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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进入祁府,绕过照壁,入眼便是景致如画的园林。宽阔的小湖边,风亭水榭掩映绿树,轩台楼阁飞檐相连。可惜池水幽幽泛紫,想来是与外面的大湖连通着。
管家引着众人来到池边轩堂,里面已摆上接风洗尘宴。
吴夫人带着女儿,请官员和石长老上了二楼。其余弟子都坐楼下,两人一案。婢子列队贯入,奉上丰盛的菜品。
在旁招待的管家忙道:“近来镇上出现异象,祁家专门遣人去百里外的州城采买了粮果,请各位仙君放心。”
楼上很快传来官员和石长老的谦辞客套,举杯相碰的清脆声响。
但楼下,青宸却没半分食欲。
身旁的初秋,还有周围几名弟子都没动筷。
菜肴再香,但看过浑身发紫的婴儿之后,谁还吃得下半口饭?
何况修仙之人本就辟谷,不吃饭也不觉得饿。
继续待着也是如坐针毡,青宸低声对初秋说道:“师姐,现在才中午,时辰还早,我想去镇上看看。”
初秋连忙点头:“咱们一起。”
她俩刚往外走,江秉、陆学、昼玉和其他两名弟子也起身跟了过来。初秋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又与管家说要去镇上转转。而那些洪波院弟子却坐得安稳,大口吃喝起来。
青宸摇摇头,与初秋一同离开。管家连忙叫来一名婢子给他们引路。
这祁家当真豪富,光穿过半座园子出门,就走了一炷香。婢子对他们格外恭敬,不仅送出府门,还说各位是小姐的同门,在祁府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千万莫客气。
直到婢子走远,初秋才悄然道:“祁师妹在家是千娇万宠的独女,却跑到那么远的玄洲修行,当真有想法。”
青宸随口道:“人各有志吧。”
“先说正事。”江秉紧锁眉头,站出来说道,“医馆那些孩童哭闹不止,定是身体不适。说不定他们中了毒,身上才会变紫。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众人纷纷点头。一路走来,目之所见,每个人都感觉到,这些紫色异象,看着就有股毛骨悚然的邪气。
闲话归闲话,初秋一说正事立马肃然:“罗衣镇以紫衣出名,异象又是紫色,这也太过巧合。难道是工匠倾倒染料的缘故?”
青宸轻轻摇头,说出疑虑:“若是染料影响湖水,被当地人误饮,那大人和孩子都应该受影响。我看那些大人都安然无恙,只有孩子出事。这也太奇怪了。”
“也是……”初秋也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思忖起来。
这时,陆学突然说道:“现在我们有七个人,我建议大家分头调查。一队去医馆,查清孩童身上可有其它病症,皮肤变色时还有何异常。最重要的是,帮忙救人。一队去染坊和绸庄,调查织染工匠、染料等等可有异常。一队去湖边和田地,询问渔户、农户,问问他们湖水和草木变色时的详情。明早辰时将调查结果汇总,再寻线索。”
这些天来,陆学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青宸不禁看向他,之前在鹰城讨论水患时,也没见他讲过如此有条理的安排。
“陆师兄所言甚是!”江秉点头称是。
初秋忙道:“我略通些医道,便去医馆吧。”
见江秉的目光一直落在初秋身上,明明想说话却又不好意思。青宸径直说道:“江师兄陪师姐去医馆吧,正好能帮手,抬抬病人什么的。我去染坊。”
江秉顿时眼中一亮,憨厚笑道:“可以可以,我力气大。”
昼玉看了一眼青宸,高傲地移开目光:“我去湖边和田地。”
另两名弟子连忙站到他身边:“我们跟昼少主一起吧。”
如此只剩陆学,他看向青宸:“我陪你去染坊。”
安排完毕,众人开始分头行动!
湖水变紫,正常人都会首先怀疑染坊出了问题。青宸很快打听到染坊聚集之处,直奔而去。
镇上靠近湖边的街道两旁,几十家染坊依次相连。院墙背后高高的杆架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其中有上十家只挂紫绸,青宸就近挑选了一家。
只是,刚走近门口,便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就像穿了十年没洗过的臭袜子味,猛然一闻直冲头顶。这味道真是,令她永生难忘!
她赶紧停步,掩住口鼻躬身咳嗽起来。
这几天过去,储物袋里的发丝也彻底没了香气。还没有化浊珠,做任务就是处处不便。
不消片刻,身上就有些发痒了。
旁边的陆学正待说话,却见青宸利落地从袋中掏出一个香炉。
待她迅速燃好香炉,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臭气消散,身上也瞬间不痒了。
虽然一直端着香炉显得很奇怪,但也再没办法了,怪就怪吧!青宸见陆学疑惑打量着香炉,不由得尴尬笑道:“陆师兄,我驱驱味。”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端着香炉迈步走进染坊大门。
忙碌的染工们见两位玄洲仙君进门,连忙放下手中活计,上前问安。
领头的坊主睹见青宸端着香炉,不禁笑道:“仙君们远道而来,还是不习惯这紫草味道。呵呵,不像我们,早就不觉得有味道了。”
青宸回忆起那记忆犹新的味道,不仅诧异:“紫草味道?”
坊主呵呵一笑,指着空地上密密麻麻晾晒的草根:“喏,这就是。咱们都用它来染紫绸。”
说着,坊主沿着院墙下一排巨大的陶缸,开始向他们介绍起来。
“这染紫绸啊,第一步采挖紫草根,洗净晾晒之后,再就得用上好的陈酒浸泡三天,才能得到紫色染汁。”说着,坊主打开盖子,满满一缸深紫色酒水泡着草根,酒气混着臭气四溢飘散,青宸赶紧把香炉举到面前,这才小心探看。
香气氤氲之处,臭气旋即消失。坊主看着香炉由衷赞叹:“仙君手里的果然是个好宝贝啊。”
青宸礼貌一笑。
陆学再次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