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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十二)

作者:星期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太久。


    到了后面,虞藻连哭都没有力气,下巴靠在床沿,薄薄的眼皮紧闭,眉尖抖抖地蹙起一点儿,仿若难受极了。


    静谧却火热的卧室内,不断响起接吻水声,伴随着啧啧不绝的黏腻嘬声。


    虞藻被亲得脑袋晕乎,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能亲这么久。


    还亲得这么大声……


    湿红面庞乱得一塌糊涂,柔顺乌发被蹭得凌乱不堪,头顶还有几根发丝不规则翘起。


    侧脸压在床沿的被单上,挤出一团柔软的弧度,唇周晕开粉红以及晶亮的口水,嘴巴跟合不拢似的,朝外吐出一截被吃得红肿的舌头。


    睫毛湿漉漉的,浓密的睫毛根部濡湿在一块,润成一撮一撮。


    偶尔也会抬起睫毛睁开眼睛,齐煜明能清晰看到,虞藻本就没有焦距的眼睛,因过度密集的吻,变得愈发涣散无神。


    好像坏掉了。


    眼睛因长久睁开而酸涩不已。


    齐煜明贪婪地看着虞藻的脸,好近……


    好像只要抬头,就可以吃到那截散发热腾腾白气的软舌。


    虞藻迷迷糊糊的,酸麻的嘴巴根本关不上,唇角的透明源源不断往下流。


    一部分打湿被褥,另一部分则无声朝下滴落。


    骨骼分明的大掌紧紧攥住裹着浓香的柔软布料,英俊深邃的眉眼满是痴态。


    他向上伸着脖子,神色近乎痴狂地,分开薄唇去接滴落下来的水。


    ……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更不知道被亲了多久。


    虞藻只知道他像进行了一场长跑,呼吸不上来、腿软。


    但长跑不会嘴巴酸,更不会舌头发肿。


    纤瘦身躯软绵绵靠在小麦色的宽阔臂膀间,陈迟的脸庞因涨红而显得愈发黝黑。


    昏暗的床头柜灯光下,陈迟整张脸、连带额前发丝都被泡湿,黏糊糊地贴在鬓边与额头。


    像迎面喷出大波的水,将他的脸浇了个透。


    他顾不上自己,利索地抽过湿巾,专注地帮虞藻擦拭小脸。


    “小藻?”


    虞藻动了动眼皮,懒得跟他说话。


    他自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湿红漂亮的脸蛋满是骄矜之态。


    陈迟知道他难为情,大掌握住膝弯,稍微抬起一点儿。


    在虞藻骤然睁开、不可置信的神色中,陈迟红着脸、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了照。


    强光之下,一切都很清楚。


    淡淡的浅粉如今变得嫣红,如通透可口的草莓果冻,皮肤周围晕开诱人的水红色泽。和虞藻的唇周一样。


    陈迟很小声地说:“小藻,除了有点红,应该没有别的问题。”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不舒服,要看医生的……”


    “腾”的一声。


    虞藻头顶满是白气。


    他又羞又臊,拿起枕头往陈迟身上砸,又抬腿踹陈迟,含糊不清地说着骂人的话。


    可虞藻哪会骂人?


    在乡下,他是爷爷奶奶的乖宝宝,因为眼疾格外怕生,胆小得出奇。


    他唯一的脏字,便是“大变态”坏狗?[(”一类无关痛痒的词语。


    哪里像凶人,更像在奖励。


    可能陈迟真有点儿犯贱。


    他特别喜欢虞藻骂他。


    尤其在看到虞藻那张骄矜羞红的小脸后,听着虞藻骂人,他的血液控制不住发热沸腾,跟得了主人恩赐的乖大狗一样。


    陈迟任由虞藻骂。


    虞藻也没注意到他的声音与平时不一样。


    他的唇珠并不明显,可现在被亲了又吮,像熟透的莓果闪烁亮晶晶的光泽。


    一小截舌头跟缩不回去似的,微微从齿关探出,在唇缝间若隐若现。


    故而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虞藻骂完后,口渴了,陈迟眼力见极好,取来床头柜的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喂给虞藻喝。


    虞藻懒洋洋地靠在陈迟身上,细细白白的一双手搭在陈迟的手臂,扶着陈迟的手喝水。


    手指摸到极为粗糙的质感。


    “你手臂怎么回事?”


