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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不可怜

作者:乌云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长夜不辍》全本免费阅读 []


    直到邬斯衡与他擦肩而过,他脑中还回响着如雷贯耳的两个字。


    ——让开。


    他是为了保护自家兄长才站在前面的,可沈云降不过轻飘飘一句话,那人就推开他走过去了。


    邬施琅不太明白。


    可他只能看着兄长挺阔的背影,看着小姑娘满面春风的笑脸,握剑的指尖都泛白。


    他忽然有一种很多余的感觉。


    于是他自顾自的开始练剑,是邬斯衡教给他的那些很简单的招式,来来回回的练。


    舞在空中的剑锋划开了凌厉的破空声,沈云降歪头看过去,少年的动作还很生疏,却有几分邬斯衡的影子。


    她自言自语道:“他真厉害。”


    邬斯衡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眼,语气平淡:“一般。”


    “你看着当然一般啦,”沈云降仰头看他,“在我眼中,他已经练的很好了。”


    “……”


    邬斯衡默了默,问,“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书院了?”


    他问。


    沈云降颔首:“是时候去了,我都休息了有一周了,红痕早就消退了,你看——”


    她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拨开她脖颈处的布料,“真的没有了。”


    邬斯衡还没反应过来,目光下意识的移向她微敞的脖颈,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在浓重的夜色间格外晃眼。


    匆匆一瞥。


    他慌乱望向别处,剑柄几乎要被他握断。


    幸好这时沈云降忙着整理衣裳,没看出他片刻的异样,“其实前两天就可以去了。”


    她重新抬起头,目光所及是少年线条分明的下颌与长颈,几缕乌发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松松垂下。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但他的耳垂,方才有这样红吗?


    容不得她再多看几眼,少年已经走向了独身一人练剑的邬施琅,纠正起他的姿势来。


    皓月当天,梅香阵阵,那把长椅还是生着锈。


    沈云降静静坐在长椅上,两手托着腮帮子,看二人飞舞其中。


    果然,很漂亮。


    *


    次日去书院时,只有邬施礼和沈云降两个人在一辆马车上。


    上次那件事过后,沈云降也算是因祸得福,在府中躲了七日,邬施礼可就惨了,没有邬施琅在身旁,他一个人在书院时不知会不会受到和那日一样的欺辱。


    沈云降想问一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


    邬施礼都说了,他们没什么关系,换言之,就是他不想和她扯上关系,那她还去关心他作甚。


    到了书院后,位置的事情没有解决,邬施礼似是已经习惯了坐在角落里。时间总是能冲淡一切,学堂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再议论纷纷了。


    一个上午都平平无奇,中午休憩时沈云降本想趴在桌案上睡一会儿,一人敲了敲她的桌角。


    她迷迷糊糊的抬眼,发现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语气谈不上和善,只冷冰冰说了一句:“华清堂后,有人找你。”


    说罢,飞快的消失在门外。


    沈云降回过神,看向旁边。


    邬施礼并不在座位上。


    午时天朗日晴,微风和煦,她寻着“华清堂”,心中也在细细揣摩。


    虽说突然找她是很蹊跷的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她不担心会是谋财害命什么的。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从前她那个极受欢迎的兄长从书院回来后,与她说过的一件事。


    书院中常有别扭的小姐邀他在院子里散步,话题不外乎两个。


    一个是书院,一个是沈云降。


    沈云降很疑惑,自己都没有露过面,那些小姐有什么好聊的。


    兄长却说,若是想与一个人多说话,那么肯定是要说让那个人高兴的事的。


    她从前云里雾里,这会儿好像有些懂了。


    难不成这个找她的人也是如此?想通过她与某个人交好?那会是谁呢?


    邬斯衡,邬施琅,还是……邬施礼?


    还是邬斯衡的可能性大一点吧,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大一点。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块刻着“华清堂”的牌匾。


    这里真的很偏僻。


    她走过去,院落荒凉,没什么人经过。


    在一块空草地旁,她看到了敲她桌角的那个小姑娘,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双手抱胸背对着她。


    沈云降慢慢走过去,三人闻声回头,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


    “你就是武安侯府的四小姐?”


    为首的那个小姑娘问,言语间带着鄙夷。


    沈云降察觉到她可能是来找茬的,心中叹气,但面上可不能显出一分一毫的怯懦来。


    她刚张口,又听一人附和道:“觅儿说错了,应该是武安侯府家的义女,目前还算不得小姐,让姑娘听去恐怕心里也不好受吧?”


    何苏觅恍然笑道:“是我唐突了,姑娘可别见怪。”


    还真是来找茬的。


    沈云降倒不介意他们话里话外的贬义,只礼貌道:“不见怪。没什么事的话,我还得回去看书。”


    “等一下。”


    那人脸色变了变,狐疑道,“你不认识我吗?”


    沈云降问:“我该认识你吗?”


    她的印象里没有这样嚣张跋扈的人。


    何苏觅“蹬蹬蹬”上前几步,盯着她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那几人的身量都比沈云降要高些,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像官家小姐,这凶神恶煞的架势一摆出来,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哭了。


    但沈云降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镇定自若的与她拉开距离,斩钉截铁道:“不记得,也不认识。”


    “胡说八道!你不记得那日对我说的话了?”何苏觅咬牙切齿道,“你不记得了,一句‘不记得’就一笔勾销了?”


    沈云降静静看着她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恍惚间好似记起了什么。


    “想起来了,”她突然道,“你就是那日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吧?”


    就是她没忍住怼了一句的那个姑娘,没想到都过了七日了,这姑娘还惦记着。


    原来这七日里也是有人日日念着她的。


    她想,觉得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挺好的。


    何苏觅矢口否认:“什么背后嚼舌根呀,说邬施礼的又不止我一人,你干嘛只记得我?”


    她又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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