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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海照月和王思懿按照计划将桌子抬到院里。
“竟然需要这么多薄荷叶吗？”王思懿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一样的薄荷叶。
海照月点点头，“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想要做出有明显差别的薄荷丝，原料的浓度是关键。”
“但上次你直播制丝的时候，我记得好像也没这么多吧？”
王思懿努力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画面。
虽然没有直播全程，但她隐约记得海照月也就是用了大概一个盆那么多的薄荷叶，并且都是鲜绿的嫩叶。
而这次，海照月基本薅了她薄荷田四分之一成熟的大叶。
“上次是潇潇对手链的颜色有要求，她希望颜色能鲜亮一些。”海照月解释道。
用嫩叶制丝，颜色会透亮，但相对来说气味会稍嫌寡淡。
在这几天的直播中，也有不少人会问海照月在做什么，什么价。
她发现对“香气”、“驱蚊”这些功能感兴趣的观众似乎远多于对手链本身感兴趣的观众。
这也十分合理。
毕竟在编织方面她是真不擅长，就她现在会的这两手还是跟着“唯艺”主播们在平台上发布的教程学来的。
因此，她才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通过调整薄荷原液和水的占比来调整薄荷浓度，找到最适宜面向大众销售的薄荷丝。
而在这个基础上，她可以适当削弱编织手链的复杂度。
她想要找的，就是这样一种“平衡”的方案。
“那这个又是什么？”
王思懿指着旁边四个2L容量带盖的玻璃容器问。
这四个容器里有三个装着近3/4的水状透明液体，另一个则只装了大约一半，似乎是海照月上次直播时使用的神秘液体。
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冷冽的清香。
她好奇地揭开盖子，想伸手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哎！”一旁的海照月看到她的动作，赶忙制止道，“不可以触摸，这个不能被污染！”
“啊？这么严肃？”王思懿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把盖子盖了回去。
直播的时候就有观众猜这是不是水，她也觉得像水，所以刚才才那么冒失地想试一试。
但被海照月警告一番后，她不敢了。
世界上多得是神奇的东西，就像硫酸，看起来不也很像水吗？
“这是什么化学试剂吗？”
这次，她看向液体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海照月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王思懿一看她这表情，立马get。
“哦哦！我懂！祖传秘方！”
海照月沉默了。
她突然发现“祖传”这个借口真好用，糊弄人的小技巧又多了一点。
下午三点，直播间准时开播。
不过这次，她用的是王思懿的平板。
工作日，观众并没有双休时那么多，开播瞬间，只稀稀拉拉来了百来个人。
王思懿不太满意。
她左瞧瞧，右瞧瞧，突然建议道，“不然你直播的时候放点音乐吧？”
这是她一早就发现的问题，海照月直播的时候简直太、太、太安静了！
只知道埋头干活！
如果不是她偶尔还会答疑，她的直播间跟车间摄像头简直没任何区别。
“放音乐？放什么音乐？”海照月疑惑地问。
“比如一些经典老歌，或者现在流行的。像三小天王的歌啦，还有近期那个很有名的谁……都行~”
经典金曲能勾起人的怀旧情绪，流行调调容易让观众觉得亲切，这两种都很好。
不过下一秒，她看着海照月脸上的迷惑变成了迷茫，就知道自己属实想多了。
“……难道你都没有听过吗？”
王思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海照月老实点头。
她本来就没什么音乐细胞，什么歌在她耳朵里听起来都没有差别。
如果不是乐感太差，嗓子又坏了，她也不至于连鲛人的拿手绝活都一点不会。
王思懿被她打败了，“那……你总有一些自己喜欢的吧？难道你从来不听歌？”
喜欢的？
海照月双眼一亮，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音乐播放器。一阵咚咚咚的极有节奏的鼓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极其洗脑的唱词——
“好男人都死哪去啦死哪去啦~
好女人们问天问地没人回答~
看看网上只有八卦没有童话~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乱如麻~”
王思懿脸色不对劲了。
海照月顿时忐忑，“你不喜欢吗？”
她赶紧切了下一首。
“姐就是女王~
自信放光芒~”
王思懿忍无可忍，一把抢过她手机，一看那一连串的名字，脸都变绿了。
“爱情的骗子我问你……给他一电炮……老公赚钱老婆花……爱情恰恰……你t……”
王思懿差点爆粗口。
她闭眼缓了又缓，才和善地问，“告诉我，这歌单不是你的……”
海照月眨眨眼，不敢说话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喜欢她的歌单，林夏是，之前pk的那个男主播也是，现在连喵喵也是这样。
明明很不错啊。
“你平时听的都是这个？”
王思懿又问。
她的目标是把海照月打造成传统国风织女，而国风织女一旦跟广场舞神曲挂钩，就像顶级富二代天天蹲在路边摊吃九转大肠一样，想想就很绝望。
“……我不常听歌。”
她实话实说。
这些歌都是郑姐爱听的。
初到滨海时，郑姐还偶尔会跟她联系，后来，随着她跟公司闹解约来了凫山、郑姐关店去找女儿含饴弄孙……大家天南海北各自忙碌起来后，也就渐渐不联系了。
每当她怀念郑姐和在石斑县度过的那段日子时，她就会看看郑姐发在朋友圈的近照，再把这些歌拿出来听一听，好像郑姐就在眼前一样。
不过她实在忙碌，也有猫猫陪着，因此也不会经常想念。
听到海照月说这并不是她的品味，王思懿舒了一口气。
她还是能接受海照月只是暂时脱轨的。
她这才有闲暇去看直播间，却发现直播间的观众早笑成一团。
【哈哈哈~别啊别啊别切啊！主播的朋友？助手？不管是谁！让她放！让她放！我想听！】
【想听+1，主播你不直播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去跳广场舞？这都是什么广场舞神曲？！】
【哈哈哈哈哈跟我妈的歌单高度重合！对味了！要不主播你露个脸我看看吧？我真的好奇！】
【爱听，多放，我能呆这一整天~】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感情大家都是广场舞十级爱好者，平时都潜水，听到广场舞歌单立马血脉觉醒了是吧？”
“我是主播朋友，来找她玩~有我在，不可能让她放广场舞曲的！永远不可能的！你们要不要点歌？不点歌我来推荐了啊？今天主播要做个新实验，我是特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