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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处理问题的方式,无法理解?”
倒在地上的韦怜双愣住了,说话都有些卡壳。
思索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柳鸿月的意思是,因为她没用,所以才会落到了如今这种境地。
“那你让我怎么办才好!”热血上头,韦怜双直接吼了出来,“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已经把自己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
韦怜双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想要继续反抗,被冲过来的墨游浅一把制住。
“你的伤怎么样?”墨游浅问柳鸿月。“那样直接往机关上面冲,简直是不要命了!”
机关铁剑刺穿了柳鸿月的肩膀,伤口不断有血流出来。柳鸿月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用剑削掉了箭头,就这样徒手将箭拔了出来。鲜血溅了一地。
“嘶——”墨游浅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跟着抽了口气。
柳鸿月点了几处穴道,简单止住了血,再次将手中的剑对准了韦怜双:“好了,告诉我云熙在哪里。”
“不,我不告诉你,哼!”韦怜双口齿不清地说道。
墨游浅这才注意到了韦怜双的状态不对劲,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怎么了这是?”
柳鸿月轻描淡写道:“我在剑刃上涂了毒,看来已经起效了。”
墨游浅:“……”
啊?
韦怜双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剑刃,缩了缩脖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师叔我
好害怕啊,师叔你救救我!”
说完,还真的害怕地颤抖了起来,想往墨游浅这边缩。
墨游浅听出韦怜双说话的语气不对劲:“……不是,你下的什么毒?”
他师侄看起来整个人都傻了,是什么样的毒药才会搞出这样的效果?
柳鸿月沉默不语,握着他那涂了毒的长剑,作势要再给韦怜双补上一剑。
“停!等一下!”墨游浅赶忙制止了他。“她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你要干嘛?”
柳鸿月格外冷漠:“你们体修身体健壮,刚才药物起效比我预估的要慢些,为求稳妥还是加大点药量。”
墨游浅:“……”
“不了吧,现在看着已经傻过头了。”
“云熙在哪?”柳鸿月继续逼问。
韦怜双咬着牙,看得出她还是在努力抵抗毒药,嘴硬道:“我才不告诉你呢。师叔你居然还站在他那边,你这个叛徒!”
柳鸿月将手中的剑再往前推了一寸:“剂量不够。”
“等一下,再等一下,你下的这个毒是可以解的吧?”墨游浅急忙问道。
“如果云熙没事,她就没事。”柳鸿月这话说得极为认真,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墨游浅赶忙对韦怜双说道:“要不你还是告诉他吧?”
韦怜双:“不要!”
柳鸿月阴森的声音飘过来:“劝你快点做决定为好,要是解毒的时间太晚,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这话是对墨游浅说的。
墨游浅立刻紧张了起来:“如果解毒慢了,她会变成什么样?”
“会对此处造成些影响。”柳鸿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危险的话语,“会变得又痴又傻。”
“嘶——”墨游浅今天第二次被柳鸿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师侄这是完美踩中柳鸿月的地雷了,柳鸿月动了怒不计后果。
所以说他这个蠢师侄啊,没事惹别人干嘛!
“说!”为了不让自己的师侄这之后变成痴呆,墨游浅加入了威胁逼问的阵营。
“你不说,我就把你刚上山的时候闹出来的糗事,还有你那些不想让你师父知道的秘密,告诉全宗门的人!”
墨游浅的这话可有效多了,韦怜双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冒着冷汗,说话越来越不受控制:“啊,那,不行啊,这不行啊,师叔你不会真的说吧?”
“你不说是吧?那我可要开始说了,你刚刚上山三个月的时候——”
在毒药与墨游浅威胁的双重作用下,韦怜双最后还是屈服了:“塔底,在镇魂塔的最底层,有一间别人都不知道的密室,分魂剑就是去那里了!”
柳鸿月将剑刃移开,并未收剑:“带路。”
韦怜双垂头丧气,但还是不死心:“柳少庄主,你刚才定是嘴硬乱说,我就不信嘞,你喜欢的人痛苦的时候,你不想帮她解脱吗?”