    他好像摸到一个类似绷带的东西?


    低头嗅嗅,还有药的味道。


    虞藻蹙眉:“你打架了?”


    陈迟:“今天搬东西时不小心碰到的,没有打架。”


    虞藻:“你不是说你在培训?培训还要搬东西?”


    陈迟老实回答:“培训课间,隔壁部门的同事喊我去帮忙,他们到了一批货,很重。我顺便去帮了下忙,结果东西不小心掉下来了,我抬起手挡了一下。”


    那东西是个摆件,上头有尖锐的棱角。


    陈迟猝不及防被刮伤手臂,伤口挺深的。


    后续同事跟他道歉,陪他去医院上药包扎,他也没有跟同事计较。


    到家后更是不想让虞藻担心,所以没有提起这件事。


    虞藻眉尖蹙得更深。


    老实人为人质朴,却有些过分老好人,不是他的活儿也乐意做。


    就算把不属于他的脏活累活杂活给他,他非但不会觉得被人占便宜,反而觉得帮助别人是传统美德。


    虽然他平时也欺负陈迟,但不代表他能让别人欺负陈迟。


    虞藻不悦道:“你别跟个笨蛋一样被别人欺负。”


    陈迟知晓虞藻是误会了,刚要解释,虞藻又凶巴巴道:“以后不准帮别人,听见没?你只能对我好,不能对别人好!”


    “也不准和别的同事说话!”


    陈迟哭笑不得,大掌扶着圆润的肩头,缓慢地揉了揉。


    “我哪有对别人好?我对你好都不够,哪还有闲工夫对别人好。”


    那个同事之前帮过他。


    他想虞藻了、想和虞藻通电话,


    但当时他手上有点活没做完,是那个同事帮忙的。


    这次只是还回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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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你的,只对你好,也不和别的同事说话。”


    虞藻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他伸手扒拉着陈迟的手臂,因为瞧不见,只能靠手摸。


    手指摸了半天,只敢在绷带边缘蹭蹭。他小声问:“伤口深吗?”


    陈迟直接把绷带扯开,把虞藻吓得睫毛翘起。


    “不深,你摸摸就知道了。”他又说,“真的不深。”


    陈迟本意想让虞藻放心。


    但他没想到虞藻真会摸。


    虞藻摸得小心,柔软指腹轻轻蹭着小麦色的皮肤。


    摸了好一会,才摸到伤口附近。


    只不过稍微摸到点边缘的轮廓,他便不敢再继续摸下去。


    “这么深?!”虞藻以为只是简单擦伤,可看伤口这深度,估计都皮开肉绽了吧?


    “没有,只是摸起来深,看起来不深的。我也打过破伤风的针,医生说问题不大。”


    “会留疤吗?”


    陈迟不想骗虞藻,于是道:“医生开了祛疤药膏,要是按时擦的话,应该可以去掉,实在不行以后还可以做激光手术。”


    “而且男人留点疤不算什么。”


    这句话本来没错。


    但在看到虞藻这张粉白秀丽的小脸,与细皮嫩肉的身躯,陈迟又下意识觉得,虞藻不能。


    不过他也不让虞藻做重活,向来都将虞藻当宝贝似的养,家里每个棱角处都被包了软垫,虞藻很难有机会受伤。


    虞藻蹙起眉:“那你要定时擦药,不要忘记了。”


    床底二人组听着虞藻二人你侬我侬,心中泛酸的同时。


    肌肉也开始发酸。


    床底空间不大,只勉强平躺。


    方才齐煜明靠着意志力,像毛毛虫一样爬出去,后续害怕被发现,于是灰溜溜地爬回来。


    带着满肚子的甜水。


    齐煜明有点后悔,当时应该多喝一点再回来的……


    给齐煜明回味的时间不多,他的神色渐渐扭曲,肩膀附近、特别是腿部酸麻得要命,甚至还有点抽筋。


    薄寒也差不多。


    他一脸隐忍,额头青筋因忍耐而弹跳不止。


    偷听墙角的屈辱、眼睁睁看着齐煜明占得先机,这些都是心灵上的痛。


    可肌肉酸胀麻痹带来的叠加,让他的忍耐到达极限。


    耳边是甜甜蜜蜜的睡前低语,虞藻的嗓音绵软,似被亲化开一般,裹着蜜糖般的甜。


    他们听着虞藻的声音排解痛苦,但有时候,意志力并不能解决一切。


    齐煜明的腿部抽筋,面色憋成猪肝色,他实在忍无可忍,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正被搂在怀里的虞藻倏地抬起小脑袋:“什么声音?”


