一定不是那个小男孩儿。


    至于到底是谁,说不准,可正因为说不准,所以很棘手。


    姜衡突然开窍,让巳予在识海里问问沈清明进展,巳予面儿不情不愿,实则十分介意,别的不提,江泛还是很会讨人欢心的。


    再加上个鬼见愁从中作梗,万一真把沈清明拐到弯路上去了如何是好?


    又不用嘴说话,巳予还是清了下嗓子,试探地喊:“瘟神?”


    巳予先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


    良久,沈清明才声音不稳地应一声,“嗯,我在。”


    重生后未经人事,那些五颜六色的话本看过不少,不说身经百战,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她知道那一声是在什么情况下发出来的。


    垂在一侧的手抽筋似的蜷缩了一下,一颗心突突乱跳,恨不得扑出嗓子眼。


    她双颊飞快漫上血色,胸口起伏得厉害,两道眉毛差点竖起来,像是被气坏了。


    沈清明又干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气成这样。


    坏脾气的猫本就爱炸毛,没事儿气她做甚?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清明这动静跟捉奸在床没什么两样,巳予气得口不择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沈大仙享受了。”


    江府——


    江少爷养尊处优,热汤池、戏台子应有尽有,江泛拉着沈清明进屋,沈清明囫囵扫视一圈,没看到墓里的那个小孩儿,转头却发现江泛在宽衣解带。


    他连忙闭上眼,红着耳朵呵斥:“你做甚?”


    江泛笑眯眯的,要拉沈清明的手,“这么冷的天儿当然是泡汤啊,泡汤都是要脱衣服的,穿着怎么泡,郎君别捂着脸啊,你看看奴家。”


    沈清明甩开他。


    江泛一愣,凑在他耳边,用腻人的语气蛊惑道:“我的腿很漂亮的,郎君,你睁眼看看,还是说,你怕看了我对不起你那心上人?那我轻轻的,不会给你留下痕迹,她不会知道的。”


    沈清明岿然不动,江泛不怕沈清明看出他是什么,瞒不过,没必要瞒着。


    他想要的,就是几遍沈清明知道他是什么,也不敢拿他如何。


    “要是郎君不下水,我一生气,不知道会对那位凶巴巴的小美人儿做出什么事,郎君确定要冒险?”


    这坏东西。


    要不是怕伤到真正的江泛巳予跟他闹脾气,他一剑刺破这东西的喉咙,叫他用那恶心人的声音纠缠。


    普天之下,谁敢冒犯沈清明?


    别说像江泛这样不知死活对他上下其手,就连在他面前哼唧一声都怕脏了尊神的耳朵。


    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江泛得寸进尺,居然想要挑拨离间:“我看呐,林老板对你不甚在意,要不,你还是跟奴家罢,你看看太傅府要什么没有?奴家可比酒馆老板有钱。”


    那一双爪子,从沈清明坚实的后背辗转到前胸,他咽一下口水,流氓似的评价:“郎君身材不错,要不,脱给奴家看看?”


    沈清明计上心头,忍住恶心,点了点头,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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