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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难得的，黑死牟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嗤笑。
“少在那里混淆视听了，你我哪里相像？”
“你之一介寿命短暂的普通人，怎可能与精研剑术数百年的我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他手腕一动，提刀便向芙宁娜斩来。
【月之呼吸·叁之型·厌忌月·销蚀】
两道盈满了弯月的斩击，风似的向芙宁娜的身周覆盖而来。
“哇哦！正好让我试试新学到的剑术。”
芙宁娜身周的三小只沙龙成员，啪的一声闪现至了黑死牟的身侧掠阵。
而芙宁娜自己则猛地扩张肺部，握紧了属于她的日轮刀。
【水之呼吸贰之型 水车】
溯流之潮自芙宁娜的脚边升起，狠狠地击碎了天边的弯月。
“这是？”
黑死牟心中惊疑，招式一变，带着月弧的剑锋直取芙宁娜的侧腹部。
“欸？”
芙宁娜的反应则是慢了一拍，此刻想要后跳躲开这一下，却是有些迟了。
幸好，章鱼形态的「乌瑟勋爵」援助及时，一个水圈套歪了剑锋，这才让芙宁娜顺利抽身而去。
“小姑娘，你使用的是哪种呼吸法？”
黑死牟并未趁势追击，此刻的他选择优先去为自己心中的疑惑寻求解答。
芙宁娜对黑死牟的提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被我稍稍魔改了一下，但你不会连水之呼吸贰之型的水车都看不出来吧。”
随后芙宁娜话锋一转，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打出去的那招，高兴到。
“嗯嗯，看来在战斗中实际使用出来还是蛮厉害的啊，不愧是我！”
虽说在后续变招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瑕疵，但芙宁娜依旧对自己表现非常满意。
而对面黑死牟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魔改？你擅自变动了呼吸法。”
就算现如今流传的呼吸法都是初始日之呼吸的劣化版，但也不是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说改就改的。
而且，看着这小姑娘的样子，她不是演化出了一个新的分支，而是将传承了数百年的，五大基础呼吸流派之一的水之呼吸做了加强。
“喂，擅自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觉得这样打出来的水比较强，然后就这样用了而已，哪有‘擅自’那么严重。”
芙宁娜看不懂黑死牟此刻突如其来的变脸，就只当这些变成了鬼的家伙各个都疯的比较有特色吧。
不过她现在的策略还是以拖延时间为主，便也变更了话术，准备和黑死牟好好地分说上一通。
哼哼，你就这样继续问下去吧，这十二型的水之呼吸真要我慢慢来讲，我能给你讲到天亮。
只可惜，事情的的发展方向，与芙宁娜的预测大相径庭。
对面的黑死牟只是一闪便逼到了芙宁娜的近前，口中还带着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呵。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可恨的天才！”
【月之呼吸·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
无数纵的斩击自黑死牟的身侧密密麻麻地斩出，誓要摧毁芙宁娜与她周围的一切。
所幸经历了刚刚「乌瑟勋爵」的救场，芙宁娜就一直防范着黑死牟各种可能突如其来的剑招，想要给自己找回之前场子。
眼下，她也并不慌乱。
【水之呼吸陆之型 扭转漩涡】
芙宁娜剑尖的流水霎时变化成了数量庞大的水色鱼群，它们围绕着芙宁娜或急或缓地旋转着。
每一条鱼都是一道攻击，每一次旋转都是一次卸力，来自黑死牟的攻击根本没能伤到芙宁娜分毫。
“接下来是这一招！”
【水之呼吸叁之型 流流舞】
随着鱼群之中芙宁娜的一声轻呵，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狂烈地将人裹挟在其中的洋流，黑死牟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稳住了手中的这把剑。
在这身不由己的水势之中，他勉力接下了芙宁娜斩出的第一道洋流，与芙宁娜交错而过。
接着黑死牟在那一瞬通透世界的提醒中猛地回头，就见包裹着芙宁娜的洋流猛地掉头，在拐过一个弧度夸张的急弯之后，轰然向着他的脖颈袭来。
而黑死牟的剑早在上一击中，便被芙宁娜用洋流荡开，此刻已经是有些救援不及了。
当——！
这一下，让芙宁娜感觉自己仿佛砍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一时之间被震得手臂发麻。
这跟她最初设想的，一刀就能被斩下头颅相去甚远。
还没等芙宁娜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忽然「谢贝蕾妲小姐」猛地闪现到了她的身前，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将她推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下一秒，就看见一把凸满眼球和肉瘤的怪刀，带着刀身上新长出来的三道分错刀刃出现在了芙宁娜刚刚的位置，将偶然飘落过去的一片树叶斩成了糜粉。
芙宁娜忍了又忍。
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
道路的那边，忽然传来了黑死牟的喝问。
“为什么你能碰到我的脖颈？！”
那道声音，在充斥着疯狂的暴怒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丝绝望。
“就凭你这几乎没怎么锻炼过的身体，漏洞百出的战斗方法，羸弱无力的斩击，还有那三只如同杂耍一般的小动物吗？！”
“凭什么你这么个几乎是初学者的家伙，能修改出仅次于日之呼吸的剑术？！”
“凭什么？！”
这几乎让黑死牟想起他的双胞胎兄弟缘一第一次拿剑时的样子，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浑然天成。
芙宁娜这边，则是将黑死牟今晚所有不可理解的情绪起伏，归结为了堕化为鬼后惯有的情绪不稳定。
她保留着一份“尊重且祝福”的疏离态度，解释到。
“拿我的一个好朋友的话来说，不是我的剑术太强，而是我对水的理解太深了。”
“既然是以水为原型的剑，那么只要能够熟知水之理的话，自然就知道剑锋该往何处去了。”
“水之理？”
黑死牟不可置信的反问中透着一丝荒谬。
接着，他沉下声音，张嘴骂到。
“怪物！”
……喂喂！
我这么个曾经受到全枫丹追捧的大明星，居然会被一个长了六只眼睛的鬼给骂成怪物，我现在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而另一边的黑死牟，丝毫不管芙宁娜这边的无语，依旧在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