    齐煜明脸色惨白!


    陈迟刚刚专注听虞藻


    说话,倒是没听见,而且他的听觉没有虞藻这么敏锐。


    他问:“有声音吗?”


    虞藻点头:“好像有人叫?”


    陈迟思索片刻,道:“会不会是耶耶?”


    半梦半醒的耶耶抬起下巴:“汪汪!”


    不是我!


    陈迟:“你看,就是他。好了,不管了,我们睡觉吧。”


    陈迟刚搂着虞藻进被窝,床底的齐煜明腿部抽筋,狠狠抽搐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一旁的床脚。


    陈迟敏锐道:“什么声音?”


    虞藻扒拉着被子:“又是耶耶?”


    这次耶耶不愿背锅。


    他闭紧狗嘴,坚决不冒出一点声音。


    然而下一秒,卧室内传来一道叫声:“汪汪。”


    齐煜明掐着鼻子,模仿耶耶叫。


    “好吧,又是耶耶。”虞藻细声细气道,“耶耶不要叫了哦,我们要睡觉了,乖乖的,明天带你出去玩。”


    今天齐煜明遛狗很成功,以后遛狗的活都给齐煜明好了。


    “不过耶耶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虞藻困惑。


    耶耶开心不起来。


    他又背黑锅了。


    陈迟:“可能耶耶也困了,我们明天再说,睡觉要紧。”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虞藻和陈迟进入被窝,终于准备睡觉了。


    齐煜明松了一口气。


    亲眼目睹齐煜明学狗叫的薄寒:“……”


    太炸裂了真的。


    薄寒这辈子都想不到,他会遇到这么抓马的事件。


    他本意是来放窃听器、打探商业机密的,却换上男主人的睡衣,假装自己是男主人、陪着孤独寂寞的小人.妻。


    以为撞见男主人归来,匆忙躲进床底。


    结果来的人不是男主人,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儿。


    这一切也都算了。


    齐煜明为了不被发现,居然抛弃自尊与脸面,恬不知耻地学狗叫,让耶耶背黑锅。


    薄寒一脸一言难尽。


    不过他也忍到了极限。


    齐煜明方才好歹活动了一下,薄寒一直保持同一个躺姿,逐渐的,他的腿部也慢慢传来麻痹到抽筋的感觉。


    忽然,薄寒控制不住抬了抬腿。


    不小心踹到另一边的床脚。


    闭上眼酝酿睡意的虞藻纳闷:“怎么又有声音?”


    齐煜明看向薄寒,指了指耶耶。


    焦急地无声催促。


    赶紧嫁祸给耶耶,别到时候薄寒被抓包,害他也被当场抓住。


    薄寒咬了咬牙。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总裁,虽然隐姓埋名来到这里当商业间谍,但不代表他可以放弃尊严……


    床上传来陈迟的声音:“这声音是不是从床底传来的?不是耶耶吧,耶耶也没叫。”


    “不会是老鼠吧?!”


    “别怕,


    我下去看看。”


    齐煜明神色大变。


    薄寒也打了个寒噤。


    他再也顾不上其它,硬着头皮,有模有样地学了声狗叫。


    刚起身的陈迟又躺了回去,他无奈道:“耶耶你别叫了,乖一点。”


    狗窝的耶耶:“……”


    狗脸绝望。


    卧室终于重归宁静。


    薄寒煎熬等待二人睡着,等他们睡着后,他就可以离开房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没有自尊的傻逼。


    一想到方才他做了什么……薄寒脸上火辣辣得烫。


    当三儿当到这份上。


    真的疯了。


    ……


    周末。


    按照公司安排,陈迟需要在周末进行培训,课程满满当当,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除了中途课间休息,几乎没有喘气的机会。


    他的同事调侃他回到高中时期。


    午休时间,陈迟给虞藻打了个电话,他们简单聊了会天。


    虞藻算着时间说:“好了不说了,我要睡午觉了。”