韦怜双怎么想,都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分魂剑求死心意已决,她纵使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放弃了。
“我不会帮她解脱的。”
这是他和裴云熙的约定,他会把她治好的。
“真到那个时候,用我这条命作为代价,留她在这世上继续活下去又如何?”柳鸿月的一双瞳孔黑沉沉的,在平静之下,燃烧着熊熊烈火。
好像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名叫裴云熙的人构筑的。若是裴云熙不在了,一切便会坍塌,烟消云散。所以他宁愿献祭自己,也不会让裴云熙死去。
韦怜双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刚才被墨游浅威胁她都没哭,现在哇的一声就哭了:“你这感情太沉重了,好吓人!”
柳鸿月:“……”
墨游浅:“……瞧这孩子,已经傻得口无遮拦了!她的意思是,既然你们二人看重对方,应该商量着一起想办法才是,动不动说什么生啊死啊太极端了。”
墨游浅试图为韦怜双找补,越说越快:“就……裴云熙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吗?还挺吓人的?”
柳鸿月:“…………”
*
裴云熙用了点法术,将自己的灵海与分魂剑强行连接了起来,窥见了一些残缺的记忆。
虽然挖到的尽是一些表层的东西,但至少知道了分魂剑和韦怜双演这么一出闹剧目的何在。
但是再往下挖遍不行了,剑灵从法术之中挣脱出来。枯骨的双手掐住了裴云熙的脖子。
“你我之间缘分不浅,不若你就留在这里同我做个伴如何?”
裴云熙刚刚看过记忆,自是知道剑灵所说的留在这里,指的是在此处自毁神魂。
对于对方邀请自己一起死的要求,裴云熙表示拒绝。手中的弓弩对着剑灵的脑袋:“我才不会陪你。冤有头,债有主,造成如今局面的是白涛山的初代宗主。封印你的是你的主人,要算账麻烦你找对人行不行?”
说起这事,裴云熙多少有点火大。就因为他和韦怜双闹得这一出,锅差点扣在柳鸿月头上。
现在剑灵又说,他的主人是裴家的某两位前辈,试图把这锅甩给她。
“主人,我的主人……”提起他的主人,剑灵便有些神志不清,“可我的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呀。”
他双手用力掐着裴云熙的脖子往上提:“他们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呀!”
箭矢穿过剑灵的身体,钉在了后方的石壁之上。
见没起到效果,裴云熙果断丢了手中弓弩。抓出一个蓝色琉璃瓶朝着剑灵扔过去。
琉璃瓶碎裂,变成一片蓝色的雾气,把剑灵震开。
裴云熙揉了揉自己重获自由的脖子,叹道:“果然是这个管用啊。”
器灵的形象是法器生出的幻影,很难抓住。想要攻击到器灵得用些特殊的法器。
好在她家是器修大本营,对付发狂的器灵自有一套方法。
“这个挺贵的。”裴云熙掏了掏自己的储物袋,再拿了几个琉璃瓶出来,左右手各拿三个,“但我这里还有挺多。”
剑灵刚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此时不敢贸然靠近。
“你不愿意吗?不愿留在这冰原之下。”剑灵说着说着便发起狂来,“那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
裴云熙叹了口气。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忽悠的样子。
系统还让她等信号,她要是不反抗,在那之前就先要被这剑灵给干掉了。
“虽然我实在不想管,但就这样放任它自生自灭,有违器修之道。”
她将手中的琉璃瓶掷出去:“清醒一下吧你!”
“为何?你为何不愿意。马上,你也会因为冥川恶鬼的诅咒逝去,与我并无区别。你为何不愿意?”
剑灵挥起剑来,一时间,剑气与法器的灵光在这地下密室中炸开。
几番攻击下来,剑灵本来就残破不堪的身体变得更加破碎。
附在他身上的黑烟被打散了一部分,露出下面的白骨和血肉。
就算如此,他仍旧执着地扑过来,想要拉着裴云熙一起沉在冰川之下。
此处严寒,裴云熙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都这样了还没事,我都想学学那两位前辈的炼器手艺了。”
要是换个别的器灵,这么多法器扔下去,早就被炸翻了。
【宿主你才是,你比我想象的能打唉。】
系统突然出声,裴云熙问它:“你弄好了?”
【还差一点点,我就是看你好像不太需要我的样子?】
裴云熙又咳嗽了几声:“动作快点吧,不然我真要把它送去回炉重造了。”
【宿主,你这话说得好像一个反派哦。】
“你能快一点吗?”裴云熙催促道。
表面上是她占了上风,实际上她可没那么从容。
一阵又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