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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暖雨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恣莺》全本免费阅读


    室内只有谢婉哀哀戚戚的啜泣声:“父亲枉死,求陛下查明真相!”


    秦希娴向景琮描述的前世梦即刻浮现在他眼前,前世他毒杀了景珩,可他自诩不是暴戾之人,做事从来事出有因,前世他能狠心毒杀自己胞弟,那必然是有确切证据证明景珩该死。重来一次,人性人心不会变,景珩再一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耍花招?


    又想到叶莺,他更怀疑她就是明婳,只是不知叶莺如此方式消失到底是和景珩的计谋,还是和他闹掰?信王明晖前脚离开京城,叶莺后脚便到,景珩叶莺种种,明晖在里面起了多大作用?


    良久,景琮问谢婉:“此事除了朕,还有谁知道?”


    谢婉回道:“无人。因燕王不相信臣女所言,臣女担心他人和燕王一样,疑臣女因嫉妒之心编造,故即便刑部尚书王大人查问,臣女亦未启口”。


    “很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朕自会给谢相公道”。


    一直守在未央湖的景珩很快被景琮召见,此时已是落水事件发生后的第四天,整个未央湖面基本都已拉网式探查过一遍,可叶莺叶灵尸骸仍无踪迹。内侍到现场传旨时,景珩正组织人手准备第二次探寻。


    高玄泰亦陪了他三天,他和景珩一样,亲自盯着一艘艘船只搜寻,累了便在船仓闭眼休息一会儿,此刻已极其疲乏,而且未央湖已全部搜过一遍,他的心基本放下,见景珩要进宫,对他道:“已搜过一遍,除非有新方法,再搜恐怕未必有结果,我先回府一趟,有新消息告诉我”。


    宫城养心殿。


    景琮见到不过周余未见的胞弟,景珩身形清瘦,满脸憔悴,眼窝深陷,只是那双眼眸仍是清亮,没有秦希娴预知梦,景琮大概会觉得景珩仍是忠心耿耿的好弟弟,看着胞弟憔悴落漠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弟弟,可有进展?”每日都有内侍向景琮禀告当日大小事宜,景琮了然于胸,无话找话。


    “尚无”。


    景琮犹豫了一息,安慰道:“节哀”。


    微微颔首,景珩道:“正有一事请皇兄允许”。


    “何事?”


    “请皇兄允许臣弟排干未央湖的水”。


    景琮虽心疼弟弟,但未央湖面积巨大,水又极深,排水是个大工程,没几个月根本干不完,对京城水系影响也大。


    景琮道:“这,已全部排查过,若水排干仍然找不到呢?”


    景珩反问:“若皇后娘娘落水未央湖,皇兄找不到便算了吗?”


    景琮不悦:“你——”


    “皇兄恕罪”,景珩阴郁着脸赔礼,“臣弟只想找到她而已”。


    “行吧”,景琮不甚愉快应允,“我昨日去相府吊唁,谢婉和我说了些话,她说她也和你提过,你到底如何看?你认为是谢婉编的谎言污蔑叶莺?”


    其实景琮想问玉玺之事,但景珩之前递京的战报里就提过,景豫跳海并未多言,陈栗将军回京后亦禀明景豫妻子王炜没多时便死了,当时只有景珩叶莺在场。若景珩真有隐瞒,再怎么问他亦不会说,反而更加警觉和防备。


    景珩冷哼一声:“皇兄,臣弟向皇兄提过有人欲谋害叶莺,皇兄可还记得?”


    景珣目光聚拢于景珩的脸。


    “谢相便是臣弟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嫌疑人之一,只是暗查时,对方应该察觉到什么,线索突的消失,一直未有进展。


    叶莺落水后,臣弟才得知,前些日子谢相送过拜帖,但不知何故,叶莺嘱咐下人不要告知臣弟,出了事后臣弟才知晓。皇兄可要见谢相拜帖?”


    景琮下意识咬紧牙关,谢婉哭得泣涕如雨,眼前景珩心碎肠断,两人真情实感均不似作伪,可谁才是真的呢。


    “这可真是扑朔迷离”,景琮哑然一笑,“谢婉的意思叶莺谋害谢相,你这儿恰恰相反”。


    “还请皇兄兼听则明”,景珩浩气凛然,“臣弟未与谢婉提这些,不想与妇人做口舌之争,皇兄想查什么,臣弟这儿信据人证物证皆有,定不会让皇兄受人蒙蔽,也请皇兄为叶莺正名”。


    离开宫城走到去未央湖和燕王府的分叉口,景珩坐骑迟疑了几步,原地歇了一息后往燕王府方向驰去,身后长随们终于如释重负,他们的主子在未央湖不眠不休几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实在担心景珩身体受不住,现在他能接受现实,长随们总算松了口气。


    到燕王府时晌午时间,张承和未料到景珩这个时辰回来,上前悉心问道:“殿下可有用过午膳?”


    “在宫里用过,有何进展吗?”


    张承和压低声线:“拜帖已备好,人亦派出去尚未有消息传回”。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景珩对叶莺这个奴婢好得过份,原来他心里一直当她是明婳,可她是不是呢。曾经他起过怀疑心思,可景珩这些做法似乎叶莺就是明婳,他又不太确定了,明婳那样骄傲至情至性的一个郡主,至于在景珩面前委曲求全做个女婢么。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没我吩咐不用到印婵院”。


    张承和识趣地未再跟随。


    印婵院,景珩跨过月洞门,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景致,碧潭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红色锦鲤游来游去,树枝在冬风里瑟瑟作响,恍惚间,叶莺从窗户微微探头,笑着对他道:“殿下回来啦”。


    再定睛细看,窗扉紧密,什么都没有。


    迈进房间,书几上仍然放着叶莺消失前晚读过的兵书,仿佛她只是去园中散步,很快就会回来,可巾架上叶莺用过的帕巾干爽,显示着主人已很久未来过。


    景珩掀开紫檀嵌金妆奁盒,她常戴的他熟悉的首饰静静躺在那儿,似乎一件未动,他去打开衣柜,衣裙琳琅满目,挂放得齐整,他不知少了哪一件,他完全想像不出她那天出门的模样。


    景珩俯倒在拔步床上,身下锦被似乎还带着叶莺的体温和淡香,他深埋其中,贪婪嗅着那若有若无气息,锦被洇润一片。


    朦朦胧胧中,景珩来到未央湖边,湖水碧绿清澈,翠绿中掩映着茂密水草,突然,繁密舞动着的水草被一只苍白的手撩开,叶莺面无血色的脸在一片碧绿中骇然可怖,她痛苦挣扎于水草中:“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景珩不假思索跳入水中,向叶莺游去,湖水冰冷刺骨,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叶莺在水草中向他挥着手,他拼命地游,想拉住她的手……


    他和叶莺间的距离那么短,可无论如何努力如何拼命,他就是游不到,他就是无法靠近,在他筋疲力尽那一瞬,他的手终于触碰到她,冰冷滑腻,似水中的一块石头,他心中惊喜尚未释放,下一息,他被困在水草中,腿脚被缠得动弹不得,冰冷湖水涌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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