    这个时间确实该睡午觉,陈迟没有怀疑。


    虞藻和陈迟简单通话后,听手机播报时间。


    11:15。


    快中午了。


    搭在腿上的手指骤然收紧,虞藻的小脸紧张。


    霍斯言马上要来接他。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12:00。


    虞藻不想让霍斯言知道他的真实住址,在这方面,他倒是谨慎得很。


    却不知早在调查陈迟、以及陈迟的员工资料上,他的住址被暴露个精光。


    按照导航,虞藻步行了一段时间,到了稍微繁华点的地段,打车前往附近的、稍微热闹一点的小区。


    距离他住的森和小区约三公里。


    给霍斯言发的地址,也是这个小区。


    虞藻毕竟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他不敢进去,对这里也不熟悉。


    小区门口有个公交亭,他手上拿着盲杖,乖巧又安静地坐在那里,等霍斯言来接他。


    起初,公交亭很安静。


    今天太阳很大,但虞藻一点儿都不觉得热,反而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仿佛四周有一个网罩下,网内是冰凉舒适的冷气,帮他隔绝酷暑带来的热意。


    虞藻没坐多久,周围涌来一层热浪。


    一群穿着背心球服、抱着篮球的男高中生成群结队而来。


    今天是周末,他们约好一起去体育馆打球。


    像往常一样,他们准备乘坐熟悉的公交车。


    其中一个五官张扬、戴着耳骨钉的男高中,烦躁地看了一眼烈日,眼角余光瞥见大片白,下意识望了过去。


    有人跟他说话,他呆呆傻傻地不回答。


    于是友人们的目光也跟随着他的视线一起,落在端坐着的小男生身上。


    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男生。


    坐姿端正乖巧,一双雪白纤长的腿紧紧并在一起,膝盖透着淡淡的薄粉,皮肤白皙、唇色红润,眼睛却是无神的,萦绕楚楚可怜的病气。


    他们小区……还有这样的小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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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公交车已经到达,他们却没一个人上车,一群人顶着炎炎烈日,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


    公交车班次三分钟一趟,已经过了第三趟,他们还是不舍得离开。


    “真是我们小区的?”


    “好漂亮……”


    “……”


    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上前搭讪:“你好,你迷路了吗?”


    近距离观看,迎面而来的美感冲击力极强,让他的语气开始结巴,“你、需要帮助吗?在等公交车的话,我陪你一起等吧……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完全忘了,他原本计划是与朋友去体育馆打篮球。


    虞藻胆子小。


    面对对方的突兀搭讪,他的眉尖紧蹙,抬起慌张的小脸:“不用……谢谢你,我在等人。”


    因为怕生,他说话细声细气的,得挨得很近才能听到。


    但靠近了,又能嗅到他身上的浓烈甜香。


    丝丝缕缕,叫人上/瘾。


    少年情不自禁靠近一步,想要闻得更仔细一些。


    却吓到了胆小的小男生。


    虞藻从椅子上站起,他的眼睛看不见,也很少单独出“远门”,面对陌生人与他搭讪,他能流利回话已经很不错。


    察觉到对方想要靠近,被晒得粉红的面庞满是无措,无端透出几分可怜劲儿。


    少年一脸懊恼:“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


    一旁传来皮鞋踩地声响,一个高大的、穿着西装的精英人士靠近。


    并朝小男生伸出手。


    虞藻又被吓了一跳,他伸手推开对方,却意外在对方手背上留下抓痕。


    他呆呆愣愣了一瞬,才听见熟悉的男声:“对不起,我应该先出声的。”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霍斯言。


    虞藻一脸没回过神的样子,片刻,才摇了摇头。


    虞藻给霍斯言发的定位是错的。


    这个小区有很多出口,霍斯言开车开错了方向,他在哪里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虞藻。


    给虞藻发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他猜测虞藻可能发错地址,于是去另外几个出口瞧了瞧。


    没想到看到一群毛都没长齐的男高中生,对虞藻露出明显被迷住的神色。


    知道是霍斯言,虞藻降下防备。


    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疼,霍斯言并不理会,而是靠近,绅士地来到虞藻身边,轻声说:“我的车在另一边,不远,我们走过去,好不好?”


    虞藻点了点头。


    看起来很乖。


    ……


    这家商场是霍斯言名下的产业,他包了顶层楼餐厅,今天只专注接待虞藻一人


    。


    霍斯言礼貌地帮虞藻拉推椅子,又取来擦拭手心的湿巾,全程亲力亲为。


    殷勤热情的态度,不像上司,更像服务员。


    “要不要先吃点甜品?比如get?”霍斯言道,“这家餐厅的get很有名。”


    虞藻迷茫。


    霍斯言立刻换了种说法:“这是意大利的冰淇淋,听说味道很不错,也是这家餐厅的招牌甜品。我没试过,想试试。”


    他的言语十分巧妙,“但口味有点多,你可以和我一起吃吗?”


    明明是想和虞藻一起吃,却说得冠冕堂皇。


    虞藻纠结道:“一起吃……吗?”


    霍斯言:“嗯,怕点太多的话吃不完,浪费可耻。”


    他似乎看出虞藻的顾虑,也怕虞藻嫌他脏,他十分体贴道,“你可以先吃,我吃你剩下的就好。”


    “反正不是用同一个勺子,我不会吃到你的口水。”


    服务员热情介绍:“先生,我们家的get是招牌甜品,所有选料都是时令水果、天然原料,制作过程中除了本身含水的原料不会再增加一滴水,每日新鲜制作,口感柔软绵密、热量很低。店内口味多种,士多啤梨、薄荷巧克力、芒果百香果、海盐荔枝、树莓、朗姆酒香草……都是店内招牌口味。”


    “如果一个人单点全部口味的话,的确吃不完。”


    听起来好好吃。


    虞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矜持地点了点头,答应霍斯言的邀请。


    餐厅由主持亲自掌勺、亲自上菜,食材摆列在一旁,都是新鲜空运而来的原料。


    四周响起氛围感十足的悠扬音乐,方桌上的烛光晃动,将虞藻小口吃冰淇淋的模样照得极其乖巧。


    一桌丰盛精美的佳肴呈现在眼前,霍斯言却没有动筷。比起这些色味俱全的餐点,眼前的人更加吸引视线。


    他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虞藻的唇。


    虞藻吃相斯文,赏心悦目,吃冰淇淋时小口小口,像小猫儿进食。


    只不过嘴唇有些红,应该是被冰的。


    答应和霍斯言吃饭时,虞藻心情忐忑。


    他担心霍斯言会拿陈迟的工作威胁他。


    虞藻把情况想得很糟糕,幸运的是,糟糕的事都没有发生。


    反而享用一顿极其可口的美食。


    虞藻吃得有些撑,他靠在椅背上,白皙手心轻轻揉了下肚子。


    眉尖蹙起,有些懊悔。


    怎么吃了这么多……


    都怪这家餐厅主厨手艺太好。


    霍斯言给虞藻倒了杯水:“我有点吃撑了,你呢?”


    虞藻愣了愣,霍斯言也吃撑了吗?


    他的眼睛乌黑水润,却没有焦距,这也让他看起来格外天真,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虞藻小幅度点头:“我也是。”


    霍斯言取过热毛巾,想帮虞藻擦手,


    想了想还是先算了,不必这么着急。


    他提着建议:“那我们要不要去楼下逛一逛?楼下有家饮品店很不错,新开的,排队拿号要等很久。”


    “我们可以先在小程序预约下单,然后逛几圈、走一走,等消完食,应该也轮到我们了。”


    又有好吃的。


    虞藻唇角弯起,迫不及待应下:“好呀!”


    又察觉到他这样不太矜持,也显得嘴巴很馋、很贪吃。找补似的添了一句,“但我喝不下太多喔。”


    霍斯言轻轻扯了扯唇角:“没关系,他家有中杯。如果你中杯喝不完,我帮你解决也可以。”


    把嘴巴与手擦干净,准备离开时,虞藻嘴馋劲儿又犯了。


    肚子很饱,但就是回味方才的冰淇淋。


    他走到一半,忽的停下脚步,白嫩嫩的手臂朝前伸,腼腆地扯了扯霍斯言的袖子。


    霍斯言偏过头看他。


    他抬起粉扑扑的面庞,似乎有点难为情,声音放得很轻:“我有点想吃那个冰淇淋……薄荷巧克力口味的。”


    心脏滚过无形的电流。


    霍斯言喉结滚动,眼睛一转不转地落在虞藻脸上。


    片刻,他才轻声哄着:“刚刚你吃了很多冰淇淋,现在刚刚餐后,再吃的话也许会肚子疼。”


    虞藻眉尖蹙起。


    唇角也往下撇了撇,显然在不开心。


    霍斯言忙转变口风:“但吃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小藻,我们只吃一点好不好?”


    虞藻神色这才好转,嘴角悄悄翘起。


    他故作勉强道:“那好吧。”


    他们下了扶梯。


    霍斯言全程跟保镖一样护着虞藻,生怕虞藻有闪失。


    “喜欢这家餐厅吗?”


    “还好。”


    “那我们下次可以再来。”霍斯言想了想,补上一句,“到时候带上你哥哥陈迟。”


    吃冰淇淋的动作一顿。


    虞藻迷茫地抬起小脸。


    霍斯言慢条斯理道:“等你哥哥工作不那么忙,我们一起来吃。”


    像一家三口。


    虞藻哪儿敢让陈迟知道啊……


    他讷讷道:“还是不带他了吧……唔!”


    虞藻陡然一阵惊呼,霍斯言忙转过他的肩膀,沉稳内敛的神色显出明显外露的情绪:“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不是……”虞藻抿了抿唇,有点委屈地吐出一截小舌头,“舌头被冰到了……”


    湿润的、颤抖的舌头,洇着一层亮晶晶的水光。


    猝不及防伸到霍斯言的眼皮子底下。


    在霍斯言怔愣时,虞藻又郁闷地舔了舔唇瓣,“嘴巴也好冰……好痛。”


    太冰的情况下,就是痛。


    喉结滑动一瞬。


    霍斯言低声说:“那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


    “陈哥,我点了奶茶,正


    准备去拿,你要不会喝?”司瀛专门在机构门口蹲点,看到陈迟后,像看到未来的大舅哥,“这是最近特别热门的奶茶店,年轻人都喜欢,我也给小藻点了一杯。”


    “等会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捎给小藻。对了,这得赶紧给,久了口感会变差。”


    陈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中午回家一趟。


    原本他没空回家,但上午上课进度快,他提早结束任务。


    终于能回去陪虞藻午睡了。


    他幸福地想。


    面对司瀛的献殷勤,陈迟油盐不进:“不用。那家店我知道,我也点了,我现在去给小藻拿。”


    他听公司同事提起过那家店,虽然他对奶茶没有兴趣。


    但小藻肯定喜欢。


    他早就预约好中午的订单,等会去拿就行。


    商场也在附近,顺路。


    陈迟想尽快拿到奶茶,没有选择扶梯,而是选择电梯。


    他刚出电梯,按照导航介绍寻找店铺位置,报出号码拿到奶茶后,他给虞藻发了条消息。


    不过现在虞藻应该还在午睡。


    也没办法回。


    陈迟低头看了眼包装精美的袋子,里面的奶茶多冰,等过一会儿化了喝,口感应该会更好。


    这是店家说的。


    电梯需要等很久,陈迟看了眼拥挤的人群,作罢。


    还是一层层扶梯下吧。


    右手拎着奶茶袋,陈迟左手拿着手机给虞藻发语音。


    脚下步伐骤然顿在原地。


    前方不远处,陈迟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他的上司,另一个是他那正在午睡的小妻子。


    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婚,但和虞藻结婚,是他认定的事情。


    可现在,他的小妻子正被他的上司护在怀里。


    尖细的小下巴被一只戴着机械腕表的手握住抬起,拇指不过稍微一用力,就分开了他的唇瓣,露出湿红柔软的、散发香气的部分口腔内壁。


    指腹轻轻揉着、摁着嫣红湿润的唇肉,虞藻的唇色很红、仿佛熟透一般的红。


    无神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点痛苦与难受,洇着一团湿红。


    手中奶茶袋掉落在地,陈迟却浑然不知。


    仿若被雷电劈中般木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陈迟像目睹妻子出轨现场却还要担心妻子和自己离婚,所以只能躲在床底不敢出声怕被发现的苦主丈夫。


    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老板,玩他妻子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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